谁能想到,就在庄梦蝶和叶天痛斥小怪物的时候,这一对连体婴也吵起来了。“混蛋,这颗头颅本该是我的,你懂吗?”“什么?你在说什么屁话?头颅是我的才对。你靠边站。”“该死的,麻烦你离开我的身体。”“呸,应该离开的人是你!”“看来,我应该使用点暴力手段,否则你是不会自动弃权的。”“别吹牛了,我跟你一样强壮,来啊,大家就一起暴力好了,我可不怕你。”那一颗脑袋上的嘴巴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比单口相声还要精彩。叶天和庄梦蝶全都看傻眼了。庄梦蝶惊道,“天啊,这又是个啥情况?”叶天皱眉,“我好像听懂了,他们俩在争那颗共有的脑袋。”庄梦蝶苦笑,“看来,做连体婴真是麻烦,两个独立的身体都没有,还得跟自己最亲的人去争,真是太残酷了。”小怪物咳咳两声,“喂,你们俩,可以闭嘴了吗?吵死人了。”庄梦蝶骂道,“小怪物,你这变态,你凶什么啊?”小怪物恶狠狠地瞪了庄梦蝶一眼,“臭女人,你最好不要惹我。”叶天低声劝道,“算了,咱们不要理它。”那边厢,争吵仍在继续。“混蛋,看来你不信,那我只好做给你看了。”说完,其中一个身体忽然伸出双手,抓住另一个的身体,恶狠狠地道,“咱们的麻烦是——从脖子以上都是咱俩的共用部分。”另一个急忙更正,“不!你说的不对,咱俩的大脑是独立的。”“对,还有大脑是独立的。所以目前要做的是,必须赶紧分开,就从脖子以上分开吧。”“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啊,咱俩明明只有一个脖子。”“哦?那就让那个脖子归我吧。”“靠,你个混蛋,你在干什么?不要乱来啊。”“闭嘴!你不要吵,只是有点疼,忍住就好。”“疯子,这哪里是有点疼,简直是疼的要命啊,哦——啊——救命啊!”一阵阵刺耳的惨叫声过后。一个小婴儿的身体硬是被活生生地扯下来,那没了头颅的身体宛若风中飘零的落叶,静静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然而,争吵还在继续。“混蛋,你在搞什么?你刚才把我的身体撕扯出去了。”“嗯?你个蠢货,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多余的吗?你难道没看见正常的人类应该是一个脑袋和一个身体吗?现在咱们俩有两个身体,只有一颗脑袋,那个多出来的身体,必须弄掉,你懂吗?”“我呸!你凭什么认为我的身体是多出来的?依我看,你的身体才是多出来的呢。不行,你刚才竟然对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我要报复,我要让你也没有身体。”接下来,那个奇怪的婴儿开始了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他先是伸出自己双手,紧紧环住脖颈,可是下一秒,他又立刻松开双手喊疼。如此几次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该死!真是太糟糕了。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服从我的指挥。”“很简单,因为这个身体是我的。而你的身体,在那边。”他举起小手指了指瘫在地上的无头尸。“不!不会是这样的。”“真是抱歉,我刚才已经把你的身体给弄出去了。所以你现在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来报复我了。而我的身体是不会听从你的指挥的。现在,你的身体跟你的大脑脱节了,所以他只能瘫在地上,成为一滩烂肉。你的身体已经彻底地完蛋了,没有了大脑,他就是一堆烂肉。”小婴儿发出的得意的笑声,可是很快,他的笑声又被自己的哭声所掩盖,小婴儿就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持续了好久。庄梦蝶叹气,“如果是不知道实情的常人来看,这小婴儿一定是疯了,可是谁能想到,他之所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完全是因为此刻有两颗大脑在控制他的缘故,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可恶的小怪物,快终止你邪恶的咒语吧。”小怪物摇头,“不!我正看到精彩处,你叫我终止,你想什么呢?我奉劝你还是乖乖闭嘴,继续看下去。”庄梦蝶怒道,“小怪物,也只有你这样的疯子才把残忍当有趣,你简直太变态了。如果你不唤醒他们,他们现在还好好地躺在瓶子里呢。全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小怪物冷笑,“臭女人,你不用怪我,我正在向你们展示,人类丑恶虚伪的一面,你们人类生来就是自私的,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做出任何残忍的事情,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同胞兄弟,也绝不手软。这两对连体婴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庄梦蝶道,“小怪物,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叶天,咱们的黑狗血呢?”叶天道,“刚才都用光了,不过,阿赞的病房里还有一大桶。”庄梦蝶道,“那你赶紧去拿,我怕一会儿还会出现更可怕的状况。”叶天点点头,快步出了资料室,朝着病房跑去了。小怪物看着叶天的背影,冷笑道,“哼,就怕你把黑狗血拿回来,也来不及了。”庄梦蝶怒道,“可恶的小怪物,你就盼点好吧,闭上你的乌鸦嘴。”小怪物倒挂在日光灯上,笑得日光灯不断地晃悠,电火花噼里啪啦地闪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小婴儿总算平静下来,不哭也不笑了。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诡异。“混蛋,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了。”“哼,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很简单,既然你这混蛋的大脑在我的脑袋里——”“喂,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这颗脑袋明明是我和你共有的。凭啥说成是你一个人的?”“闭嘴!这颗脑袋现在就是我的!我的!你懂吗?”“神经病!依我看,你是想独占这颗脑袋都想疯了吧?”“我就是想独占这颗脑袋,你有啥意见吗?”“我说兄弟,你想多了吧?妈妈把咱俩的大脑生在了一颗脑袋里,你想独占这颗脑袋,你觉得可能吗?”“为什么不可能?我说可能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