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海在村里横行霸道,谁人都敢惹,唯独不敢惹他自己的老父亲,很听他父亲的话。所以他对自己的老父亲也是言听计从的,不敢违背。这狗崽子把全村几乎所有貌美的女性,她瞧上的都搞了一遍,唯独因为张贵山之命,不敢对兰花嫂下手,唯有垂涎三尺。话说兰花嫂的房屋距离村子也有两三公里,就在睡地山脚下,而且屋前屋后都有很多大树环绕,一过了晚上六点就变得阴森森的。阵阵山风从山上刮来,呜呜咽咽的,更增添几分诡异气氛。兰花嫂一过了六点,基本上就大门紧闭。而张小海那狗崽子平时也是嚣张骄横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儿特别肥,居然每晚都会偷偷摸摸的跑出来,溜到人家窗前偷窥。他这个德性,给我提供了很好的机会。从老祖屋里出来的第二天晚上,六点过后,我就潜伏在老祖屋附近的竹林里,用树汁和了泥巴,将一张脸涂得像鬼一般,再披了一件黑色的破衣服,等着那张小海的出现。老祖屋大门口,是从村子里走到兰花嫂家的必经之路。我在竹林里潜伏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是等到了张小海的出现。这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天已经大黑,只能基本看得清路面。那狗崽子胆子大得很,居然手电筒、马灯什么的都不带,一边抽着烟一边哼着歌,表情很是得意的样子。这时我早已经在竹林里点好了很多以青艾制成的香支,青烟滚滚的。一方面是为了驱蚊,另一方面也是有大用。当张小海距离竹林只有两三米时,我就用早已准备好的蒲扇,用力的往竹林外面扇啊扇。然后那青烟就随着大力的扇扇,被扇到了路上,一股股的冒了出来。可想而知,当一个人在夜里正在走着,突然旁边的树林里冒出一阵青烟,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那张小海也胆子够大的,只是哇的惊跳了一下,眼神显出疑惑,然后探头探脑的往竹林里张望着。我看了心头暗笑,随着又是一大把沙子冲他撒了过去,把他撒了个满头满脸。“鬼……鬼撒沙?”张小海吓得直接就蹦跳了起来,惊叫出声,也不敢继续往前走了,而是留在原地。这下他终于是非常害怕了,两腿哆嗦个不停。我差点笑出声来,然后就飞快的从竹林里飞蹿而出,奔到那张小海面前,再次一把砂石冲他撒了过去。张小海哇哇的惊叫着,看着我一时惊呆了,都无法反应过来。“嘿嘿嘿嘿……”我故意沙哑着嗓子,冲他怪笑了一声,然后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乌黑的五指在他脸上留下了五道指印。张小海双脚直打哆嗦,都有些站立不稳,直接就软倒在地,在我的命令下,他勉强爬了过来,被我一木棒敲在脑袋上,昏死了过去。于是我就拖着张小海,像拖着个死狗一般,往老祖屋走去。我把张小海送到了那晚红衣女鬼出现的房间,再次用一泡尿把他给浇醒。没多久房间就有红烛点起,红衣女鬼现身。红衣女鬼最终是怎么处理张小海的我不得而知,总之我是赎回了自己的心脏,感到内心充实了很多。然后我就回到竹林边,拿到那两百块钱和一袋大米,高高兴兴的回家了。那个年代,两百块钱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有的人家甚至忙碌一整年,都未必能存够两百块。这足够我和小荷很宽裕的用半年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返回十多年后的冷血杀城,能给小荷留点钱,能让我放心很多。当我背着一袋大米回到家时,小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李一柏,你从哪里偷来的大米?”我哈哈一笑说:“你觉得我是会偷东西的样子吗?龙湾村的人个个都把米桶看得比钱罐子还严,我这么小的个子能偷得了?”小荷挠了挠小脑瓜说:“那就奇怪了,这大米你是从哪里拿来的?”我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小荷,你放心吧,总之不是我偷来的。我说过你,要让你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我是不会让我未来的老婆再继续吃苦了。”小荷呸了一声说:“李一柏,你真是没羞!鬼才做你老婆呢!我不做!你去找个鬼做老婆吧!”虽然她又羞又气的样子,不过眼里却有一丝甜蜜的神采掠过。第二天,我把两百块钱揣在裤兜里,准备带着小荷到镇上去,跟她下馆子吃顿好的,再给她买几套衣服鞋袜。不过就在我们刚出门的时候,一个身形粗壮的中年男子,就带着一大群人找上门来了。这中年男子我认得,正是张贵山的亲弟弟张贵水,是张贵山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据传他是练过的,懂得几招。“就是他!就是李一柏,他把我给害了!”一把阴冷而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张婷婷的身影,不由得心中突的一跳!我和小荷对望了一眼,都是满脸骇然。张婷婷被张屠夫抓进老祖屋后,就被蒙上了一层狗皮,没几天就变成了和山狗差不多的怪物。在十几头山狗围攻我们那一次,张婷婷也是先被大山鼠咬到后,再被小荷劈死,后来就埋到了后院。另外我看到了张屠夫的身影!他正冲着我们邪笑。他在老祖屋不是已经被小荷一棍爆头了吗?脑浆都出来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看这两个人,表情呆滞,眼神直勾勾的,面色铁青,一看就不像正常人,甚至根本不是人!”我心头惊异,暗暗的提高了警惕。“就是这个人!”张婷婷慢慢抬起头,眼睛瞪大了望着我,眼神呆滞,眼眶却有一大半是眼白。她的声音也是阴森森的,带着一股子阴冷。这种眼神和语气,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人。我心头凛然,这张婷婷要不是诈尸,就是其他妖邪鬼魅化身而成。不过我估计也是后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