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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开席,近九点了一群人才从馆子里出来,好在这是艺术的谢师宴,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地互相道别各自上车。除了杨景行还得还得当司机其他车都是女人开,张楚佳不但不帮忙还教唆何沛媛,就算有了驾照也别惯脾气。
引擎发动起来,祝老师还是赞叹的,果然不一样。张楚佳跟何沛媛却不以为然,甚至一前一后唱起双簧来打击讽刺,不用等红灯吗?能飞吗?何沛媛更了解一些,每次加油五六百块,通常也就跑个三百公里,多少时间浪费在跑加油站上了。那些销售吹得多好的功能至今也没用过一次,就算是现在这么冷的天气,谁会闲得无聊去开座椅加热呀?
祝老师觉得至少有一个好处,其他车会让着点不敢轻易冒犯。
何沛媛感触更深了,她以前坐王蕊车的时候觉得老是被好车欺负,那些开奔驰宝马的似乎觉得自己有优先路权,现在发现好车才更受气呢,而且有些人别了车之后还要看个究竟,分明就是挑衅。
张楚佳哈哈:“想看你吧?”
杨景行可算找到知音了:“我就说是吧,她还老怪我车有问题。”
何沛媛气得不轻:“以后我坐后面!试试?”
张楚佳呵嘿:“帘子要拉下来。”
祝老师建议:“应该配个司机了,跟后勤处说一下。”
张楚佳担心:“那多不方便呀。”
祝老师认真的:“该用的时候用,白天工作跑来跑去,再洗个车加个油。主要为了安全,万一有点什么事……”
张楚佳又支持男朋友了:“是呀,杨主任你不要太艰苦朴素。安馨现在生活助理演出助理服装顾问,顶配,池文荣当总管。”
杨景行有赵一一的觉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何沛媛回头跟张楚佳八卦:“网上看是哪里?荷兰什么……”
“埃因霍芬。”女人间的心有灵犀,张楚佳知道意思:“是不是好大排场?”
“不是说排场……”何沛媛的意思是:“感觉,气质不一样了,化妆了。”
张楚佳理解:“台上嘛,见面其实没那么大变化。”
“我看的采访照片……”何沛媛斟酌用词:“有气场了,像陈羽。”
张楚佳笑:“差不多,快赶上了,上个月六场这个月八场,全算上今年破六十了!后天到卢森堡还要跟公主见面。”
杨景行一下兴奋了:“公主,什么公主?”
何沛媛驱赶:“快去快去快去!”
虽然哈哈乐,但祝老师还是解答一下:“卢森堡的公主,还是个九零后,主动要求会面……非国事,哈哈。”
何沛媛羡慕赞叹:“好厉害,安馨,进步好快。”
祝老师认为:“到那个位置就自然而然,不过安馨是很会做人,适应力强,她身上基本上没什么文化隔阂阻碍。”
何沛媛点头:“我也觉得她一直很有目标……”
张楚佳补充:“所以才能那么拼。”
何沛媛佩服的样子,想了想问:“喻昕婷现在呢?”
张楚佳实事求是:“比安馨肯定不能比……不过cd销量已经超过了,全靠日本,跟木住音又加了三场,快凑够三十场了。”
何沛媛惊叹:“这么厉害?”
“我都叫她常住东京当偶像算了。”张楚佳是正经说的:“不过广告都不接,说明她自己还是有想法。”
何沛媛更新奇了:“什么广告?”
“零食,小蛋糕那种。”张楚佳很了解:“日本买她cd的二十二岁以下的占百分之二十几,木住音算很有年轻市场的了都百分之五不到。”
何沛媛也懂的:“所以合作互补。”
张楚佳嗯:“昕婷有热点木住音有人气,本来也搭配……不过说好多学生买了cd根本没听,音乐会签名的时候还没拆封。”
何沛媛皱眉:“那也不好……”
张楚佳点头:“她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有点走偏了。”
祝老师的看法是:“这个谁也想不到,有些事就是运气。”
张楚佳说:“她自己觉得是水平问题,不过我听她录的那几首……真的有点出乎意料,感受得到自我磨砺,小荷也说在蜕变。”
何沛媛向往地点点头,笑:“他说你是真的提升了一个境界。”
张楚佳顿时来气:“用你说吗?你谁呀?”
何沛媛同仇敌忾:“你谁呀,凭什么?”
杨景行担心:“你们这种态度对待听众很成问题呀……”
张楚佳还住在李迎珍的老房子里的,聊着聊着就到了,祝老师也跟着下车了,还多此一举说明送张楚佳到屋就自己回家。
何沛媛没好意思跟张楚佳打听的就问杨景行,安馨真的那么厉害了吗?完全是一流演奏家的架势。
杨景行觉得安馨目前的琴坛地位距离陈羽还有较大距离,说是六十场音乐会但是有一部分并非个人专场,而且上座率也没当刚拿冠军是那么有保障了。才二十三岁的钢琴家,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安馨确实勤快,口碑也比较稳定。至于那个什么公主,卢森堡,好像是几十万人的国家。
安馨只需要稳扎稳打就前景可期,喻昕婷却有点危险,跟木住音这种演奏家合作对她而言不会有艺术上的压力,来钱还容易,喻昕婷的那点名气也不会引来同行或者乐评人的质疑声音……
何沛媛有义气:“那你还不提醒她?”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杨景行换个说法:“人要靠自己。”
何沛媛大白眼:“……李教授不会不管的,根本不是长久之计,明星能当几天?而且,那么多破事。”
杨景行好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你以为万人演唱会无数人分蛋糕呀。”
何沛媛八卦:“那她喻昕婷现在一场音乐会能拿多少?”
杨景行只能猜测:“也就几千一万美元吧,安馨也就一万欧上下,陈羽估计能拿个两万。”
何沛媛失望叹气,又羡慕:“比我们强多了。”
杨景行说:“李英跟我说过山区里有好多家庭父母都外出打工了,孩子留在家里跟着老人或者亲戚,享受不到父爱母爱的孩子……其实安馨她们也是外出打工,也有其中辛酸。”
何沛媛想象不出:“有什么辛酸的,忍饥挨饿了?”
杨景行自说自话:“所以我们要努力把家乡建设好,让同胞不用再颠沛流离。”
何沛媛简直无语:“旧社会呀?流离失所只能住高级酒店……哦,建设好了就能把喻昕婷接回来了!”
杨景行嘿嘿苦笑。
“笑什么?”何沛媛自己也忍不住,努力绷了脸:“我回家!”
哎!杨景行眼睛贼亮:“还这么早,找个地方坐会聊会,昨天都没机会好好亲我老婆。”
“回家!”何沛媛坚决又屈辱:“是谁那么色拉我到楼梯?”
充满火药味的艰难谈判后,何沛媛几乎是被逼陪无赖去丽阳花都看看。说是看一眼,杨景行又还计划着买点洗漱用品。何沛媛抵制洗漱,但是想起来王蕊在新家燃的香挺好闻的,该弄点时不时熏一根以保持丽阳花都的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