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的身份(1 / 2)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

罗衣一改过去的悠闲,开始整顿起了潜龙楼,很有雄心壮志的欲将潜龙楼发展为京城第一楼,虽然距离此目的是还遥遥无期,至少先要超越龙源楼吧……

“哼哼,老娘一定要将龙源楼踩在脚底下!”

某女攥紧拳头宣誓,忆起初穿越时成为白吟霜的日子,简直是山穷水尽,偏偏某个黑心掌柜还落井下石,怎能让恶女不气?虽然走时以非法手段妣诈了一百两银子,但罗衣心底气焰难消,不能杀人放火做违背良心道德之事,罗衣只能以这法子消气了。

在福康安仍窝在潜龙楼养伤阶段,罗衣除了偶尔抽时间回去看白老爹,见白老爹混熟了左邻右舍后生活得挺滋润的,便放下心来忙自己的事儿,加之白老爹仍不死心的想为她找婆家后,罗衣索性开始躲着白老爹了——罗衣恨古代的媒婆,害得她有家不敢回。

香绮则完全留在潜龙楼照顾受伤的福康安,于是,罗衣只得又去张罗着买了个伶俐的丫环照顾白老爹。

忙完了家事,便忙公事,开始了着手整顿起潜龙楼。

罗衣很感谢丰绅殷德在她两袖清风时伸出援手,无以回报,便想着帮他搞经营吧——虽然丰绅殷德或许不需要,也没将区区一个因一时意气玩乐性经营的客栈放在眼里,但罗衣就想为丰绅殷德做些什么。

知道罗衣较真以后,潜龙楼的东家丰绅殷德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任她去折腾。佟掌柜听令行事,也放任不管,只可怜了潜龙楼一干闲惯了的众人开始了一改过去懒散的工作态度,忙碌起来。

一直被当作罗衣打手兼小弟的帅小伙子唐礼更是可怜的任化身为女暴君的罗家姑娘差谴,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

原因嘛,当然是一桩真相的揭露。

“衣姐,你来瞧瞧这账目对不对?”唐礼忙得脚不沾地,自从潜龙楼业绩上升店员工资是上涨了,可他也累惨了,竟跟了个工作狂的女人,每天被她奴役得跟个砣螺没两样。

罗衣纤纤玉爪一抓,接来唐礼整理出来的账本,核对上个月的账目,又开始继续看另一本,专注认真的神情,看得唐礼每每惊奇不已。

毕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的平民百姓,上辈子的罗衣好歹也是一名门之女,虽然被家人错待,又做了许多年少轻狂的事,但该学的东西她还是学了不少。琴棋书画不是样样精通,书法绘画之类也拿得出手——不过很现代化就是了。

或许罗衣自己也没发现,认真时的罗家姑娘,眉目沉凝,面容宁定,一股不容忽视的气魄便流露出来,如同那些大家的女子。唐礼每每见到这样的罗姑娘,心里会想:或许这女子表面是冲动易炸了点,但不能否认她的性格中所拥有令人钦佩的特性:识时务,非一般女子能及的见地和能力。

这女子必定是个好的当家主母,很适合他的主子。

“唐礼,听说我们客栈的大厨回家丁忧了?现在掌厨的是谁?这几天客流量变少了,是潜龙楼的标准降低了么?”罗衣头也不抬的问。

“呃……衣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潜龙楼只是几位爷开来玩的,除了你谁会在意它能不能赚钱?佟掌柜早就准了大厨回乡奔丧,现在的厨子水平确实不咋样,莫怪它一直处于入不敷出出出……”

唐礼嘟嘟嚷嚷的话教一双戾气横生的杏眼瞪掉。

罗衣捏断了手中的毛笔,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道:“唐礼,你以为我是在玩家家酒?”

“呃……”他没有啊,谁敢不要命的怀疑女暴君的决定?

“你小子了得啊,以为有个该死的狐狸贝子作靠山就了不起了是么?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穷人到处是,别不把钱当一回事,也别瞧不起赚钱这门活儿,有时一文线可以逼死一名英雄好汉,别把它当作一个贱活。既然丰绅大哥将潜龙楼交给我,我定要让它扭亏为盈,赚进满盆铢不可,知道么?”

说到最后,咆哮如雷。罗衣很恼古代对商人的轻视之心,士农工商,商竟是末尾的贱职,偏偏她以前的世界里,她的家世就是以商起家的,来到这个时代,她一没身份二没金钱,除了以商起家,她还能如何?

唐礼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他可不敢再去挑战女暴君阴阳怪气的脾气,有个贝子爷的主子也不是他乐意的啊,他一介王府小厮被贬来当个客栈小二他才委屈好不好。唐礼才郁闷哩,为了他家主子的一“见”钟情,他一开始就被当成了弃子。

似乎发现某人满身怨气,罗衣抬首,面无表情的问:“怎地,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

唐礼决定,呆会要去申请换工作,他再也不要帮主人看住他的女人了——管她什么红杏出墙、什么绿云当头罩,都不并他的事儿啊。

罗衣斜着眼撇了他一眼,开始潇洒的挥毫,娟秀的字体在宣纸上漫开,条理清晰,一份工作报告表新鲜出炉。

明亮的日光散漫的倾泄在桌前的女子身上,素色的衣裳,袖口上以五色丝线绣成的杏花舒展,随着手肘的轻移层层移动,一下子鲜活起来,显得庄重而美丽,因安静而显得闲雅的气质,让空气仿佛变得缓和起来。

多隆站在门外看到这样的女子时,眸光一闪,没有去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曲折的回廊间凝视着。唐礼整理好了一摞的账本资料,不经意瞧见门外的男子,看了看仍在专注于书写的罗衣,悄然无声的走出去。

“爷。”

唐礼俊秀的表情显得严肃,行举恭敬,不似在罗衣面前的那个情绪外露的大男孩,这样的唐礼才是真正的唐礼。

多隆点了下头应承,仍没有移开眼睛。

唐礼偷觑了眼主人眼中的那抹不容错辩的专注,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