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的儿子说完，昔日的一家四口紧紧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老头皱眉，“啧啧啧，现在你们一家人又重归于好了，早干嘛去了？之前你们仨把这姑娘恨之如入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这姑娘也是，厌恶你们三人到了极点，非得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们赶出去，终于酿出了血案。如果你们能早点和解，何至于闹到目前这个地步呢？”丑女哭道，“老东西，你别再叽歪了，我们知道错了。可是已经太迟了，来不及了。”少女哭道，“婶婶，全怪我，主要是我先引起的，如果我不总想着赶你们出去，你们也不会想办法杀我的，全都是我不好。”丑女的儿子哭道，“不！妈妈，表姐，全都是我的错，不怪你们，怪我啊。”看见一家人和好，老头和律师都为他们感到开心，只要一人感觉不爽了，谁呢？当然是小怪物了，小怪物就希望他们吵架，甚至动手，才最开心呢，和好多没劲啊，没戏看了。这昔日的一家四口搂在一起，还待忏悔和叙旧，被小怪物粗暴地打断了。“够了！全都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们全都死了，明白吗？生前互相憎恨，闹成全家灭门的惨剧，死后忏悔有啥用吗？都是四具尸体了，还能回到昔日幸福的生活中去吗？”小怪物训完，这一家四口哭得更伤心了，的确，现在再忏悔、相互谅解，已嫌太迟。任何解释和道歉的话语都换不回四条鲜活的生命。看着他们哭个没完，小怪物愈加心烦意乱，在铁床上走来走去，把铁床踩得咚咚直响。老头紧盯着小怪物，发现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知道没啥好事，果不其然，小怪物在铁床上走到第十圈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厉声道，“够了，全都给我打住，不许再哭了。你们现在有事情要做。”原本搂在一起的四具尸体立刻分开，全都睁大眼睛看着小怪物。丑女惊道，“小朋友，还有啥事？你不是还想咬掉我们的脑袋吧？没事，如果你打算咬掉我们的脑袋，我第一个来。”少女赶紧拦在丑女面前，把她挡在身后，“不！婶婶，我第一个来，我的脖子本来就是缝上的，我无所谓，大不了再缝一次，它要想牙齿痒了，就让它先咬我吧。”丑女的丈夫站出来道，“不！小朋友，你先咬我，我是男人，是一家之主，理当为家人承受一切。”小怪物怒道，“够了！你们全都闭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打算不咬你们的脖子了。”“啊？是真的吗？太好了。”这一家四口开心地跳了起来。老头冷笑，“大妹子，你们仨先别激动，这小朋友的话还没说完呢。它只是说不咬你们的脖子，说不定还有更难受的事情再等着你们呢。”丑女怔住，“小朋友，你还有啥指示，尽管说吧。只要你不咬掉我们的脑袋，叫我们干啥，我们都没意见。”小怪物笑道，“是真的吗？无论我让你们干啥，你们都没意见吗？”丑女点头，“当然是真的。”老头见小怪物脸色阴郁，赶紧在一旁提醒，“大妹子，你在答应之前，能不能先问一下是什么事呀？干嘛答应得这么爽快呢？”小怪物嗯了一声，转而怒视着老头，“老东西，你的废话还真多啊。我又没跟你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老头吓得缩在律师身后，不敢言声了。丑女见氛围不对，也感觉自己答应得太快，于是问道，“小朋友，究竟是啥事？你就直说吧，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绝对不打可崩儿。”老头叹气，这大妹子，就是一个鲁莽的女人，这话不是又在承诺吗？不过这次，老头说啥也不敢多嘴了，因为小怪物一直眯缝着细长的眼睛，怒视着他。小怪物咯咯一乐，“放心，都是你们随手就能做到的事。”律师咳咳两声，“究竟是什么事？直说吧。”小怪物伸了个懒腰，朗声道，“还记得你们几个相约逃跑之前，我让你们做什么事吗？”丑女没走脑子，脱口而出，“当然是打人了。”小怪物点头，“没错，你们现在继续执行我刚才的指示，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别想再甩花样。”“这——”五具尸体一起愣住，有些不知所措了。躲在后面的老头暗笑，我就知道，准保是这么回事。“这什么？你们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吗？”小怪物把腰一叉，怒吼道。丑女结结巴巴地道，“小朋友，我们并不想违抗你的命令，我们只是想商量一下。”小怪物把脸一沉，厉声道，“商量个屁，有啥好商量的？赶紧给我出去打人去，我都等了老半天了，你们打算拿我的话当放屁吗？”丑女赶紧摇头，“不是的，小朋友，你别误会，我们真不是打算违抗你的命令，我们只是需要商量一下。”“那我现在给你们两分钟，赶紧商量，两分钟之后，你们必须给我出去打人，听见没有？”丑女点头，“哦，放心吧，两分钟足够了。”说完，赶紧拉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再朝着律师和少女一招手，“快来。”老头想凑过去，被丑女挥手制止了，“老东西，这是我们五个人的事，你少掺和。”老头嘴上说不去，心里却暗笑，啥呀，明明是五个死尸，还自称五个人，真是可笑，不让听，我就不听了。省得知道的事情越多，心里越烦。老头把脸扭向别处，假装不看他们，哼起了智取威虎山，刚哼两句，就被小怪物厉声训道，“老东西，大半夜的，就听你哼这两句了，你能闭嘴吗？”老头只得陪上笑脸，“嘿嘿，吵到小朋友了，抱歉，抱歉啊。”小怪物沉下脸，“一边去。”“好好好，我靠边站。”老头背着手，学着小怪物的样子，在墙边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