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天字榜,果不其然第一页就有天师道人的六件道器,不过令我惊讶的是,这六件道器居然分别列于第二到七名,而第一名的地方却已经被火烧掉了。江汉注意到了我神色的不对,连忙凑过来问怎么了,可是看到这场景之后也是惊疑出声,大为恼火,“这是哪个家伙干的好事?”我摸了摸边缘的灰烬,隔了这么久这灰烬上居然还带着点温度,更诡异的是这灰烬不像是被烧出来的,而更像是被腐蚀出来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世间就只有一样东西:冥火!这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这个问题搁置到一边,不过能够位列天师道人的六件道器之上,这道器榜第一名到底会是什么?我耐心的往下翻找,终于在天器第二十位找到了伏羲九针!立刻激动的翻开了对应页面。“伏羲九针,伏羲式创立针法。后天师道人以伏羲本针为引,帝王之骨为源淬以阳火,配合道阵道针,可活死人肉白骨……”看着这描述我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这伏羲九针居然是用九根帝王骨炼制出来的,伏羲氏所用的九针被后世找到的时候已经碎裂了,天师道人以重金求得残骸,揉入帝王骨中炼制出道器版本的新伏羲九针。“这伏羲九针竟是是天师道人的手笔,”我惊讶的张了张嘴。然而江汉却淡然的点了点头,他告诉我,江家炼制出来的道器集中在地器后半部分和人器之上,这天器几乎都是天师道人炼制出来的,而地器后半部则是当时道门核心弟子的手笔。当时的祖先们灵力非凡,位居仙人鬼三界之二,加上拥有阳火辅助,炼制出了不少顶级道器。要想炼制出天器,阳火火候就不能少,但是后世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如今道器榜上的天器已经尽数消失,江家先祖曾历代出寻,都是无功而返。闻言我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接着往下面看就是施针之法的介绍,自然也是要用到灵泉。活死人肉白骨的方法倒是十分完善,可就是没有记载伏羲九针的踪迹。终于在最后看到了一句根本就算不得线索的话:天师将此针作为定情信物赠予心上之人。天师道人的心上人?那岂不就是掌灯婆婆,想到这我顿时后背发麻,我还清晰的记得掌灯婆婆的神威,连苏小荷那般的仙体都被她打的昏迷,敢问这世俗界还有谁敢造次?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白将军那边我要食言了。我看了一眼这本道器榜,心里倒是喜欢,于是问江汉能不能影印一本,后者大方的点了点头。第二天一早和老谭便回了珠城,至于那些书大部分我寄到了苏宅,反正和苏老不用藏着掖着,留在身上也许会有麻烦,只留下了两本,一本《道器榜》一本讲炼器方法的《炼器宗》。然而还没有进珠城老谭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黑雷打来的。挂断电话之后老谭告诉我,黑月门的人已经召集好了人手,如今聚集在珠城分门之内准备下午开会,问我们有没有时间出席。我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时间还真是紧迫。不过这西王帝墓之内肯定有我要找的东西,这一次机会错过我若是单独进去肯定凶多吉少,毕竟我本身不是专业的土夫子。沉吟一番我对着老谭点了点头,后者在电话里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可是白将军那你怎么交代?”我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有了主意,施针的关键在于化尸根和灵泉,也就是说如果能够找到伏羲九针的替代品说不定也可以一试。现在距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我让老谭带我去了几间中医药房,里面应该也有针灸卖。我挑了几副品质上佳的,可是买回来一试根本就没有能够承受灵泉之力的,要么就是被焚为虚无,要么就是被撑爆成粉末。在走出最后一家药店的时候,老谭突然推了推我的手臂,他的脸色显得十分忌惮,目光将我引向马路对面,“你看那!”抬头望去,马路对面的樟木林里站着一个白色身影,那女人撑着伞,身材窈窕面容姣好,但诡异的是她脸色惨白的可怕,身下没有影子。除了那催命的白将军还能是谁?“完了!”老谭面如死灰,看样子他是对白将军有阴影了。我示意他先别慌,“你找个机会逃走,先去黑月门找帮手,我们在城东废弃足球场碰面。”老谭苦笑着摇了摇头,“黑月门那帮人来了能有什么用?还不够白将军串一串糖葫芦。”我摆了摆手,“下古帝墓集结的阵容不可能弱,现在黑月门里肯定有高手,按我说的办!”老谭点了点头,找个机会从药房后门溜了。白将军撑开黑布伞,从马路对面飘了过来,她面容惨白,脸色冰冷,“可有伏羲九针的下落?”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感觉自己置身冷气之内,连血液都有凝固的趋势。要是在这地方动起手来估计这马路都得毁了,于是我骗白将军有了消息,借一步说话,后者脸色立刻好看了不少,一声不吭的跟着我走。这里距离城东足球场很近,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我背后都冷汗不断,白将军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冷。她突然命令我停下,我站住了脚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表情灿烂起来,“怎么了?”白将军撑着黑布伞缓缓走到我面前,绝美容颜没有一丝表情,“你……莫不是在哄骗我吧?”她背上的青铜剑已经离开了身子,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恐怕我只要一说出真相就会立刻被洞穿。我脑袋飞速转着,努力使说出来的话圆滑一些,“自然不会哄骗你,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伏羲九针的踪迹,已经有了些眉目,伏羲九针是天师道人的东西,的确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这些都是废话,但是白将军听得很有滋味,脸上的冰霜也融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