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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浓飞快跑回家里,将担子挑进去,又装着酸菜包子和萝卜包子过来。
他中午忍着没吃,原本想留到晚上解解馋,现在倒正好用来待客。
装好包子,他脚步迈到房门口,又想起橱柜里的腐乳,干脆转身再拿上腐乳。
今天晚上食堂的菜是大白菜和炖豆腐,都比较寡淡,配上腐乳吃正好。
他左右开弓,兴冲冲跑到燕昔年家,才发现燕昔年家桌面上除了白菜和炖豆腐外,还多了一道肉末蒸蛋。
滑嫩微黄的蒸蛋上,薄薄覆盖着一层黄褐色的肉酱,上面还有鲜红的椒圈和青绿的小葱做点缀。
夏露浓目光黏在炖蛋上面,肚子一下就饿得不行,馋瘾都要犯了。
燕昔年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过去吃饭,“今天吃饭吃得比较晚,饿了吧?”
“饿。”夏露浓非常诚实,“饿得掏心掏肺。”
燕昔年和夏霍渠是好基友,夏露浓几乎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长大,拿他当另一个哥,说话也没顾忌。
燕昔年听了就笑,招呼他坐下,拿勺子给他挖了一大勺肉沫炖蛋,放到他碗里,“饿就吃。”
夏露浓道谢,端起碗在旁边安静吃饭,夏霍渠和燕昔年则在闲聊。
夏露浓道:“我还以为你们上星期就能回来。”
“不小心惹到一群野猪,被追到西门山去了,绕了一个大圈子,要不然是能早几天回来。”
“一群?”夏霍渠皱眉道,“附近不都清理干净了吗?哪里来的野猪?”
“说不清楚,兴许打哪迁来的,上回杀了四头,还剩几头,等哪段时间有空,带上弓箭,去清了它。”
“这几天不去?”
“这几天不行,老杜他们不是一直想弄个水力发电机组吗?我这几天刚接到信,说羊角坳那里有个小型的水利发电机,好像没怎么坏,我打算带人去看看。”
夏霍渠看弟弟一眼,皱眉道:“羊角坳不是完全没清理过?里面变异动植物都不少吧?”
“应该也不会太多,羊角坳不是什么大地方,形不成复杂的生态圈。”燕昔年道,“以我们的身手,多带些人,全身而退应该没问题。”
夏霍渠抿了抿嘴,沉默下来。
燕昔年没有多谈,只舀炖蛋给他们兄弟,让他们多吃菜。
夏露浓感觉他们两人都心事重重,拿眼睛看了眼这个,又看了眼那个,识趣地没开口,只是闷头扒饭。
吃完饭,夏露浓主动去收拾碗筷出去了。
燕昔年和夏霍渠坐在屋里,等他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两人好像吵过架。
夏露浓记忆中,两人感情一向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闹过矛盾,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他还吃过醋,觉得哥哥和昔年哥比较好,自己要排到后面去。
见夏露浓回来,夏霍渠道:“小浓你先去睡,我和你昔年哥聊会天。”
“哦。”夏露浓应了,拿眼睛看他们一眼,小声道,“别吵架啊。”
说完,夏露浓赶紧跑了,这气氛太奇怪了。
夏露浓现在已经习惯这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刷完牙躺在床上,原本还想等一等,等他哥回来后打探一下,没想到才等了一会,他就枕着声声虫鸣,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夏露浓爬起来刷牙洗脸打水扫地,等哥哥挑水回来后也不顾上八卦,先道:“哥,我先去田里看看昨天种下去的菜!”
夏霍渠捞了件衣服丢给他,“我和你一块去。”
兄弟两人扛着锄头往地里跑。
天才刚亮,朝露凝在草叶上,夏露浓走在田埂上,裤腿被浸得湿漉漉,要是挽起裤脚,他又怕被草叶会划破皮肤,还怕被草丛里的虫子咬,只得忍着湿意前行。
到了地里,昨天种下去的菜秧好像都种活了,茎叶都还算饱满硬|挺,并没有发蔫的迹象。
夏露浓松了口气,下到田里一处处查看,而后很快发现,菜秧没长多少,昨天才刚翻过的地上却长了一层绿茸茸的草芽,颇有点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思。
“这草长得也太快了。”
夏露浓弯腰揪了下刚长出来的嫩草,没想到这草叶子十分嫩,根系又发达,揪一下只能揪掉地面上那一点叶尖,根本无法连根拔起。
“嚯!”夏露浓不服气,一锄头挖下去,“这草也太狡猾了。”
夏霍渠查看一圈,转回来,看着他的动作,说道:“不用管它,种地要抓大放小,只要它没妨碍到菜生长,就可以不用理。”
“可这也太让人郁闷了。”夏露浓狠狠地用锄头将草根锄成几段,“不拔干净,草不会和菜抢肥吗?”
“抢不了多少。再说,这到处都是草,天天拔草也没用,风一吹草籽就全飞过来了,差不多就算了。”
夏露浓知道收回锄头,喘着气说道:“好吧,种田可真不容易。”
“干什么都不容易。”夏霍渠道,“土有点干了,今天可以再浇一次水。”
夏露浓连忙拿起木勺子,跟在他哥后面,去打水浇菜。
他们菜种得不算多,浇水也容易。
夏露浓想起昨天晚上他哥和燕昔年聊的话题,好奇地打听,“基地真打算弄个水电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