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颅瞪大眼睛盯着我,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我突然想到老谭所说,昨天顾白回来手上满是鲜血,她定然去外面做了孽!“你干什么了?”我咬牙切齿冷声问道。她抱住那娃娃,小手微微抚摸着娃娃的脑袋,口中发出尖锐的笑声,“小白说它饿了,我去给它找了吃的。是那男人的野姘头,在床上被小白吃掉的!好多血啊,真好闻呀!我每天晚上都要喂一次小白,反正他姘头多,女儿多。桀桀桀……”顾白惨白的脸上带着令我心悸的笑声,我怒从心中来,虚空画出道炎符席卷顾白周身。那鬼偶娃娃口中不断发出惨叫声,像个孩子无助的啼哭。我强忍着心疼煅烧顾白靠近十分钟,一直到她眼中红色退去才驱散道炎。她抬起头来,眼神怨毒的瞪着我:“从那天你狠心毁掉肖青的记忆我便知道,你也是个伪君子,假道士!”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反驳的意思,眼神冰冷的瞪着顾白,“你要是接着为恶,那便离我远点!”说罢转身离去,顾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呆站在原地瞪着我,她的模样十分渗人,像一只吃了无数人的野狼。走出树林,我顿住脚步。回头望去那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我叹了口气,将黑老头给我的通灵石含在舌下,一道身影从林中闪过,正是肖青。“主人!”肖青眼神十分空洞,看到他我便想到刚才顾白说的话,是啊,我竟然自私的抹去了这个青年的情感。可将军何故念兵亡?若世间一片祥和,我的伙伴又因何而牺牲呢?我深吸一口气,将匿形符藏在了他的兜里青吩咐道,“跟着顾白,若她遇到了危险,救她!若她想做什么恶事,阻止她!”“是!”肖青微微颔首,臣服的点了点头。“会用手机吗?”肖青点了点头,我掏出自己的手机塞到他的兜里,“要是遇到你没法解决的问题就发短信给我,我会立刻赶到,去吧!”前者沉沉点头,猛然跃上树梢,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月色穿透树林撒在地上,郁结的夜雾障住视线久久不肯驱散,一如顾白身上无休止的连锁咒怨链。这丫头,我该怎么帮她剪断这一切。回到黑月门,屋内竟然灯火通明,黑雷坐在大堂门口,身边围了一大帮门众,一个个脸色凝重。黑雷看见我回来了,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苏长老,您终于回来了!”“怎么了这是?”我诧异的问道。黑雷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咬牙切齿的说道,“月白长老被抓走了!”“什么情况?”我不由得惊呼道。黑雷深吸一口气说出实情。我曾吩咐月黑月白二人闲暇的时候传授道术,他们俩也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就跟上课一样给分门子弟教授一些道器的用法,鬼兆判断之类的简单道术。今天晚上是月白上课,他正在院子里面向大家演练驱魂步罡的踏法,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黑月门外。这是私人地盘门众自然不答应,一个弟子便要上去理论,没想到一个大汉直接上来捅了那弟子一刀。众人顿时被吓傻了,那些大汉似乎有预谋,径直上前把月白给抓上了车。这些黑雷都看在眼里,对方有刀而且下手狠辣他自然阻止弟子们去硬拼,本想拖住他们暗中派人去仓库拿火器,没想到对方一点周旋的时间都不给,开车便离开了。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黑雷处理的没错,要是他放任门内弟子莽上那才是失职。可我不明白的是,月白平日在黑月门深居简出,根本没道理树敌啊。我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件事情不太寻常。问老谭和月黑在哪,黑雷告诉我他们俩已经打车跟踪那辆面包车了。我点了点头,回到房间拿了备用手机。这手机号码老谭是知道的,要是有什么发现肯定会发定位给我。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果然有定位,可这却不是老谭发来的,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打开一看上面内容让我皱起了眉头:想救人,北城乱葬岗。北城乱葬岗?这不是昨天顾白去的地方吗?难不成顾白指使的人?我立刻否决了这一想法,顾白的性格十分孤僻,她没道理拥有这么强的黑色人脉。黑雷问我怎么办,我冷哼道,“对方找上门来,我还能躲着不成,现在看来老谭应该也被挟持了,我必须亲自去一趟。”黑雷神色有些担忧,“这……可对面明显是有备而来啊。”我暗自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对方不光有准备,而且准备得十分充分!这个人对于珠城定然了解的很,只是不知道他冲的是谁。“刀山火海也得去,他们下手那么狠,要是我不去,老谭他们可能都回不来!”我沉吟道,“这样黑雷,你从黑月门里挑几个有本事有胆量的手下,给他们配上火器跟我一起过去,对面是人,我一个人或许很难搞定。”黑雷连连点头,十分钟不到一只火枪队就组成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身材高大的壮汉,腰间鼓鼓囊囊的塞着吃人的兵器。我凝重的扫视了一眼,这些家伙没有一人脸上带着恐惧的神色。很好!黑月门的狼,性逐渐显现出来了,只有这样人才配做道士!我按照定位开着面包车找了过去,那是一座小山岭,山上密布着不少枯树,没有什么观赏性,但是用来藏人却是再好不过。火枪队从山路摸上去,我嘱咐他们待会朝着腿和手臂打。老谭他们还在对方手上,我若是浩浩荡荡带着人上去,逼急了也许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等到火枪队就绪之后,我才大大咧咧的从小道上去。山腰上坐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他们看到我上来,顿时全部站起身来,手中明晃晃的砍刀不断挥着,发出一阵阵晃眼的白光。这些家伙身上煞气很重,恐怕大部分都是背过血债的,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小流氓,而是社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