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追了上去,气喘吁吁地对着正在颠簸行驶中的蔽蓬吉普车大声喊了起来,“喂!长官,我身怀异能,不信我把你们的总人数报给你们听,刚才总共过去了198人,四辆军车,车牌号是分别是……”江枫一口气把对方的车牌号全报了出来,并且把人数也报了出来。那支部队从他身旁过去的时候,江枫便用透视和夜视功能加上快眼快心法把总人数给点了出来。在路上数人和记车牌号,已经成为了江枫的一种日常习惯,每当记起的时候,便会适时地练习一下。车上那位年纪大的军官一听,立马叫了声:“停!”他惊讶的目光落在了江枫的身上,“小伙子,过来。你真的有异能?”见了这模样江枫知道对方已经上了他的套,便走了过去。“长官有何吩附?”“你眼力和记忆力不错嘛!”军官微笑着对江枫道,目光中充满了慈祥与喜欢,显然他已经看中了江枫。要知道,对于部队而言,拥有超强记忆力和超好眼力的人,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资源。这位军官可不是傻子,遇到了如此的良才自然不会轻易错过。“还行吧!”江枫笑着朝军官答道。军官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问:“你刚才说看到前边的汽车怎么样了?”江枫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惊喜,心想:有救了。只要对方肯静下心来,他就有办法说服对方。“我看到汽车上有一股怨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边最后一辆军车最近一定撞死过一头黑牛对吧!”江枫问道。“哦!这事你也能看出来?”军官一脸狐疑地望着江枫,他兴奋地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江枫满脸自信地点了点头,“我拥有异能,这事当然可以看出来。”说着,江枫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下半身,他用透视功能一看,这家伙别看他很有领导范儿,身上的底裤却烂了一个很小的眼孔,看来在生活上也是一个蛮节约的人。江枫朝军官身边靠近了一些,笑道:“长官大人!你的底裤好像被枪打中过是吧,怎么有一个孔啊!”一听这话,军官的脸色立马红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这是小事。不提也罢。好了,你小子的本事我算是见识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江枫,龙县十锦乡江村人。”江枫一口气答道。“好!我知道了。”说完,那位军官大人,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钢管,刷刷几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到时我会找你的。如果我在七天之内忘了找你,请你务必打电话给我。对了,我叫万兴国。明确地告诉你,你这个人我看中了。”说完,他身子一跃便跳上了汽车。“喂!长官,你们这是要去打仗吗?”江枫一脸好奇地问道。“打仗?你小子是不是一天到晚就盼望着打仗啊!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仗要打。我们这是野营拉练。好了,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我没来找你,请你务必联系我。”说完,军官便朝先车上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叫了声开车,车子便启动了。江枫见车子启动,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忘了说,便大声喊了起来:“喂!长官大人,你千万要记得我说的话,第四辆军车有一股怨气,最好叫你们的战士开车小心一点,那一辆车能够不坐人,尽量就让他空着。”“知道了。”那位军官回头朝江枫点头一笑,便转过身去,不一会儿车子便消失在滚滚的尘烟当中。望着车子离去的背影,江枫心中好一阵激动。他不由得想起读书时曾经有过的梦想,那时他也曾迷恋过当兵,向往过兵营的生活。不过,现在的他其实也和军人差不多。除了枪械玩得少,其他的军事知识,身为兵王的陆无双都已经传授给他了,而且是顶尖级水平。江枫回到了友谊宾馆。明天他就要和吴长青与吴小锦分开。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隔三四天,吴长青再带着吴小锦一起去十锦乡的江村找江枫。此刻,江枫的心情是沉重的。他想到了朱芳先前说的那些话,心里不免替父母操心起来。就这样,他带着一腔的思念和强烈的自责心倒在了宾馆的床上。那一晚,他失眠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和吴长青道了别。他提了两大袋子的东西,又从市场上买了许多水果和果糖,特意雇了一辆的士直奔十锦乡的江村。车子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便进入了十锦乡。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条熟悉的泥黄沙子路,路的两边是已经干枯得裂开了口子的稻田,落尽树叶的苦楝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偶尔可见一两片黄叶或枯黄的苦楝子。马路的两边时不时可见到有老伯赶着牛往后边的山上走去,或者是躬着肩挑着空担子从市场上卖菜回来的大婶或阿叔。望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江枫只觉鼻子一阵酸楚。看来,这几年家乡,没有什么变化。山还是那个山,路还是那条路,可是父母还会像以前一样年轻吗?江枫心里无比的沉重。他不知道,父母是不是已经把他当成死人来看。不对啊!自己寄过两次钱,按说父母应该是收到了才对啊!难道,这些钱父母还没有收到?江枫心中一阵狐疑。就在这时。的士在村口停了下来。“到了,你看在哪里下车?”的士司机问道。“就在前边的那栋瓦房红砖屋前下车吧!”江枫向出租车司机叮嘱道。“好的!”不一会儿,面包车在江枫的家门口停了下来。江枫把东西搬下车后,抬头凝望着大门口已经褪去了颜色的对联,心像是被什么给堵了似的。半开半掩的木门上贴着一个倒“福”字,上边门梁上的横联上则写着“合家团圆”四个字。江枫记得以往父亲一般都会在大门上贴上“开门见财”或者是“某年大吉”之类的求财吉祥语,可如今却换上了“合家团圆”。可见父母对他的思念是多么的强烈。“小伙!已经到了。付钱吧!”的士司机朝江枫喊道。“哦!知道了。”江枫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了对方。“来,这是找你的二十块。”司机将钱递给江枫,江枫却只是木然地望着自己家的木梁发着呆。的士司机把钱往他口袋里一塞,嘀咕了一句,“这人怎么这样?”转身便钻进了车里,将车开走了。这时,红砖屋的侧门打开了,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那是厨房的门。只见一位双鬓微染着白霜的中年男子,躬着背提着一只用来喂牛食的木桶从侧门里走了出来。江枫把脸转了过去,很快便与男子的目光撞碰在一起。忽然间,男子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木然不动,好一会儿嘴角才微微颤抖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形成一个悲伤的“几”字型。“儿子!……”“爸!”男子丢下了手中的木桶,展开双臂朝江枫身上扑了过去,父子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一时间哭声震天。江志远边哭,边轻轻地拍打着江枫的背,哽咽着:“你个兔崽子,咋就这么狠心啊!一走就是三年,一个电话也不打回来,你个没良心的……你是要你爸妈气死,你就心甘啊!……我的儿啊!我的儿!”“爸!我错了!是儿子不孝!”江枫轻轻从父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