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的局势上看,贠婺似乎有些说动那鬼王了。
在说了几句话后,那鬼王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事情刚有了进展仿佛又停滞了。
鬼物看着贠婺,贠婺看着鬼物,他们就那么四目相对。
不对,是二目对六目。
贠婺这边只有一双眼,而对方则是有三双眼。
鬼王、丽丽的鬼头和薛总的鬼头。
这裏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我在旁边也不敢大喘气,当然不是怕那鬼王,而是担心不小心弄出了什么声响,让贠婺做出的这些努力给前功尽弃了。
贺飞鸿也如此。可梦梦和安安两个小家伙却没考虑这么多,依旧在旁边活蹦乱跳地给贠婺加油。
见状我赶紧通过竹谣的香气喝止了两个小家伙,听到我的命令,它们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鬼王和贠婺相互看了一会儿,那鬼王忽然又“咯咯”地笑了一阵。
笑完之后就听到鬼王终于开口道:“既然你们想要了解我,那好,我就来告诉你们我的身世,我叫韩若怡,我老家在陕西,几十年前,在我十七岁的时候被人拐卖的河南一个村子做一个傻子的媳妇。”
“可惜那傻子命不好,娶了我的第三天就掉厕所里淹死了。”
“所以我就又再次转卖,这次我被买到了贵州一个村子里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做媳妇。”
“到那个村子的当天,那个老男人就强|暴了我,我反抗,他就揍我,打的我三天没下床,可他根本没有把我送医院的意思,而扔我在床上,又将我凌|辱了整整三天。”
“那个时候,我心裏全是绝望,我不停地乞求苍天救我,可于事无补。”
“到了第四天,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下。我能够一瘸一拐地走路了,那个老男人害怕我跑了,就把我的手脚绑住,害怕我逃跑。”
“就在他下地干活的时候,我挣脱了绳子,然后一瘸一拐地出了他的家门。我向他村子里其他人求救,希望他们救救我,可他们向我投来的却是极为冷漠的眼神。”
“他们非但不帮我,还把我推回了那个老男人的家里,甚至派人去通知那个老男人,老男人气势汹汹地回来,当着那些村民的面,又打了我一顿,我不停地哭号,不停地乞求,希望有人能够帮我,可那些村民却不停地指责我,说我不好,是我的错。”
“我想知道,我有什么错?”
“你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错?”
“只因为太容易相信别人,只因为我太善良,所以就活该被骗吗?”
“你告诉我,善良的人就活该被骗吗?如果是这样,那善还有什么用?”
韩若怡声音近乎于嚎叫,整个楼道的阴气都震动了起来,我们打开的灯也是变得忽明忽暗。
贠婺“阿弥陀佛”一声,没有说话。
韩若怡“咯咯”笑了两声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是怎么被拐卖的,那一年。我十七岁,正值青春花季,我的模样不难看,虽然我年纪不大,可家里人已经开始给我物色对象。那一天我和朋友出去,回去稍晚了一些,在一个没人的路口看到一个人被摩托车压着。”
“我走过去扶他,想要救他,可他在我被我扶起来后,假意向我道谢,实则趁我不备,用一个手绢捂住了我的口鼻,一瞬间我就昏迷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落入了魔窟了。”
“都是我的善良招来了恶果,你告诉我,善因真的会有善果吗?小和尚?”
面对韩若怡的质问,我想不出好的话来说服她放弃执念。
贠婺那边依旧平静地“阿弥陀佛”一声说:“善恶终有报,善因遇到了‘恶’的因素,有时候会结出恶果,可你不能因为尝到了恶果就泯灭了心中的‘善’。”
韩若怡道:“小和尚你说的轻松,可你知道我遭受的恶果有多少吗?我受到那个老男人的凌|辱,时间长了,我也彻底放弃了抵抗。我就想着逆来顺受,反正卖给了他,就和他一起过日子算了。”
“可过了两年,因为我没有怀上孩子,他就开始酗酒,一想到我没有怀孩子的事儿。就打我,说花钱买回来了一个坏货,说我是没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