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标,也许在传说中的魂奴身上……回到村长家,敲门之后却无人应答,我和月山对视一眼,脸色微微有些凝重。推门进去后发现屋里面根本没人。我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的喊着村长的名字,期望在哪个角落里能看到他的身影。屋子空荡荡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户洒在地上,光柱里面反射着无数飞舞的尘屑。空气里除了乡下特有的土灰气息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我后撤半步低头望去,那是一块血斑。血斑像是猫脚印,一直往里屋延伸着。我感觉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脚步无法控制的朝着里屋走去。月山拦住我,脸上写满了担心之色,“你状态太差,我去吧。”我摆了摆手,推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刚刚一踏进里屋,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我闪身躲开,但却躲不开另一道道阴冷的目光。抬头看去,眼前的一切将我心脏击得生疼。村长蹲坐在角落里,神情狰狞得像一只野猫。眼睛泛着诡异的光泽,喉咙里不断发出野兽一样的呼噜声。他脚下滴了一大滩鲜血,在昏暗灯光下如同油漆一样反射着骇人的光泽。右手鲜血淋漓几乎快扯离右臂,只剩下一两根经脉勉强维系着连接。而他的左手已经消失了。我不由自主得转头看去,村长的左手就躺在老谭的枕头边上,刚才扔过来的腥风便是那只断手。“木匠……新房子,嘿嘿……”村长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可我却感觉自己内心无比平静,都说人愤怒到了极点便会失去情感,说的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吧。我蹲下身去缓缓接近村长,手掌颤抖着想要去安抚他。可村长苍老脸庞上却写满了恐惧之色,不断向后撤着。那种古怪的呼噜声又出来的,此时的他活像是被鬼魂附了身的黑猫。佝偻的身子缩在墙角,看的我心脏如同被针扎一样。突然,村长嘴里发出古怪的笑,紧接着竟将右手塞到嘴里,他要把手咬下来。我眼神一凌,快步上前砍在他的后颈上,前者立刻呜咽一声倒了下来。我将他背到床上,将他手掌对好,操控着灵泉力量小心翼翼的为他接手。月山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皮也抽了抽,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恐怕村长也会和谭兄弟一样陷入昏迷。”我应了一声,村长的噩梦自然便是那十个孩子了。放心吧,他们已经解脱了。“帮我照顾他们俩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我沉声道,月山点了点头。我首先拨通了黑雷的电话,让月黑和月白带着领珠城分门的道士进入谭村,挨家挨户分组驻守,一旦发现鬼老头的踪迹便拿命留下。道士不拼命,死的就是百姓了!第二通电话是给白石老人的,不过对于他我心里并没有什么底。牧家也是一个大家族,用电话联系难免会给别人不尊重的感觉,但这事的紧急程度已经不容许我和月山登门拜访。我毁掉了那鬼老头苦心经营的鬼井,他自然会展开新一轮的阴谋,每拖延一分钟都会有新的生命受苦。对面忙音了很久才接通,白石老人威严的声音传进我耳朵,“哪位?”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悦,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老人家估计早就休息了吧。我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白石老人吗?是我,黑月门苏枫。”然而对面却沉默了,过了很久才传来他将信将疑的声音,“当时几个人下的墓?”我愣了愣,心里暗暗点头,这位老人的心思十分缜密,“若是算上您的鬼奴,正好十人。”“还真是你,”白石老人的声音显得十分惊喜,“老头子还以为公务繁忙的苏小兄弟已经将我牧家给忘了,终于想起来打电话了?可让我好等啊!”听到白石老人亲热的话语,我心里的石头微微放下了。不过他对我的态度热情地有些奇怪,这牧家难不成有求于我吗?按照他们的心气不可能说出久等这一句话啊。“抱歉了,白石前辈。最近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早就想登门拜访,没想到第一次联系您竟然是以电话这种不礼貌的方式,还请见谅。”我沉声道。白石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中的惊喜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你可不是求人的性格,用得上的尽管说便是。”我暗暗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白石老人收拢人心的手段相当不一般,“若是有一个古墓,没有任何参考资料,牧家会下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你这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盗墓的人有三墓不下:新墓不下,军墓不下,鬼墓不下。不下新墓和军墓倒只是怕坏规矩,损阴德,但现在人心不古,这两条规矩已经形同虚设。但这鬼墓还真不好下,何况是毫无情报的鬼墓。古墓里面本来就是机关重重,若没有足够的情报是万万不能进去送死的……”我心里微微一沉,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这时候白石长老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若是有你随行,倒是可以试一试,你那逆天的治疗能力我可至今历历在目啊。”“当真?”我不由得心花怒放。白石老人呵呵一笑,“将坐标发过来,明天我便带人过去。另外你们看不出名堂的东西,我不一定看不出来。恕我直言,这古墓是不是疑墓可要由牧家判断!”白石老人语气十分傲然,但此时却令我觉得悦耳,他的自信,便是我的战力!“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白石老人语气突然显得有些迟疑,“你那古怪的治疗能力,对于灵魂受损可有效果?”我心里暗暗一喜,看来牧家对我的态度始终亲昵的原因是在这里。若是前段日子我还真不敢说这话,“可以。”白石老人轻声笑了笑,这笑声中包含轻松之意,“那以后牧家可就仰仗苏小兄弟了。”挂断电话之后,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口古井下面的秘密,恐怕不仅仅牵扯着谭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