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魔钺笑道,“这段场景有点意思,李瞎子把羊群赶到了村口,而村口又盘踞着那群野狗,这不整个一个羊入虎口吗?”路飞笑道,“你看看你,又听三不听四的,村长刚才说得很清楚了。咱们完全可以通过李瞎子最后的絮叨推断出,他是因为这两天心情好才有点忘乎所以,所以才会做出把羊群赶到村口的傻事来。由此可见,李瞎子平时为了躲避那群野狗,一直是不走村口那条路的。”魔钺点头,“嗯,看来你的分析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说得没错,李瞎子是为了躲避那些野狗也故意绕道出村子的,只是他现在心情好,把那些野狗给忘到脑后勺去了。然而,那群野狗并不会因为他的健忘不在村口徘徊了。”村长笑道,“好了,你们别再扯了,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李瞎子家里养着一群羊,养羊的人每天都会起大早,把羊从羊圈里赶出来,赶到村外的山坳里,找一块青草茂盛的地方,自己找一个树荫一待,让群羊自己吃草。然后放羊人这么一直坐在树荫里,待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才赶着群羊回家。所以说,放羊应该是最轻省的活儿了。每天只要把羊群赶到青草葱郁的地方,自己可以安心地睡大觉了,只要保证不丢羊行。李瞎子之所以养羊是为了躲避老伴的唠叨,李瞎子的老伴是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子,每天只要一睁眼开始絮叨,可以一直絮叨到床睡觉都不带重样的。老伴的嘴巴只有在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不会说话,如果刨去这两样人生必备的生理功能之外,相信她完全可以一直絮叨,甚至可以连续絮叨24小时。至于她絮叨的内容也是丰富多样的,基本都是从李瞎子家里的那些穷亲戚开头,这个月李瞎子的亲二哥来他们家要过二斗米,个月李瞎子的亲侄儿说是来串门,结果走的时候,顺手牵羊般地把李瞎子冬天戴的那顶破毡帽给拿走了。说起那顶破毡帽,样子早过时了,那帽子还是刚解放的时候,老百姓常戴的那种老式毡帽。现在几乎没人戴了。李瞎子是出了名的会过,即使那破毡帽戴了这些年,帽子顶部出现过好几个窟窿,李瞎子依旧对这顶帽子不离不弃,情有独钟,帽子有窟窿不是嘛。窟窿不碍事的,李瞎子把帽子拿到裁缝店,让裁缝把帽子的窟窿给缝,然后到了冬天,接着戴呗。要说起过日子,全村下的人,没有一个能跟李瞎子相。然而,是这么一顶早破得千疮百孔的帽子,帽子还有着无数个补丁,这破帽子居然被李瞎子的亲侄儿给拿走了。这种事,老伴哪里咽得下去?动不动把这帽子的事儿拿出来说一遍。老伴为啥对着帽子的事,絮叨个没完呢?原因很简单,那是老伴李瞎子还会过,平时连一根针,一粒米都看在眼里的老伴,现在无端端地被人拿走了一顶帽子,哪怕这帽子已经破到了不补四处漏风的程度,她还是感觉被人拿走,无法接受,于是乎,她把这帽子的破事,成天絮叨,没事拿出来说一遍,李瞎子哪里受得了呢,干脆赶着羊群躲到山里去。为的是让自己耳根清净。谁知,被母羊生小羊羔的事一冲,有点晕头巴脑了,居然赶着羊群来到了村口。而且,还没到村口,他感觉氛围不对,那些野狗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立刻慌了。那群羊看见野狗,更是吓得驻足不前,群羊聚在一起,不住地咩咩叫唤。而那些野狗原本全都慵懒地趴在石头晒太阳,一看见羊群,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那群羊。一个个的,全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李瞎子慌了,把鞭子举得高高的,挥舞鞭子,甩得啪啪响,恶狠狠地骂道,你们这群狼不狼狗不狗的杂种,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可不怕你们。来啊,你们过来啊。话音刚落,看见那些野狗忽然一起仰着脖子,对着天空,不住地嗷嗷叫唤,那叫声跟狼一样尖锐刺耳,李瞎子听见群狗齐声咆哮,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尽管李瞎子吓得浑身哆嗦,可是那群野狗可没打算此离开,它们停止咆哮之后,忽然把头一低,齐刷刷地迈开步子,蹭蹭蹭地朝着他走过来。这下,李瞎子真的懵逼了,那些野狗,少说也有二三十只,而他却只有自己一人,如果那些野狗真的一起扑来,怕是他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当时,李瞎子心里彻底凉凉,心说,自己辛苦喂养的这群羊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是眼下,他还不甘心这么被一群野狗给安排了。很简单,李瞎子知道自己的老伴是个碎嘴子,如果这群羊被野狗给吃了,他回到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很明显,答案是否定的,老伴是一个被人拿走一顶破帽子都会絮叨的人,现在再被野狗把自己养的一群羊给吃了,这么大的事儿,估计她能唠叨一辈子,说不定还会气出个好歹来。其实来说,李瞎子因为自己的眼睛有毛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较怂的人。跟村里的寻常老百姓一样,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可是现在,他想起这一切的后果,也是这群羊被野狗吃完的后果,他忽然感觉自己无法承担了。因为他无法面对那种每天被老伴唠叨的生活。所以此刻,面对这群野狗的时候,他反而振作起来,打算跟这群野狗决一死战了。野狗当前,李瞎子把这些跟穷凶极恶的野狗跟自己唠叨的老伴一对,感觉这群野狗跟老伴一,似乎还要好对付一些。因为野狗带给他的困扰,只是一时。而老伴带给他的唠叨,他可是得听一辈子。两害相权取其轻,李瞎子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对付这群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