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但忘了这个日子,还喝得酩酊大醉回去,家里摆着烛光晚餐,加比等了我整整几个小时,我一进家门就醉躺在地上,脑子很混乱,依稀记得加比脸色阴沉,她把蜡烛熄灭,打着等为我擦拭身体,那也是她最后一次照顾醉酒的我,等我略微清醒一些,加比提出要协议离婚。”听到这我心里咣当一声,感情是代入的太认真,竟然把加比幻想成汤贝贝,这么一想自是很沉重。艾米眼角微红,这样的故事似乎只有电影里面有,作为一个爱情片的忠实粉,艾米自然被这个故事所触动。“听到离婚二字,我感觉一下子酒全醒了,猛地想起那天是结婚纪念日,我就说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加比很执意,哭着说,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下去了。我很气愤,又喝了酒,指着她问,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所有人都尊重我,我可以挺胸抬头地做一个男人,而她,也可以有花不完的钱,还有尊贵的夫人称号。加比却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说我思想龌龊到无可救药,提醒我签字,她说离婚后不会要我一分钱,也不会要我的接济,所以不用准备财产协议。加比说,她宁可花原来那个只会打杂维生的安德鲁的钱,也不会花风投大师安德鲁的钱。”无声的泪水出现,由此可以体会安德鲁的内心。“我当时也很傲,处在生意场上,久而久之我好像真变得绝情了,指着门口让她滚,还扬言她有能耐一辈子也别来求我。加比真的没来求我,又过了一年外表风光的生活,回到家却是一个人的空虚寂寞,别的女人不敢接近我,而我也不爱她们,我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是加比,我们从一个州出来,来纽约寻找新生活,到最后却分道扬镳。我厌倦了那种生活,就想找加比,去挽回她的心,可却收到她结婚的请柬……再回到华尔街,我没有了一切的原动力,选择退出这个地方,赢了世界却输了她,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后来,我身无分文地来到曼哈顿下城,靠种植一些农作物维生,后来盖了这间房子,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曼哈顿吗?”“难道加比,她就在曼哈顿下城居住?”我思来想去,听安德鲁的意思他很爱加比,那能让他待在外向的羁绊,就只有加比了。安德鲁擦拭眼角,忽然笑出来,“我带你们去看看,这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安德鲁带我们去了一个地方,可以说是一处庄园,很豪华,应该说是对比豪华,就是比起安德鲁的房子来很豪华。我们站在外面的高台上,打量庄园内的场景,里面种植了很多花,还有少量的农作物,有个女人正在浇花。安德鲁拿出一支单筒望远镜,“她就是加比,每天来都能看到她浇花,这,就是我留在曼哈顿下城的原因,只要能看到她幸福,没有生活的烦恼,我就很开心,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比我在华尔街待得舒坦。”我接过望远镜,打量加比,看样子还很年轻,我再打量安德鲁,他就有点沧桑。安德鲁似乎看明白我的意思,“加比比我小几岁,她今年刚好四十二。”“怎么看起来像三十一样?”这就是我第一眼看去的直觉。而反观安德鲁,他说比加比大几岁,可看起来像快六十的那种感觉。我把望远镜丢给安德鲁,他倒也是个重情的男人,“那您,就没有进去找过她?”“没有。”安德鲁摇摇头,“你可能觉得我懦弱,但不是,我就想,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何必再去给她添不痛快呢,在她的心里,我的灵魂早就脏了吧。”“没有,您的做法是对的。”我摇摇头,并没有觉得他懦弱,但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跳墙进去了,“那这么多年,您就没有再找个伴侣的打算?”安德鲁没回答,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答案。一个远远观望自己心爱女人二十年的男人,谁又能了解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呢?我悄悄让艾米记下这个地址,这里很可能成为我们来美国的一个转折点。回到出租屋,艾米问我为什么要记下加比的地址,我故意卖个关子,“艾米,附近有没有租摄像机的地方?”“怎么,你想拍曼哈顿吗?”“嗯,你就说有没有吧。”艾米拿出手机,“你等等,我上网找找看。”翻找店铺时,艾米还在感慨,看得出来,她很可怜安德鲁的处境,在听了故事之后,我们谁也没再提合作的事情。安德鲁在为加比一事洗涤灵魂,我们又怎能拉她下水,除非是从加比身上找突破口。@w/、首,发x(租到摄像机,艾米兴冲冲地换了身运动装,给我看的一愣乎,“你要去爬山啊?”“什么爬山,我跟你去街拍,顺便好好逛下下城区,这里发展比较早,有不一样的魅力之处。”可当我挎着摄像机来到加比家门口时,艾米傻眼了,“不是说街拍么,你来这里干嘛?”“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找加比谈谈,也许从她身上找突破口,能让安德鲁出面帮忙,毕竟对于加比,安德鲁有非同一般的感情,比起咱们这些外人,加比的话更有信服力。”说话间,我已经按下门铃。艾米很快就想通透,“行啊你,还挺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是入戏太深,一直沉浸在那个故事当中,还哪有时间来思考?”“……”是加比开的门,她脸部轮廓和安德鲁书房挂得那幅画中人很相似,以此就可以确定她的身份。“请问您是加比女士吗?”我把摄像机朝前拿一些,扮出一个工作人员模样。艾米在后面静静地看我演戏,并不插嘴。“我是,你们是?”加比把门口位置让开,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