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天就过去了。独自坐在餐桌边吃简单的晚饭,池小影感到自己已经适应了离婚后的日子。一个人的晚饭好打发,前后用不到半个小时。吃完后,天还亮着。她习惯地趴在窗户上,只有在这时,公寓里才能透温暖。
这种有型有款的男人也要相亲,是不是要求太高,还是月老都罢工了?池小影轻叹。
“小影?”男人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来。
池小影礼貌地点下头,碰了下他的手,便收回了。
“我叫邹华。”他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毫不掩饰对池小影的惊讶,“是电视台的记者。请坐。”
池小影笑笑,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桌子中间。呷一口,咖啡的味道非常醇厚。
池小影说:“邹记者,我知道宁院长很关心我,可是我想……”
“等下,”邹华打断了她,“宁院长是我的远房姨妈,我是被她硬逼过来的,本来带着很无奈的心情,可是现在我的感觉全变了,幸好,我来了。”
池小影扁扁嘴,到底是做记者的,真敢说,他们才认识几分钟,能有多少感觉。
“我今天来,是……”
“也是和我一样,对不对?”邹华又打断了她,“看来我们真是有缘的,我还以为这世上气质清灵的女子都绝迹了,没想到给我赶上一个。小影,你是做秘书的,我是做记者的,我们都从事文字工作,这是冥冥中的注定,我们将会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池小影咧咧嘴,心理面直泛酸水,有点坐不住了。想开口告辞,邹华总有办法抢在她前面堵住她。
“小影,我之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可是她们太俗,整天脸上涂成个大花脸,我想看她们的本来面目都看不到,要是哪天娶回家,半夜一醒来,旁边躺着个陌生女人,你还以为上错了床,那不得吓死。”
池小影笑,“邹记者真风趣,我还有事,下……”
“别别,外面下着雪呢,能有什么事能与喝咖啡赏雪重要。我再给你讲一个真实的趣事,会笑到你喷饭。上次不是召开那个跨江大桥新闻发布会吗?媒体如云,滨江市和交通部的重要官员全到场了,第一个讲话的是工程指挥部的总指挥,哈哈,他站起来向下面示意时,到是一脸严肃,可是你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吗?”
池小影倾倾嘴角,懒懒地摇摇头,看着窗外悠悠扬扬飘洒的雪,很无力。
这个邹记者真是个话唠,有完没完呀!
“他坐下来,可能是想通口袋里掏老花镜,结果,掏出来一条内裤,哈哈,粉色的,还绣着玫瑰花呢!下面的人眼都发直了,大气都不敢出。他自己也吓傻了,躁得脸红脖子粗的,越紧张,还越抓着那条内裤,像是不敢相信。美体醒悟过来,那一个劲地猛拍,网上有这个视频的,你有空去搜搜,简直是本世纪最雷的新闻发布会了。”
邹华笑的前俯后仰,池小影只会眨眼,思绪像停滞了。
又见玫瑰内裤,只是巧合?现在幽会都流行赠内裤吗?
“那……那后来呢?”
“能有什么后来,那个总指挥五十多岁了,老婆也是一老妈妈,可能穿那种内裤吗?大家心照不宣地一猜昨晚他发生了什么韵事,看来是个骚妹,够酷的,可谁也没当场看到,也许他有把内裤当手帕的癖好,哈哈。他一脸灰白地念完讲话稿,下台时是秘书扶下去的,听说一回到宾馆,他就把水建公司的老总叫过去海训了一通,可能水建公司这次会退出大桥的竞标,这是小道消息,目前不知真假,水建公司的验工把这次事件命题为‘一条内裤引起的怨案’。”
也是水建公司,池小影心裏嘀咕开了,不会又是一巧合?那条内裤和宣潇车上的内裤是同一条吗?
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吗要知道?
池小影甩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听到包里手机在响,是泰朗从机场打过来的,他去北京参加一个医术研讨会,顺便看看父母,走了一周,现正准备坐车回市区。
“在外面?冷不冷?”泰朗问。
“我在左岸咖啡厅。”池小影看看对面的邹华,说道。
泰朗笑了,“那给我点一杯暖暖的皇家奶茶,我马上就到。”滨江市的机场离市区,坐车只要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