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干什么?许多,好男不跟女斗,但是你也别太过分!”卫人杰拽着半截领带嚷道,许多丢开他的领带问:“梁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卫人杰揉着自己的脖子揶揄道:“怎么,客户跑了?金鱼溜了?许多我早跟你说过,别太嚣张,这世上多得是比你厉害的人。”
“比我厉害的人……你吗?”许多笑问了一句。
卫人杰拍了拍衬衣领口,将自己的领带整理了一下:“我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不过你自己的客户,连点风声都没听到,也不会比我厉害到哪里去吧?”
“什么风声?”
“梁谷有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他在朋友圈里早就放出风声,说有个从美国名牌金融学校毕业,在华尔街投行里做过分析员,来自金融名门的女神会替他们家做金融私人顾问。”卫人杰看着许多道,“这个人好像明显不是你吧……”
许多轻轻皱了下眉,卫人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看了眼许多:“她好像叫……风颂恩。”
“风颂恩……”许多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多姐……”卫人杰那边的门关上之后,李驰才拉开门悄悄喊了声。
许多没有理会,而是走到走廊的尽头,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一接通,她就开口道:“老爹,梁伯伯那边……”
许向文好像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梁谷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十多年老朋友,好聚好散,不要多说了。”
“老爹,可是我们就不争取一下吗?你跟梁伯伯这么多年的交情……”许多不解地道。
“多多,你知道操手跟投资客户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许多也不知道自家老爹要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回答。
“咱们和客户不是合作关系,是买卖关系,我们把证券、股票、基金推销给他们,能把东西推销出去固然最好,但买卖的最高境界,不是你成了几单买卖,而是买卖不在人情在。”许向文在电话里道,“既然他们现在不再相信我们了,那就要尊重别人的选择。”
许多挂完电话靠在墙壁上,一直在远处观望的李驰这才走过来问:“多姐,许哥怎么说啊?”
“你叫我多姐,叫我爸许哥,你这辈分怎么算的?”许多没好气地道。
李驰讨好地笑道:“一辈归一辈算嘛。这梁谷以前不是一直跟我们合作得挺好吗?怎么一转眼就……”
“文秀路那边房子的事情办好了吗?”许多打断了他的话。
许多在文秀路看中了套老洋房,那套洋房楼上楼下被分割成了三户人家,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去年才说服最后剩下的那对老夫妻,把房子的部分产权出售给他们。
李驰不明白许多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想起那套房子了,嘴里却道:“你说那套老洋房?办好了啊!多姐,你提这套房……”
他的话还没问完,许多已经掉头走了。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桌上自己与父亲的合影,嘴里嘟囔了一句:“你在的时候十年都没事,换了我就不信任,这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我吧?!”
许多想着,电话又响了,还是老父亲许向文:“和盛药物没问题吧?”
“放心吧,没问题。”许多回答,她放下电话,对办公室的人说,“准备开盘。”
顾亚问了声:“我们下午的策略,还是逢低买进托盘吗?”
“是的。”
顾亚看着屏幕上的账户,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卫人杰的话:“缺少了梁谷的资金,你们很快就要遇上资金链的问题,你还是劝劝许多,再这么买下去,到时候资金链断掉,那可真要有大麻烦了。你们现在的策略应该是想着怎么慢慢脱身,不是买,而是卖。”
“顾亚,对方有20万的抛盘。”许多道。
“知道。”顾亚收起自己的情绪,敲入了购买信息,看着购买信息成功的那刻,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不由自主失声“啊”了一声。
“怎么了?”
顾亚的脸色白如纸:“我开错了账户……超过了5%。”
许多的表情一滞,李驰气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就是内奸吧!”
顾亚恼恨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风颂恩对曲择林笑道:“过去国内的操盘据说有几千个拖拉机账户,为的是避免一旦购买超过5%就要被迫举牌,近年来资金是由第三方托管,查得很严,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分很多仓。但许氏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办法,尽可能经常更换主账户,没想到今天犯了个低级错误,不但暴露了一个主账户,而且在未来的6个月内,这个账户就不能自由地买进买出了,等于下了步死棋。”
曲择林看着屏幕股东列表上新增的名字,眼眸黝黑得如同深潭。
风颂恩拿过传真机新传来的几张纸:“这是这个账户进出的明细,从他们的明细来看,他们建仓的时间不超过60个交易日,现在离他们当初的购买价只有30%,扣除操作的成本,也就是只要再有一个跌停板,就要进入他们的成本区了。”
曲择林翻看明细没有说话,风颂恩笑道:“一起吃晚饭提前庆祝一下。”
“现在庆祝会不会太早?”
“好吧,我说笑的,其实我想给你介绍一位老同学,她可是个募资高手,跟银行、保险公司都交情匪浅。我们以后做基金要把她拉过来,那可是一员大将。”
曲择林合上手中的账单:“那当然要见一下。”
他们一进餐厅,就看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大美人向他们挥手,等走近了,那女子便笑道:“我是卓越,你是gorden林吧,我可是常听薇薇安说起你,现在见了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
曲择林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沙林的话,在这行再花瓶的女人也有一颗战士的心,他微笑着握了握手:“哪里,你过奖了。”
三人吃的是法式西餐,卓越谈笑风生,虽然没说一个字的正文,却很能令宾主尽欢。曲择林的目光掠过手机静悄悄的屏面,许多居然一天都没给他发短消息,这很罕见,这几天即使她忙着操盘也没忘了用短信骚扰他。
“择林,择林。”风颂恩连续叫了他几声,曲择林这才回过神来道:“你接着往下说。”
“我爸爸约你这个周末见面,你觉得怎么样?”风颂恩与卓越都面带笑容看着他。
曲择林抬起头道:“好啊!”
风颂恩拍了拍旁边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筒子:“这是给你的。”
曲择林瞥了一眼盒子道:“我不喝红茶。”
卓越“扑哧”笑了一声,风颂恩叹气着笑道:“这是给我父亲的!难道你去见我父亲,空着两只手去?这是他老人家最爱喝的大红袍,我费了一番心思给你寻来的。”
曲择林略微尴尬,抱歉道:“是我疏忽了,那回头把账单给我。”
“跟我还把账算得这么清,那可就没意思了啊。”风颂恩佯装不高兴地道。
“那好吧,回头我请客。”曲择林只好笑了笑,眼睛再次从手机屏面上瞥过。
等曲择林离开了,卓越才笑着问风颂恩:“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风颂恩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你还要对我说假话?”
卓越笑道:“那好吧,首先你的上司他恋爱了,其次他恋爱的对象不是你。”
“这不可能!他不会对那个女人动心。”风颂恩下意识地道。
“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卓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人经常会爱上你认为不可能爱上的人,因为它本来就是凡人从伊甸园里偷来的苹果,所以爱情是上帝对我们最好的嘲笑。你要相信我的判断,毕竟这么多年你只喜欢过一个男人,我可是喜欢过很多个。”
风颂恩不紧不慢地端起杯子,平淡地道:“无论如何,我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比起过程,我更看重结果,谁没有走神的时候呢?”
许多趴在左小西的床上,两手在笔电上敲打着,左小西边整理她的奢侈品包,边凑过来看屏幕上的曲线图:“这是什么?”
“欧元对美元的k线图。”许多懒洋洋地道。
“那你这是在干吗?”左小西来精神。
许多漫不经心地回答:“在剥头皮。”
左小西看着k线图道:“这就是买多卖空啊!”
许多却答非所问道:“你知道金融市场上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买错方向了呗,它涨,你买跌,它跌,你买涨?”
许多摇了摇头:“那样的话市场上就只有一半输家,因为总是一半人看多,另一半人看空,但为什么市场里九成都是输家?”
“不知道。”左小西好奇地道,“这是为什么呀?”
许多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在市场里最大的风险不是方向,而是资金,有时候哪怕你方向看对了,市场随便来个逆向的动荡,都会令你在牌面上的筹码归零,让你出局。”
左小西自作聪明地解释道:“那就好比我看中的那只限量lv包要12800块,但我存到12000块的时候……它就下架了,我连包面都没摸到就出局了……”
许多朝她翻了个白眼,看着左小西整理她的那些宝贝包,颇有些不解地道:“我就搞不懂了,你又不背它们,那干吗要省吃俭用地把它们买回来呢?”
“我怎么不背,我现在不是在背给你看吗?”左小西拎起一只小羊皮链条包,在许多面前晃来晃去,“这种包呢,就适用于约会,是不是显得我很甜美,像不像一个白富美?”她又拿起一只杀手包,“这种包就适合上班用,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个金领,分分钟赚上万的那种?”
“像个神经病。”许多道。
“灰姑娘的水晶鞋也穿不过12点。”左小西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兴致勃勃地摆弄自己攒得包。
“灰姑娘的水晶鞋至少还穿了一会儿,你这纯粹是windows shopping,光靠想象就把自己陶醉成公主。”
“我哪有windows shopping,我都是真金白银把它们买回来的。”左小西不服气地道,然后拿着一瓶油跟一只蛇皮包塞了过来,“反正你空着,帮我做一下按摩。”
“给什么按摩?”许多不解地道。
“当然是给我的包做按摩,这些包都是要定期给它们做按摩、上油的,要不然它们心情不好会褪色、掉皮,就不保值了。”
许多看着她感慨道:“你还真是吃着咸菜萝卜请了一堆祖宗回家。”
门外左妈妈叫了声:“小西,梅梅来了。”
她俩同时回头,就见梅辛拎了一只大包走了进来,神情微带疲倦。
“怎么了,梅辛?”许多关上电脑,从床上坐了起来。
梅辛将手里的包放下,在床边坐下也没说话,左小西三两下放好自己的宝贝包,然后出去泡了杯茶递给她:“又是为了那房子的事?”
“房子早就卖了,只是我跟他们提出买地段远一点的房子,他们不同意,还是想等房价跌下来,买我婆婆家附近的房子。”梅辛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语气平静似水。
左小西困惑地道:“你婆婆就那么自信拿着钱等房价跌啊?”
“那倒也没有,范范说他们行里有个专做理财的同学,说是可以帮我们推荐买国外的基金。”梅辛说着瞧了一眼许多。
许多不傻,心领神会笑道:“你婆婆一定说,人家那是专业理财,还是老外理财,比我这个靠投机倒把炒股的人强多了,对吧?”
梅辛扯了下嘴角,左小西问许多:“那这靠得住吗?”
许多无所谓地道:“她愿意相信就相信呗,反正钱也是她婆婆的。”
“你们三个人出来吃饭吧!”外面左小西的奶奶喊了一句。
三人从床上跳了下来,梅辛替奶奶摆布桌子,许多拿筷子夹了一块木耳红烧烤麸,尝了尝道:“奶奶做的烤麸就是一级棒!”
“我里面还放了点刚从老家寄来的新鲜核桃,你们多吃点,年轻人补补脑子。”奶奶笑道。
“小西你从小吃了这么多奶奶老家的核桃,现在为什么还总为一只包做傻事呢?”梅辛摆着碗筷问。
许多笑道:“因为她的脑袋是陨石留下来的坑。”
左小西大叫着,顺手拿起沙发垫子砸了许多几下,左小西的妈妈端着饭菜进来道:“快把手洗了吃饭,都多大了,还闹。”
许多进厨房洗了手,回到桌前,梅辛说道:“又麻烦奶奶了。”
“不麻烦,不麻烦!”奶奶道。
左小西的妈妈也笑道:“我们还真怀念你在这里租房的时候,那时家里多干净啊,自从你走了,这家里简直就乱了套了。”
左小西咳嗽了一声:“你们觉得保险怎么样?防灾,防病,还可以防老。”
许多瞧着左小西感慨地问:“你不是又卖上保险了吧,你为了一只包可真够拼的。”
“多种经营嘛!”左小西嘟囔道,“喂,你们有没有想过给自己买份保险啊?”
左妈妈“嘿嘿”了两声:“我有个同事十几年前买了一份养老保险,一个月投保60块,现在开始领保了,每个月是拿100块。十几年前的60块能管得住大半个月的伙食呢,现在100块也就够吃两只土鸡的。我要是买了这保险,不用防病,一准气病了。”
左小西尴尬地道:“喂,这是货币贬值的问题,跟保险没关系。”
左妈妈挥了挥筷子道:“总之不要跟我提。”
左小西拿眼睛去看许多,许多笑道:“你也别看我,我还没到要考虑养老保险的时候。”
梅辛则说道:“我的保险单位交了。”
左小西气馁地拿起筷子闷头吃饭,吃完了饭,许多将剩下的饮料往冰箱里放,梅辛连忙喊了一声:“等等,把东西收拾齐了一起放冰箱。”
“为什么要一起放?”许多不解。
“把东西收齐了一起放,只要开一次冰箱,省电!”梅辛回答,“你先把东西放桌上吧。”
左妈妈在一旁叹气,指了指左小西跟许多感慨地说:“你们两个呀,哪个都不如梅梅像本地人。”
左小西悄无声息地摸了个苹果在旁啃着,拉了拉许多的衣袖,两人先回了房间。许多将电脑打开,接着玩她的买卖欧元。
隔了会儿,左小西推了一把许多:“喂,那曲择林跟那富家小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许多轻敲着键盘:“落进我许多的手掌心,我就不会让他翻出我的五指山去!”
“瞧你那土匪样!”梅辛从外面走进屋,放下洗碗时卷起的衣袖,“我要是男的,见了你也得退避三舍。”
许多回敬道:“你倒是贤惠,你家范范有听你的吗?”
梅辛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许多,你非要把自己的一手好牌都打得稀烂吗?”
许多皱眉:“你什么意思啊?”
左小西也略带诧异地道:“梅梅,你没事吧?”
梅辛也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她压住心中想替姜珬打抱不平的念头,勉强笑道:“还不是敲打敲打她,免得她老是翘尾巴。”
许多长出了口气:“梅辛,我最近一直被人敲打,麻烦你敲打我的日常就不要做了。”
左小西连忙岔开话题:“难得你们都在,陪我奶奶打麻将吧。”
“来,说打就打。”许多被左小西这么一提顿时就来了精神,拉着奶奶,几人在刚擦好的桌上摸上了麻将。
梅辛一向不太喜欢这些游戏,被左小西硬拉上桌:“先说好,我不赌博,你们要来钱,我就替阿姨收拾厨房去,让她来。”
许多摸着牌道:“梅辛,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这件衣服是去年的了吧,一件七浦路上的衣服你要穿两年。你还真结了婚就当自己进了冷冻箱,怎么邋遢都不长细菌啊。你光想着让宋范范听你的话,不如把自己弄得更有说服力一点吧。”
左小西掐了一把许多的脸:“就算你要说点金玉良言,就不能说得委婉点,好听点?”
“对不起,我不是大街上算命的,掰扯不出太多如花似锦的前程。”
“你倒是上下都是奢侈品,你的人生就不出错了吗?”梅辛反唇相讥道。
许多还没开口,左小西抢着反驳:“假如能上下都是奢侈品,这样的人生就没有错!”
“把好看的包装盒买回去,把里面的珍珠还回来,买椟还珠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梅辛没好气地打了张牌。
“对她来说,在人脑跟一只贴满装饰片的气球当中选,她多半会选贴着装饰片的气球,只要那些塑料片是限量版的。”许多丝毫不领情左小西站在她这边。
左小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裁判变成了众矢之的的靶子,被许多跟梅辛联合起来攻击,正发蒙的时候,听见奶奶欢快地道:“胡了!都给钱吧!”
曲择林坐在出租车里,车窗外面的夜景如同浮光掠影,他的眼光突然掠过一处地方,开口道:“等等,就在那边巷子口停。”
他付了钱下车,来到一处简陋的里弄门口。里弄已经灯火稀少,各边的墙上都写了个“拆”字。曲择林站在巷子口停了会儿,这才朝着里弄走进去。
里弄的居民搬得差不多了,因此巷子显得很寂静,脚踩在地上发出的空洞声在幽闭的巷道里传得很远。曲择林慢慢沿着巷子走,月光滑过里弄人家参差不齐的屋檐,再打在他脸上,显得忽明忽暗。
突然间,一颗滚动的球体一路朝他滚来,直到撞到了曲择林的鞋子才停了下来,曲择林下意识蹲下去捡,原来是颗核桃。他抬起眼眸,只见巷子另一端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女子,月光下,她穿了一件简单的风衣,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下巴仰起,双眉飞扬,有些不可一世,还有些俏丽。
正是快没了一天消息的许多。
曲择林从来认为任何事都可以计算概率,但在那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世上有一种概率是无法估计的,那就是命运。就像眼前这一刻,在偌大的城市里,在两千多万人中,在这么一个夜里,他与许多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相遇。
那瞬间他想,是不是命运中,无论他做出何种选择,他们都会狭路相逢。
“你……怎么会在这里?!”曲择林问。
许多满不在乎地道:“因为我在跟踪你啊!”她见曲择林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扑哧”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恰巧有个朋友住在这里,撞上你,巧合吧。”
曲择林转过身,才走了几步,许多就在后面大踏步地追了上来:“喂,你怎么来这里?”
“我……也有个朋友住在这里。”
“这么巧啊?”许多快走两步,然后倒过来面对着曲择林道,“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很有缘分?”
曲择林闭嘴不答,只是朝前走着,许多边退着走边笑道:“为什么不回话?不会是心慌意乱了吧?”
“你……”曲择林顿住了脚,嘴里的话还没有出口,许多的脚后跟无意中撞到了里弄人家放在门口的垃圾桶,她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去,曲择林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跟前一带。
许多顺着拉力撞到了他的胸前,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贴得很近,周遭的声音像是戛然而止,静得只留下彼此的心跳声。良久,许多才开口道:“你知道核桃代表什么意思?”她看着曲择林又说,“它代表心房,所以当你弯腰捡起这颗核桃,不管你有意无意,你都开启了那道门。”
她踮起脚尖,在曲择林的唇边飞快地亲了下,笑道:“我今天没开车,就不送你回去了。”
她动作很快,亲完就转身大踏步地走了。曲择林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被风吹拂起来的长发,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抬起手腕,借着月光看着掌心里的核桃,许久不语。
喜欢麻雀与凤凰的战争(全二册)请大家收藏:()麻雀与凤凰的战争(全二册)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