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就用自己的道门术法,帮刘楚楚驱鬼,试图把鬼婴给驱逐出去。不过每到这时候,鬼婴就在她体内使劲用脚踹用手抓,把刘楚楚折腾得死去活来。陈伟唯有中止作法,多次尝试都没有成功。那鬼婴太凶邪,如果硬要把它给灭掉,就得搭上刘楚楚的性命。陈伟请了好几位四阶的修道者帮忙,都是功败垂成。这鬼婴呆在刘楚楚体内不出来,每天都要把她吸收的营养吞掉一大半。刘楚楚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成了严重的累赘。不过,她本人除了枯瘦之外,并没有其他大问题。在陈伟的照顾下,还是能生存下去的。但是到了第二年,凶灵之地的天气突然变得很恶劣,一连好几个月阴雨绵绵、寒冷无比,气温经常在零度徘徊。在这种环境下,陈伟就算是三阶强者,能找到的食物都是极为有限的,就连他自己都基本无法吃饱。不过他还是将大部分的食物给了刘楚楚。这样一来,两人都是没法吃饱,面黄肌瘦的,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都得饿死。本来陈伟打算丢下刘楚楚,自己一个人跑掉。但是他想来想去也狠不下心来,那样的话刘楚楚肯定会被饿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孤注一掷!“本来一个人都吃不饱了,现在要养活三口‘人’,那鬼婴占了大头。所以我狠下决心,用刀剖开了楚楚的肚子。那鬼婴就从肚子里扑了出来,咆哮着要咬我的胸口。它一身长毛的,尖牙利嘴,那五指就像鹰爪一般……”陈伟说到这里时,猛的打了个冷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天陈伟请了个懂医术的高手来帮忙,等他一剖开刘楚楚的肚子,就立马进行急救。所以刘楚楚倒是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血流满地,奄奄一息。后来陈伟以三阶初境的实力,跟那鬼婴打了大半天,眼看就要把那鬼婴给灭掉。谁知道刘楚楚却是鬼迷心窍,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扑了过来,护在那鬼婴身上,让陈伟下不了手。陈伟又气又急,谁知道那刘楚楚却是把鬼婴硬生生的塞回到了自己肚子里,转身就跑。她的肚子本来都已经被剖开,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现在却跑得飞快,连陈伟都追不上。很可能就是那鬼婴在作祟,控制了刘楚楚的魂魄。刘楚楚跑到了一处悬崖边,不顾陈伟的劝阻,猛的跳了下去。陈伟自然是伤心欲绝,来到悬崖下寻找。但是刘楚楚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陈伟好几次寻找刘楚楚的下落,都是毫无结果。在凶灵之地又呆了四年,始终都没有刘楚楚的消息。再后来,他就加入了千龙盟。“虽然四年过去了,但是楚楚的声音我打死都不会忘记。上次我听到的声音,正是楚楚的……她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是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她……”说到这里,陈伟已经是哭出声来,满脸的哀伤。“好啦,我知道了,你对刘楚楚的感情倒是挺深的。明天我就跟你走一趟,去见一下刘楚楚的鬼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陈伟对刘楚楚的纯真感情,确实让我有些感动。在这凶灵之地,就算自己吃不饱,陈伟都没有丢下她远去。要剖开她的肚子,灭掉鬼婴,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第二天,我就跟着干活的兄弟们出发了,陈伟仍旧是负责巡防。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远处的林子里果然是传出了动静,有白色的人影唰的飘过。这时我早已运起真气,一看到那白色人影出现,就唰一声奔了过去,同时吼出了一个“解字诀”。在解字诀的冲击下,那白色人影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被我抢上去一把揪住了。果然是一头鬼尊级别的女鬼!浑身血淋淋,皮开肉绽,破烂的白色衣服下显出好几处淤青和红肿。这女鬼爆保留着死前跳崖后的悲惨模样。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肚子是裂开的,一个鬼婴从里面露出了血红的脑袋,阴恻恻的冲我邪笑着。她飘忽的速度飞快,时东时西,趁人不注意时就发出哭笑声,人来了就跑。也怪不得巡防队看不到她。“楚楚,真的是你!”陈伟远远的就看到了女鬼的模样,顿时泣不成声。他要跑过来,不过被巡防队的人按住了。鬼尊级别的厉鬼,是相当凶的。而且我身上的千煞血符,对付厉鬼也是无效的。那鬼婴还时不时从刘楚楚的肚子里跳出来,母子一起战斗。所以我唯有使出浑身解数,跟他们打了起来,大半天才把刘楚楚和那鬼婴给制服,把他们困在了林琅早已布下的符阵里。“陈伟,你过去跟她谈吧。谈不成就灭了她。”我淡淡的对陈伟招了招手。一人一鬼的情结,唯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开,没我什么事。“陈伟,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刘楚楚在符阵里又哭又笑的,声音尖厉,十分瘆人。“楚楚,你为什么要恨我?你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陈伟泪流满面。“我为什么恨你?因为你要杀我儿子,逼我跳崖!一切都怪你!”刘楚楚咆哮着说。“楚楚,那个鬼胎已经不是人了,它差点就要吸干你的身体。怎么会是你儿子呢?”陈伟流着泪说。“陈伟,你什么意思?它不是儿子,难道是野种?你怀疑我找了别的男人?”刘楚楚更是暴躁狂怒,对着陈伟尖声嘶吼。陈伟的眼里却是望着刘楚楚,深情款款,充满了柔情蜜语,喃喃的说:“楚楚,你不知我有多爱你,如果可能,我多希望死的那个是我……”“陈伟,你放屁,你不是男人!让我怀上了却不想不负责任!”刘楚楚的咆哮,让陈伟更加的悲痛,嚎啕大哭。“算了,她已经是鬼迷心窍,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陈伟,我看还是灭了她罢。”我在旁边叹了口气说。“楚楚……”陈伟浑身猛的一抖,愣了大半天,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泪流不止的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