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冷月的意思,这伙人一看就来者不善,而当地的民风淳朴,并没有受到外边喧嚣市井的冲击,突然跑来这样一群人,自然不会受大家待见。离开的时候,我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药坊,那伙人进去大约有五分钟才出来,带头的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冲着药坊嚷嚷几句之后离开。这伙人并没有在寨中留宿,而我和冷月借宿在一老农家里,估计是看我俩不像是坏人吧,老农非常热情地招待我们。晚饭的时候,我问老农寨中有没有深山的向导,就是负责带路的那种。老农满脸的疑惑,“你们要进山做什么?”看老农的脸色,我要是不说实话,眼神有半点犹疑的话,他都有把我和冷月轰出去的可能。我将筷子放好,给老农鞠一躬,把小姨的情况如实说明,直言想到深山去找伤心婆婆。老农眼底露出慈祥之色,他虽是一个平凡的老人,听到小姨的病况,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尽可能地帮助我。“前几年,寨里还有几个壮实的小伙儿,他们经常往深山里去,采一些稀有草药换钱,也都是为了营生,但深山里毒虫甚多,还有毒瘴泥沼,他们不是被毒虫咬了去,就是掉入泥沼尸骨无存,还有的摔下山崖,留下来的没几个,再后来,进山的人就少了。”“这些年来,人们大都看开了,换多少钱都不如换回自己的一条命好,所以你们想找个向导的话,真的很难,怪我只是一把老骨头,不然我可以带你们进山,不瞒你们说,年轻的时候,我也是攀山的好手,可人,不得不服岁月,岁月不饶人啊。”“哪能让您老跟着我们犯险呢。”别说还有药坊那个小丫头,就是一个向导都找不到,我也不会让老人带我去,那样的话,我宁可自己一头扎进山里,博命运那三二分之一去。“对了,你们可以去找凉丫头,就是药坊的那个丫头,阿凉。”老人眼底闪烁亮芒,他也是刚刚想到药坊的丫头。“阿凉?”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阿凉的名字,在药坊的时候,她的爷爷并没有提及。“对,寨里的人都叫她凉丫头,阿凉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是被她爷爷抚养大的,但她天性聪慧,她爷爷算是半个医生,医术虽不精通,但解决和热痛小症的,还没什么问题,老爷子手里有本医谱,是祖传下来的,阿凉还小的时候,老爷子就教她识字,学医,阿凉丫头聪明得紧,学什么都很快。”“那个时候,看病总是很缺药,可怜小丫头一片孝心,找寨子里的男孩儿一块学爬山,爬着爬着,阿凉长大了,跟她一块儿爬山的,都已经长成壮小伙儿,成了家,她就自己去爬,摘药,拿回来的药给爷爷,就这样,寨里的药坊就有了。”“阿凉的医术,也随着时间长进,她比她爷爷有本事,能解决一些疑难杂症,慢慢的,十里八寨的,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个药坊,能治很多病,生病了也不去大医院,就往这边跑。”这个时候,冷月已经变成了一脸崇拜的样子,我悄悄推她一把,示意她别犯傻,不推还好,一推人还出声了,“阿凉好棒,好想见见她本人!”“拜托,人家是姑娘好不好?”我实在见不得她“花痴”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她。●¤更o{新最^快=R上'M“姑娘怎么了,谁说女人不能崇拜女人的?”冷月一本正经地说道,她就觉得阿凉棒,非常棒。“说不过你,行了吧?”我没跟冷月太扯,又听老人讲了点阿凉的故事,就忍不住问,“那我怎么找她?”“阿凉下午就进山了,就在你们来之前,进一趟山,怎么着也得明早才能回来,到时候你们去找她,凉丫头话不多,但心思单纯善良,只要你们把事情跟她说明,她肯定会帮你们的。”老人提起阿凉,也是一副慈爱的表情。有老人的这句话,我心里突然间有了底,老人有一颗慈爱的心,那她口中的阿凉自然也不会差,我已经有些期待,期待早一点见到这个阿凉,因为她是我目前,唯一能求助的对象。跟老人谈完,我就想睡觉,想着明天一早醒来就能见到阿凉,老人的家里只有一间闲置的房间,我和冷月又挤了一宿。好几次,嗅到冷月身上的香气,我本能地想朝她那边伸手,但都被她一个眼神给制止,她一瞪我,我立马就清醒了。激动,忐忑,各种各样的心思,充斥在我心头,我折腾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是冷月把我叫醒的,她提醒我,该去药坊找阿凉了,一听到“阿凉”二字,我蹭地穿好衣服下地,洗漱了就往药坊跑。药坊里似乎有动静,我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快配药,配不出来,老子烧掉你这个破药坊。”“几位行行好吧,我们这小药坊,哪里有您说的那几样药啊?”后面哀求的声音,是阿凉的爷爷发出的,昨天我和冷月见过他,自然清楚他的声音。听到这里,冷月加快脚步,我紧随她后,一起闯进药坊。药坊里的几个陌生人,正是我们昨天晚上见过的,没想到他们去而又返,一大早就找上门了。我和冷月进去,他们停止谈话,那伙人警惕地盯着我俩。冷月最反感欺负弱小的人,直接走到阿凉爷爷身边,“老爷爷,你放心,有我们在,没人敢烧您的药坊。”“哟,哪里来的小丫头,有脾气。”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大摇大摆地朝着冷月走去,手朝冷月脸摸去,“来,让爷捏一个,看看这小脸嫩不嫩。”看到这一幕,我默默闭上眼睛,紧跟着大汉发出一声惨叫,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嘴里还发出阵阵哀嚎声。见同伙被欺负,剩下的几个人,一齐朝冷月奔去,想要以多欺少,欺负冷月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