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老者的口气,杀你劳烦我亲自动手了。反而,这是你的罪过。口气,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萧超然看着这个老者,反而是坦然的吸了一口气,开口有条不紊的说道:“我猜想,是洪门的席帮主吧!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您老都亲自动手了。是我的荣幸,荣幸之极。”“对,我就是洪门的副帮主席慕云。”席慕云双手负于身后,看着萧超然,赞誉的道:“你这小辈,还有几分的见识。不错,不错。比起你那几个哥哥来说,是有出息多了。不过,过刚则易折。锋芒毕露的你,终归是我们洪门的一大心腹大患。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逃走了。”“过刚则易折,那是年少轻狂的时代了。”萧超然有些苦涩的说道:“这些年来,我韬光养晦。我天天喝茶喂鸟,为何还不放过我?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只不过是找回当初我丢失的那一个孩子。”“对于洪门来说,只要是心腹大患终究是要消灭的。”席慕云开口坦然的说道:“这些年来,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自保策略。我们为了杀你,这些年来出动了多少人力,最后都是功亏一篑。这一次,老夫亲自出手,自然万无一失。”席慕云压根都没有把这三人放在眼里,语气之中透出浓浓的自信。仿佛,只要自己弹指一挥间,这三人就束手就擒。这种人,太过于危险。现在的萧逸,不知道何时背心已经湿透。还没有动手,已经被这席慕云的气势所震慑的有些打颤来。“今晚,我的行踪你从何而得?”萧超然明知道死到临头,依旧是开口问了起来。因为,心中萧超然有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他不愿意相信。所以,他进行了一次验证。老者席慕云听到萧超然询问起来,竟然是难的吐了一口气,悠悠然知道:“其实,你心里有答案的。何必,还要来再问了?一个家族最大的悲哀,就是骨肉相残。哎……”老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萧超然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煞白之色。一瞬间,从内到外都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一般。全身都是冰冷冷的,冷的他竟然牙齿打颤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是怀疑他的几个哥哥,在和洪门暗中勾结,来对付自己。就像是当年带着孩子去南极看企鹅的时候,那一条路径相当的隐蔽。唯独,只有他几个哥哥知道。但是,还未曾出过门,就出事了,连番遭受到了洪门的追杀,最后丢了孩子。现在想来,一直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啊,在设圈套让自己往坑里跳。可是,那都是自己的哥哥啊。想起小的时候,自己年小懂事,几个哥哥都是对自己照顾有加。每次出门,都是会给自己带一份礼物。可是,怎么可能,又怎么可能。是那十几年的恩情,是那血浓于水的人在一直害自己?“过刚则易折,你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继承人。”席慕云看着萧超然脸上的神色变化,慢慢的说道:“可是,你的那些哥哥都是为家族奋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切都便宜了你,你觉得他们心里服气吗?”席慕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萧超然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想起当爷爷宣布自己会成为下一代家族继承人的时候,几个哥哥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怪异,几个哥哥的笑容都是那么的勉强。可是,家族向来都是这样的啊?能者居之?可是,这些年来我已经退出了功名利禄?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今晚,你几个哥哥推荐你来醉月茶社。难道,你没有一点儿意识吗?”席慕云现在这个时候,竟然是耐住了脾气和萧超然讨论起这些东西来。“我从来不怀疑我的亲人。”萧超然这个时候,开口铿锵有力的道:“血浓于水的恩情,我从来不敢去妄自菲薄。即使几个哥哥对不住我,但是我依然不会怀疑他们。看来,今晚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设计好了?这么一路追杀,一波三折,最后把我们逼到了这里。还浪费了三个狙击手,难道你们洪门就不心痛?你早点出来,把我们解决了那不就好了吗?”席慕云冷哼了一声,开口不屑的道:“这叫做练兵。死了,那是他们自己没用。这太平盛世,必要的时候拖出来练练而已。不然的话,他们哪知道天下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我席慕云贵为洪门副帮主,并且是天机阁的长老。难道,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我都要亲自出手?”“那你就看着他们死?”萧超然嘴角勾勒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是。”席慕云嘴角之上露出了一丝赞誉之色,开口很是享受的道:“不过,你身旁这个小子的实力,的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那老家伙,在调教徒弟这方面花心思了。”“他师父是谁?”萧超然一愣。老者席慕云眯起了眼睛,轻轻道出了一首诗:“生生死死未了时,恩爱情仇万丈深。冷望一生云深处,再回首时愁更愁。”一道出这句诗,萧超然陡然看向了身旁的萧逸。整个人,有些不可置信蹬蹬蹬往后退了三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惧之色。而那老者席慕云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脸上涌现出了一丝敬畏之色:“冷望一生云深处,云高海阔李太白。”萧逸一怔,这是他师傅常常喝醉酒之后念得一首诗。他一直以为这首诗是他师傅装逼时随便嚎的,这么看来恐怕不是这样。这一首诗,恐怕有来头。而自己师傅,恐怕同样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席帮主,现在可真是胆大包天。欧联古堡的人你要杀,那个人的徒弟你也要杀。难道,你是出了秤砣铁了心。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萧超然这个时候竟然哈哈一阵大笑,开口厉声喝问道。席慕云同样是哈哈一阵大笑,开口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蠢。你终究太过于光明磊落,难不成你不知道嫁祸吗?放心,你们三人死了都不会是死在我们洪门手里,都是不会死在我席慕云手里。你们,都是知道了萧家手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到时候,自有人找你们萧家算账?你们的三少爷,可是有着杀人动机啊。哈哈……”听着这席话,萧超然的一张脸瞬间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整个人开始在原地抖动了起来,两腿都是开始发颤了起来。“难道,我那几个连家族都是不要了?”萧超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家族,那是你的家族,不是你哥哥的家族。从你成为顺位继承人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要家族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灭绝你们这一支旁系。从我们洪门分裂出去,自立门户。真是可笑,要是不好好收拾你们。以后,阿猫阿狗都敢出去开宗立派了。”老者席慕云一声冷笑,语气狂放不羁。而萧超然听到了事情背后的故事之后,整个人竟然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那是悲痛欲绝的笑。一边笑,那眼眶之中的热泪一边答滴答滴滚落下来。萧逸看着鹤发童颜的席慕云,抬起头来。迟疑了一下,还是争取求生的希望来:“你不要太过于猖狂得意,我们这一派一脉单传。我师父最近就在SH,你要是杀了我。想要嫁祸出去,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年轻人,你知道吗?我很欣赏你,但是你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这儿方圆百米,我的神识已经浓浓监控着。这儿现在就只有我们四个人,所以不要危言耸听。”说到这儿,老者仰起头来,开口慢吞吞的道:“天外飞寒雨,鬓上染银霜。临窗默默缄语,触目满凄凉。远远苍山影瘦,瑟瑟芭蕉泪淌,滴滴惹情伤。阵阵西风起,冷冷破云裳。这秋来,总是多雨的季节,你们看,又下雨了!”不知道何时,这夜里一阵雨停了之后。竟然,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个时候的雨水,没有了最开始那般激烈。淅淅沥沥,连绵不绝……三人各怀心事,都是没有说话。在暗中努力恢复着体力,准备做最后殊死一搏?“和你们唠嗑了这么久,想来你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有很多年,都是未曾动过手了。”席慕云侧过头看着房外的连绵细雨,开口慢吞吞说道:“可以动手了吗?要不要我还给点时间你们,再调整一下?”一听这话,萧逸的心咯噔亦喜爱沉入到了谷底。这个时候,他才是明白,为何这个老者进来之后不急不缓聊了这么久。竟然,是在等待自己恢复体力,不愿意趁人之危。当然,萧逸绝对不会认为这老者席慕云是君子,所以不愿意趁人之危。而是,这个人艺高人胆大,压根都不在乎。自己三人就像是他脚下的三只蚂蚁,不管你是饿着还是饱着,都可以轻而易举一脚辗压死。萧逸眉心都是汗水,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