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居然站着一个披麻戴孝,一身白,脸色也煞白如纸的女人。这大半夜的,这也太吓人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女人忽然“啊”的一声尖叫,就把土地庙的一个角给推到了。“喂,你干什么?”大秤砣连忙冲上去阻拦女人。女人却朝着大秤砣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黑气,大秤砣被黑气冲得向后急退,脚下一滑一头倒了下来。女人得势不饶人,张牙舞爪的朝着大秤砣身上猛扑,我正好抽出了铜钱剑,一剑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发出一声惨叫也倒在了地上。不过紧接着,女人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这女人肯定吃了死人肉,太臭了。”大秤砣也爬了起来,我们在女人身后紧追不舍。女人跑得飞快,我们居然追不上。我们追了十几分钟,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往山坡下一跃,然后一点动静也没有的凭空消失了。我和大秤砣找来找去,除了石头和杂草藤蔓,什么也没找到。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大秤砣索性坐到了山坡上,不走了。这会儿已经快五点钟了,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我拿着铜钱剑,警惕着四周。我有点怀疑那女人是鬼,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鬼怎么敢冲撞土地庙呢?我的铜钱剑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她,她应该是人。难道这小山坡下面有什么机关?还是说,这女人是成了精的邪魔?天色越来越亮,视野也越来越清晰。不一会儿,附近老百姓家有人起床,看到我们后,这些老百姓就跟见了鬼似的纷纷躲闪。这村里有古怪。大秤砣爬了起来,朝着树林里面走去。我还以为他去方便,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回来,过去一看,就看大秤砣正蹲在树林里面大口大口的吃草,我吓了一跳,“喂,老弟,你在干什么?”“刚才那口黑气有毒,是尸毒,我得吃些草药排毒。”大秤砣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抹了把嘴,对我一笑道:“哥,别担心,我没事的,我以前也中过尸毒,这草药专吸邪气,你放心吧。”我扶着大秤砣出来,真后悔当初背那没用的大通冥幽术,要不是火烧了我的东西,直接吃解药多省事。天色越来越亮,不一会儿大秤砣呕吐了起来,还有点高烧。我担心他有事,他却说没事,换种草药吃吃就可以退烧。对草药我是一窍不通。大秤砣一味坚持,我也没办法。等到太阳升起,大秤砣的烧还真是退了,不过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中了尸毒,是没那么容易退的。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扶着大秤砣离开,去找老百姓家讨口饭吃,顺便借个地方休息。谁知,这村里的人真是怪了,一见着外人立刻就关门,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尼玛,这可真是成了苦修了。我郁闷不已,一心一意做好事做善事,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下场,心里拔凉拔凉的难受。没办法,我只有架着大秤砣往城里赶了。这货一开始还嘴硬,走着走着就迷迷糊糊了起来。没办法,我只好背着他走。没有灵力,还真是苦逼,肚子里面饿,昨晚又没睡,这精气神走着走着就架不住了。我累的实在走不动了,放下大秤砣,虚弱的躺在地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天空,那种无助,那种失落,分分钟打击着我……我喘息着,身体的各种不适摧残着我,让我越来越绝望,越来越觉得自己太弱小,太微不足道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我又是那么的天真。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更加的认识到生命的脆弱无助。周围非常非常寂静,没有人来帮我,这使得我更加绝望,我就在想,我们这么拼是不是太傻了?这都什么年头了,我还修道?哎……纷纷杂念,袭上心头。忽然,一股力量如清泉般从我腰间涌入我的身体,让我精神为之一震。是铜钱剑里面的鹿宝,他在给我灌输灵力。灵力的出现,让我的精气神迅速恢复,虽然灵力不是很多,但这足以让我振作了。我起身,背着大秤砣继续赶路。走了大概三里地,迎面忽然来了一个拿着野鸡野鸭的中年人:“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通过这中年人的眼睛,我断定他是个憨厚的人,“大叔,我朋友中毒了,我也没力气,你帮帮我们吧。”我在心里暗暗决定,如果这个大叔帮我,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走走走,去我家,我爹懂医术。”大叔立刻帮我背上大秤砣,让我拿着野鸡野鸭。走了四五里地,我来到了大叔的家,他家的房子是木屋,周围还有四栋木屋,别的再也没有房子了。到了大叔家里之后,大叔放下大秤砣,让我等会儿。我看了看他家的房子,非常朴素,非常简洁。很快,大叔找来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老爷爷拎着药箱,直接帮大秤砣把了一下脉,把脉之后,老爷爷叹了口气对我一笑道:“孩子,放心吧,你朋友的问题不大,只是伤了元神,我给他吃点中药,睡一夜也就没事了。大奎,你去熬药,柜子最上面的那种药多抓两把。”大叔一转身,“好咧,我去熬药。”老爷爷过来,拉着我就走,“孩子,跟我来。”“爷爷,去做什么?”我感觉老爷爷有事。老爷爷头也不回的说道:“还能做什么,你不饿呀?”“饿,还真是饿了……”我一阵兴奋,总算可以填饱肚子了。跟着老爷爷来到另一间木屋,我看到桌子上有三个大海碗,一个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鸭汤,一个里面是烧鸡,还有一个里面是何首乌。“小伙子,坐下随便吃!”老爷爷非常热情的招呼我坐下。我饿坏了,连忙坐下,拿起了一个何首乌就吃。老爷爷呵呵一笑,“你慢点吃,喝点汤……”“谢谢爷爷!”我无意中抬头一看,忽然发现老爷爷的眼珠子颜色不对,死气沉沉的,居然毫无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