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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上九点,刘苗给杨景行打来电话:“死人,来接我。”
杨景行问:“什么事?我在工作。”
刘苗说:“玩啊!我录取了。”
杨景行不信:“骗人,我刚刚才查过。”
刘苗嘻嘻:“知道学校给雪雪多少钱吗?”
杨景行也想知道:“多少?”
刘苗卖关子:“你猜……两万!电视台要采访,她要去学校。”
杨景行很是嫉妒:“这么多……我们别理她了,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刘苗气愤:“我又没奖金。你不陪她去?”
杨景行说:“不去沾光了,父母陪着的。”
刘苗就说:“那我去找你玩。”
杨景行说:“我要做事,中午接你去吃饭。”
刘苗不高兴:“借口!我现在过去!”挂了电话。
杨景行给夏雪打电话,这姑娘正在准备,九纯电视台约好了十点在学校采访她和老师们。
杨景行猜测:“也应该采访父母啊。”
夏雪说:“是说,不过我妈不愿意……我也紧张。”
杨景行哈哈:“北大-法学系的高材生面对九纯的小记者,他们紧张才对。”
夏雪呵呵:“我可以现在就开始学习了。”
杨景行说:“苗苗过来找我了,你中午赶得上就一起吃饭。”
夏雪嗯:“时间应该差不多,真希望她也马上录取……”
刘苗来得很快,打电话问了杨景行在几楼再按门铃。杨景行开门后下去二楼等着,把刘苗领进客厅,好吃好喝地伺候。
刘苗拿着冰激凌端着水果盘子着急:“上去,我要弹琴!帮我拿饮料。”
似乎很久没来,刘苗上楼后仔细左顾右盼,只发现了一个钢琴调律扳子,让杨景行给她解释并且示范了用途。
杨景行急于表现:“现场版,请坐。”
挺安静地听杨景行弹完了《苗雪卡农变奏曲》,刘苗被音乐感染得淑女了不少,想起来吃冰激凌的动作很斯文,又问:“你给她们写过没?”
杨景行猜:“陶萌和齐清诺?当然写过。”
刘苗笑容鼓励:“弹。”
杨景行还笑:“好久没弹过了。”
刘苗严肃:“弹!”
杨景行就认真弹了一遍腻歪歪的《绽放》。
刘苗觉得:“一般嘛……谁的?”
杨景行说:“陶萌的。”
刘苗撇撇嘴,下令:“齐清诺的。”
杨景行就弹了一遍《一张照片》的旋律,但是没唱。
刘苗没发表评语,而是振作了士气:“我来。”挪着椅子朝杨景行挤紧。
杨景行让开一些:“先教最简单的。”
刘苗拉杨景行的手:“带我弹!”
杨景行说:“雪雪不在……”
刘苗早想好了:“站我后面,拿我两只手。”
杨景行笑:“这样永远学不会。”
刘苗无所谓:“我又不要学会。”
杨景行就有了更好的想法:“你弹旋律,我负责和声。”
刘苗坐在右边的高音区前,让杨景行的右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杨景行要求高:“放轻松。”
刘苗笑:“哈哈,孤男寡女。”
杨景行也笑:“想弹什么?”
刘苗无所谓:“随便。”
杨景行就说:“看你听不听得出来。”
虽然是很轻柔缓慢的旋律,但是刘苗毕竟只贡献一根手指,所以杨景行为了表现力不得不经常性地兰花指一样握刘苗的食指,就能空出自己的无名指和小指头帮帮忙。
看两人重叠的手在黑白键间忙乱,刘苗发笑,又看杨景行吗,有些鄙夷:“同桌的你。”
简短弹完了,杨景行说:“你上网,我还有点工作……”
刘苗问:“你和别人这样弹过没?”
杨景行点头:“雪雪。”
刘苗嘿嘿:“我比她多了,再弹一首。”
于是杨景行也不理会编曲人在网上对他的呼叫,又带着刘苗弹了一首《豆蔻》。
刘苗不再纠缠,把杨景行放行到笔记本电脑前,除了聊天和作曲软件,浏览器是停留在录取查询页面上的。
杨景行先祈祷:“菩萨保佑。”然后刷新页面,却还是没消息。
刘苗烦:“哎呀,别看了。”
杨景行就和编曲人聊天:“我个人觉得就童伊纯的声线和演唱风格,这样的转调会不会稍显突兀?你觉得呢?”
对方直接:“你说怎么办吧。”
杨景行建议:“加一个正格中止怎么样?”
对方说:“authenticcadence?行啊。呵呵,兄弟,你真敬业。”
杨景行道歉:“拙见,有什么不对的你多提点。”
对方说:“呵呵,没,甲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改一下了再给你。”
刘苗也关心杨景行的工作,尤其是听他给另一个人打电话沟通的时候,满口专业名词把这姑娘笑得不轻。
打电话的是一个很敬业也很谦虚的编曲,中音毕业的,跟杨景行交流的的时候不会满口secondarydominant什么的,也真正尊重甲方的要求。
挂了电话后,杨景行教训刘苗:“好好读书,不然就跟我一样,要求人。”
刘苗高兴地朝杨景行依偎:“没事了?”
杨景行说:“走,逛街去。”
刘苗却不想:“热,不好玩,昨天就晒黑了。”
杨景行推开刘苗的头:“热还靠这么近,孤男寡女。”
刘苗气:“你还怕吃亏。”
杨景行笑:“舍不得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