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法师沉默了许久，才苦笑一声：“你早就打定主意了，不是吗？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看都无法脱离你的掌心。”

“别这么说，我是出于好心，给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提供一个温暖的家。”唐尼耸耸肩，接过满头大汗的侍者递上来的饮料，一饮而尽。

老法师下定决心后，唐尼也不会迟疑，直接打开一个传送门，把老法师送到了塞博坦，在那里，全新的魔法圣地将会重建。

沉吟了一下，在无数道敬畏的目光中，唐尼起身离开，向着一处建筑物漫步而去。

墙壁上依然开着一个大洞没有修补，那是当初唐尼仍飞收藏家的时候砸出来的大洞。

“帝凡。”

唐尼飞上去，从大洞中走进去，然后顿了顿，又是一拳，把大洞扩大，碎石飞溅。

收藏家帝凡缩了缩脖子，淡定地扭头：“我这裏的东西很贵重的，你……噢，原来是你！真是稀客，没想到伟大的您，居然光临了我这个小地方。”

帝凡用无比夸张的动作，一鞠躬，额头差点碰到地面，然后，煞有其事地用带着白手套的手，重重拍打了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脸色抽了抽，挤出来一个笑容。

“你这裏可不是小地方。”唐尼扫了一圈，很多东西似曾相识，不禁点了点头。

好东西。

“对于您来说——伟大的，荣耀的，高贵的，圣洁的您，我这裏不过是个偏僻到极致的破地方罢了。”

帝凡一脚踹飞了不太雅观的低矮椅子，迅速拉过来平时他自己座的椅子，然后用手掌拍打几下，对唐尼做了个请的手势。

动作带着刻意性质的僵硬，似乎是为了彰显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以此来表达他对唐尼的庄重和尊敬。

虽然这没什么卵用，唐尼从来不理会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外在东西。

“帝凡，我就直说了，你这个地方，我要了。”唐尼也不坐，就这么静静站着。

帝凡脸皮抽搐，迅速抬头看了唐尼一眼，然后立刻低下，有些迟疑，有些郁闷，更有些不满，嘴巴发苦：“包括我珍贵的收藏品？”

“……你那些收藏品，绝大多数在眼里是废物。”唐尼淡淡道，“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你们长老会想要什么，我也能猜的出来。我现在只关心，我的事情除了你之外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我自己能确定，高天尊他们都以为我想投资你，并不清楚你的特殊。”

帝凡眼睛亮了亮，果断说道。

他想要什么，说白了，就是想办法摆脱多元生物的身份，能实现真正的永恒。

这样他就能更放心地去实现他的爱好。

反正他只是付出一些毫无价值的恭敬和一些珍藏品罢了。

唐尼点了点头。

帝凡活了太久了，跟OA星小蓝人们的寿命可以拼一拼，只不过没有那么大野心。对于帝凡清楚自己的本质，唐尼心中有数。

“那好，帝凡，我要你迁徙到我自己的星系。脚下的这颗头颅我会拆掉，用‘战争世界’取代，作为全宇宙新的雇佣兵中心。”

“战争世界？那可是蒙戈的星球。”帝凡说道。

“我把他杀了。”

“噢，了不起的唐尼，您的威望简直笼罩整个宇宙。”帝凡再次摆出他那夸张僵硬的礼节。

“那我就开始了。”唐尼一脚踩向地面，偌大的虚无之地猛然颤动，一个庞大无比的金黄色光圈出现，像是个可怕的宇宙怪兽，张开大嘴，一口把虚无之地吞了进去。

整个虚无之地陷入混乱和恐慌，无数熙熙攘攘的雇佣兵和赏金猎人们，嘴裏骂骂咧咧，抄起武器就走出房门，想看看是不是有外敌入侵。

可瞬间，光线一亮，他们来到了全新的恒星系，黄太阳正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