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按着桌上的日历跟小姨通话,问她就快过生日了,打算什么时候回珠海?小姨听完便感慨道:“时间过得是真快,我都没啥感觉呢两个月就没了,还有,这好像是你头一回提醒我过生日哦。”我就问她当天能不能回来一趟,今年这个生日我想陪她一起过,严格来说,我还真就没有正式给她过过生日,今年就来个整体性补偿。电话那边沉默许久,小姨用调侃的语气问:“我不是听错了吧?”“没听错。”“再看吧,能走开就回去,如果走不开,就折成三个愿望,行吗?”其实,她从我嘴里听到这些就已经很满足了,并不奢求更多。“三个愿望?”“对呀,你觉得为难吗?”小姨的语气里带着丝丝不满。“不不不,不为难。”当然,我还是希望她能回来过生日,毕竟生日一年只有一回,错过只能等来年再过。“就说嘛,我年年给你做长寿面,你要是连三个简单的愿望都不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一番交流,我们约定好她回来就过生日,不回来就答应她三个愿望,总之,这一回她是福星,怎么着都是赚。小姨问起我这两个月的生活,我总结了两个字给她:无趣。的确如此,这两个月来所有的乐趣都源于去医院看望汤贝贝、和冷月对弈将棋、哄孩子再加上跟王伟适当的亲热。其实仔细想想也挺充实的,但就是开心不起来,一方面是小姨不在,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这两个月一过,汤贝贝的苏醒期就拖到了半年整。苏晨曾经讲过,植物人的苏醒期并没有明确限制,但是拖得越晚,苏醒的几率就越渺茫,而且医疗费用极高,很多家属都是因为付不起费用,所以才选择放弃治疗。但我很幸运,因为照集团目前的运营情况来看,我暂时用不着担心费用的问题。即便希望再渺茫,但经过两个月的观察,总算是确定了一点,汤贝贝已经完全转变为自主呼吸状态,这恐怕是诸多坏消息中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也正是因为它,我才没有失望到底。小姨打趣我,问“无趣”的原因是不是与她有关?我就想刺激刺激她:“你想多了,跟你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小姨登时就哑口无言,很长时间没有回应,叹息一声挂了电话。听到“嘟嘟嘟”的声音我急了,赶忙回拨给她,向她陈清原委,说的确和她有关系。结果小姨“啊”了一声,狡黠说:“刚刚不小心点错了,刚想拨回去来着,你就拨过来了。”我是一阵阵无语,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情商方面,小姨绝对可以完爆我,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仿佛只要她略施小计,我就会一败涂地。小姨还要组织会议,没讲几句就撂了电话,这次她是真有事要忙。这两个月里珠海的变化可不小,首先是江家的产业全部撤离,然后就是疯人再现,为了表明合作诚意,我配合邱雪莹进行了两次夜探,探查的地方分别是龙樱武馆和天和棋馆。之所以查这两个地方,可不仅仅因为老板是东洋人,邱雪莹调过市区的录像,每次疯人事件风波,疯人最初出没的地方,就在这两家附近。出现个一次两次可以视为偶然,可要是次次都在同一个地方出没,就不得不去怀疑了。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和邱雪莹是穿着夜行衣去的,在龙樱武馆时还险些被发现,好在邱雪莹比较机灵,带着我蒙混过去。我们仔细地排查过这两个地方,实在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就连地下层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此中断,邱雪莹再不想放弃,也只得暂时搁浅。作为信任互换,邱雪莹带我去见识了他们的情报机构,无论是规模还是仪器的先进程度,都不是一般机构能比的。邱雪莹问我要关键词,我只回给她三个字:罗天霖。听到罗姓她先是一阵诧异,然后就问我要查什么,我直言想查生平,越详细越好。由于我划的范围太大,所以一天后邱雪莹才把结果发给我,一天,这个速度对我手里的情报组织而言,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但她的情报机构却能做到,相比之下,孰强孰弱已然明了。但这结果却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完美,邱雪莹发来的这些信息,有一半是我了解的,譬如我爸是如何利用投机的优势建立起昭阳集团,又是如何将昭阳集团做大的,就连罗门这个隐晦的成分,也被邱雪莹给揪出来,当然她查到的只是笼统,并不是具体。而一些重要的,就像当年我爸和江家的合作,邱雪莹竟然一点都没有查到。我去找她询问究竟,邱雪莹说这些信息都被处理过,一时半会儿时查不到的。看来她的情报机构也不是万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无所不能。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失望,难道当年的真相会随着时间被遗忘,真的让我抓不到一丝痕迹吗?越往下想,我越发不甘心。邱雪莹察觉到我情急,安抚说不要急,这次只是尝试,只要我帮她破获疯人事件,她会从多个方面入手,不管这张蜘蛛网如何难织,她都会把它还原出来。我又让她从江家入手查,果然能查到和昭阳当年的合作,但明显又被处理过,只有个大致时间,并没有涉及合作的详细内容。$最新VQ章、◇节☆上?但这总归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查得困难是因为我提供的关键信息太少,只要帮她结了疯人的案子,我就可以把对当年的所有了解告诉她,让她按着这些方向去查。现在就让她查是不可能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我旁敲侧击地提了一嘴,却遭到她无情拒绝,邱雪莹说我帮她夜探两个地方,她反过来帮我查两个关键信息,平等交换谁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