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考得不好吗?”叶少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李诗涵的身边,递出一张纸巾轻声问道。
“嗯,我……其实……”李诗涵欲言又止,慌忙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面对自己的妈妈都没有这般窘迫羞愧过,或许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在乎叶少杰对自己的看法。
“没关系的,高考还有段时间,你本来底子就不差,只是落下了点课程,现在都还来得及,如果你相信我,以后周末我帮你补课吧。”叶少杰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发现自己低调的太超过了,差等生给年纪特优生补课,这话说出来有人信才怪。
“我信,我相信我们会一起考上北大,以后周末我给你补课!”
原本只是安慰李诗涵的一句玩笑话,却被李诗涵反客为主的调换了角色。
“给我补课?这会耽误你自己的学习的。”叶少杰刚想拒绝,李诗涵却抢白说道。
“不是我执着,因为你值得……”
……
转眼盛夏临近,5月刚过全国上下的学子们终于到了上阵高考的时候。
令叶少杰始料不及的是,今年的农历端午比以往来时候来的更早一些,高考好死不死就在这几天,余老师的治疗又进入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必须要在这三天内收针完毕,他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连两天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真气,坐在考场上连笔都拿不住了,脸色完全呈现病态般的白皙,随时都可能倒下。
直到交卷的铃声响起,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了,急忙动身想往医院赶,才刚一站起身,晕眩上头就差点栽倒下去,幸好一只白皙的玉臂扶住了他。
叶少杰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手臂的主人正是跟自己同考场的冰花楚冰冰,此时她正皱着眉头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
“你就真的这么自甘堕落?高考还跟唐志超那些狐朋狗友去网吧通宵,你的前途未来……你对得起……你对得起余老师对你的期待吗?”
唐志超前段时间嚷着高考三天,网吧山口山通宵三天的豪言壮语几乎班里所有人都知道,叶少杰也真心的去劝过也给他做过补习,但唐志超努力的成果收效甚微,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料,便顺从了家里替他安排的路接他老爸的班,高考成绩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了。
显然楚冰冰是误会了,可当叶少杰略微清醒一下,一脸疑惑地看着楚冰冰,怎么觉得一向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楚冰冰这番话说的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被叶少杰这么一瞧,楚冰冰那万年寒冰的脸惊现一抹粉红,随即扭过头不忿的说:“别乱想,我只是觉得你再不努力前途就毁了,将来……不,没有将来,你这辈子都没有出息的,你还年轻,你现在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但起码能让人看到你在努力,你能给人一份希望,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此时此刻,叶少杰脑海中忽然蹦出‘傲娇’两个字,不得不说楚冰冰虽然平时给人冷若冰霜的感觉,生气起来也有自己可爱的一面。
……
凌晨两点,当叶少杰从医院病房出来,整个城市已经漆黑一片。
漫步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虽然丹田处已经是油尽灯枯,可是叶少杰睦子宛若星空般的璀璨精光四溢,都说好人有好报,一连两天的超负荷运转,数次在针法中侵入全力濒临极限,隐隐有了大突破的征兆。
“或许……等今天收针完毕,便可以真正到达师傅师兄说过的那个境界,步入强者的行列吧。”
一想到收针的事情,叶少杰又开始头疼了起来,最后的收针难度比前两天加起来还要大,要在十二个时辰后开始,算算时间恰好在最后一科的考试上,无论自己再怎么神速也不可能在发考卷之前能写完,每往后拖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余老师的病情随时都可能更加恶化加重。
有舍才有得,仅仅瞬间他便释然了。
“赵剑锋!你们这些混蛋不想活了吗?还不给我滚开……滚开……”
一声刺耳的女声尖叫声打断了叶少杰的思考,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走错路了,莫名其妙的走到M市的酒吧一条街花海路。
花海路算是M市最知名的酒吧聚集地,也是档次最高的,来这裏玩的人除了老外就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但凡有打架闹事的事儿发生,别说行人得绕道走,警察都得低调处理,没办法,得罪不起呀。
叶少杰本来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加上一身疲惫白天还得高考,就准备调头回家睡觉,不过赵剑锋这三个字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似乎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也有点耳熟。
冯佳薇?
这两个纨绔怎么碰上了?
花海路酒吧多是沿着人工内湖建造,此时声音的源头却是在离岸边不远处的一处奢华的湖心露天阁楼酒吧上。
凌晨两点明天还要高考,这俩人还在泡酒吧赏月对骂,纨绔的思想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
叶少杰运足目力强化五官感知,勉强能瞧见他们的情况。
“冯佳薇你不是很狂嘛,不怕告诉你老子早他妈看你不顺眼了,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哥哥我好好教教你了!”赵剑锋显然是喝多了面脸通红,一手抄着一个伏特加的厚玻璃瓶指着冯佳薇的鼻子语无伦次嚣张的骂嚷道,一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摸样,身后一群狐朋狗友可是不少,直把冯佳薇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停的动手动脚,冯佳薇越是尖叫骂人就越是兴奋。
冯佳薇羞愤难当,只能破口大骂着维持自己的底气,可脸上不停涌出的泪水已经深深的出卖了她的无助,哪里还有以前走到哪里都一堆小弟跟着,看人不爽就骂,见人不爽就打的大姐大的模样。
“赵剑锋快让他们给我让开……你考虑下后果……你这么落井下石无法无天,等我家过了这一关一定会找你算总账的,到时候别说你就连你爸……”
“还他妈在老子面前装逼!还敢威胁我?我实话告诉你,你们家这次是彻底的完蛋,今天哥就要把你办了,你叫破喉咙也没用,放心我不会负责的,嘿嘿!”赵剑锋猛地往喉咙里灌了一口伏特加,末了不知是喝高了还是觉得光喝不爽,还往头上一淋,狠狠地把酒瓶往旁边的钢柱上一砸拿着瓶口的利齿,威逼淫笑的朝着冯佳薇一步一步走去,周围的人也兴奋的散开一圈叫好助威。
冯佳薇也许以前也这么欺负过别人,但骨子里也就是个被惯坏的小公主,一直以来依靠的家族的庇护突然就垮了,这心裏落差是她以前做梦都未曾想过的,原本来这裏一个人喝闷酒心裏还有些侥幸,可是赵剑锋这一番肆无忌惮的张狂彻底的让她绝望,冰冷的眼泪化作冰雨决堤模糊了视野,周围的淫笑残忍的撕裂了她最后的自尊和骄傲。
“救我……谁能救救我……我发誓嫁给他……”冯佳薇已经被恐惧带来的绝望打败,坚强再也不复存在,只能苦苦哀求,奢望着有人能带她逃离这裏。
“哈哈……这贱人还真是人尽可夫啊,兄弟们放心,一会儿你们都能当她老公!”
“锋少威武!”
“跟着锋少混果然有前途啊!”
“锋少您快去试个头活,兄弟们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
“别急,哥先抽支烟爽爽先!”
“啊……”
叶少杰亲眼目睹了,已经烂醉如泥的赵剑锋满身高度伏特加,抽烟失手演变成玩火自焚的全过程,实在是震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高度酒精的伏特加见火就着瞬间便吞噬了赵剑锋整个人,不仅如此火势沿着满地各种酒精的助燃剂见风就涨,眨眼之间就将酒吧顶层的露台变成火场。
前一秒还被欲望和酒精蒙蔽了双眼的一众混混,立刻就醒酒了带着身上的火苗哭爹喊娘的往楼梯冲去,人挤人之下好几个人直接从三楼摔到水泥地面上重伤,跑得慢的也大面积烧伤,空气中蔓延着赵剑锋鬼哭神嚎般的惨叫,还飘荡着阵阵的肉香。
冯佳薇就这么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惊变,目光呆滞,泪痕被火烤干只留下两道白线,蔓延而来的高温燎烤着长发耀眼绚烂,也许她已经知道无路可逃放弃徒劳,也许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也许……没有也许……
不燃尽露台上那成箱的酒水,不烧光那木制的长椅复古的装潢,滔天的大火已经不是人力能轻易能够熄灭的,除了等肆虐的大火燃尽一切,或许只有发生奇迹!
“开!”
一声恫吓从叶少杰口中炸响,叶少杰浮空而起轻落在露台上,炙热的火焰就在一习柔和而磅礴的力量中乖巧的分开两米宽的空地,如同真空隔绝了空气,在真气所笼罩的范围内任何火苗都不复存在,包括赵剑锋身上的熊熊大火。
“活着比面对死亡更需要勇气,人活的要有尊严,记住你的誓言,在嫁给我之前好好地活下去哦!”叶少杰温柔的轻声说道,抱起了目瞪口呆的冯佳薇凌空而起。
在经过重度烧伤只剩下一口气的赵剑锋身边,淡淡地看了一眼,虽说自作孽不可活,也是一条生命,这教训也足够惨痛,让他一生追悔莫及的了,遂以最后的一丝真气灌注于掌心送他落在酒吧外。
……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叶少杰的英语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