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别怪我,好吗?”沐龙伸出手,想要触摸水娴雪的肩膀,却犹豫着,凝固在空中。
那些领导顿时识趣地离开了。
“我怎么能责怪这样一位受人尊敬的艺术家呢?今天我是陪朋友来听一个讲座的,谁知漏洞百出,你还配说什么叫列维坦的油画《深渊》、雕塑《穿无袖上装的少女》、甚至解说意大利的米兰大教堂吗?”水娴雪淡淡地说。
“是爸爸错了,爸爸以前不该那样离开你和你母亲……”沐龙一脸歉疚。
“今天好像你说过《天上与人间的爱》的布面油画吧?这副充满古代牧歌式请调的意境,请问是怎么形成的?画里的美狄亚心不在焉身边的女子,似乎是对戏水更感兴趣,不是吗?”水娴雪并不回身。
“雪儿,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气,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始终不见我……”
水娴雪站起身,对萧坏说:“萧坏,真抱歉,今天把你拉过来,却听了这样一场演说。”
“雪儿,不要走。”沐龙几乎是恳求着说,他把眼神求助地投向萧坏。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不是有情妇吗?何必还在乎我?”水娴雪的声音充满了颤抖。
“误会!那是一个误会!天——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情妇!”
“做了何必不承认?我和母亲都看到了!”水娴雪拼命拉着萧坏的手,走进通道。
而身后的沐龙几次伸出手,都不敢碰到水娴雪。
“孩子,我这一生堂堂正正,从来没有作出亏心的事情,你一定是听了谣言……我一直不明白你们母女为什么离开我,当初我说好会回去的……”沐龙呆立在原地,伸出手,看着近在咫尺的水娴雪,却忽然觉得那么远,远的心头冰雪。
水娴雪对萧坏勉强一笑,已走到通道门口,萧坏忽然顾左右而言之:“娴雪,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给做脚穴按摩?”
水娴雪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有脚气!”萧坏微微一笑。
“你怎么知道?”水娴雪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我是神龙少年呀!”萧坏说:“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我就不说出去,并替你治好。”
水娴雪怔住了,要知道这事她从来没向寝室其他人说的——萧坏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便在此刻,却是萧坏忽然面色郑重地说出一席话来——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娴雪,其实我早从你的眼里看出某种温情,你是在期待着和父亲见面的。”萧坏顿了顿,继续说:“不然你今天就不会把我带过来。给他一个机会吧,既然他说是误会,你就让他解释清楚,好吗?”
水娴雪看着萧坏专注的眼神,竟忍不住点了点头。她回头向沐龙看了一眼,而萧坏拉着水娴雪的手,重新走进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