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轻哼一声,掀起了衣角,他腰带上,别着一支手枪。身后的胖子也将一支军用shou枪压上了膛,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沈牧。不远处,米澜捂住了自己的嘴,两眼因为惊恐而瞪得老大!“如果给脸不要脸,我们不介意搞个大新闻:喃京众生集团老板横尸荒野,听着怎么样?”皮衣男满面狰狞。说老实话,他还真希望沈牧拒绝,一枪干掉了事!面对枪口,沈牧淡然一笑:“看好了。”皮衣男面色一沉,正想问他看什么时,忽感眼前一黑,劲风扑面!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拔枪,可陡觉腰带一松,刚一转身,脑门就让人给顶住了!情急之下,他暴吼出声:“开枪!开枪!”可双手持枪的同伴额头上汗都憋出来了,也没能扣动扳机。仔细一看,原来沈牧一手持枪顶住自己,另一手竟穿进了同伴手枪的护圈,从反方向扣住了扳机!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皮衣男把心一横,伸手就要夺枪!一声巨响就在耳边炸开,那灼热的口焰烫得皮衣男一个激灵!沈牧反手一绞,两支枪到手。皮衣男和胖子一个捂着耳朵,一个握着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瞄向了车门。砰砰砰砰!连串的枪响,他俩看着那泄了气的轮胎,知道今天跑不了……但没想到的是,沈牧射穿了轮胎后,把两支枪在手中一转,握住了套筒,反把枪柄递到他们面前:“里面还有足够的子弹把我打成蜂窝,来吧。”两人又互相一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凶光!他自己作大死,咱们就别客气了!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发动!沈牧面上闪过一抹戏谑的笑容,一个灵巧的侧身闪过两人的猛扑,就拿手枪作榔头,噼里啪啦一顿猛敲!很快,两人被人家用自己的枪打得满头包,满脸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沈牧意犹未尽的收了手,沉声道:“看清楚了,枪是这么玩的。”说完,他以变魔术的手法飞快的把两支枪拆成了弹夹、套筒、弹簧、撞针……最后,才把子弹一粒粒退了出来。“回去告诉林家三兄弟,我敢到折江来,就不怕怼上他们。我知道他们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想少些麻烦,就别来招惹我。”把子弹一抛,沈牧转身就走。“草你吗的!”皮衣男吐出一口血水,狠骂一句。没想到这随口一句发泄惹了祸,已经走出好几米远的沈牧又折了回来,作侧耳倾听状:“你说什么?”“他,他,他不是骂你,他,他是骂我!”面目全非的胖子立马慌了。沈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紧紧咬住的森森白齿,身形一晃,又扑上前去一顿胖揍……不远处的车上,目睹全过程的米澜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不全是因为跟踪,更多的原因就在于这俩货坏了沈牧和自己的好事。两个小时后,她和沈牧已经在古镇一家风味餐厅里享受着家常小炒。而皮衣男和胖子则刚刚回到湖边山庄,正被林家三兄弟强势围观。“然后,我俩就步行回到主干道,搭了个黑的回来,也不敢叫公司的车……”胖子说完,瞄一眼发现三位老板脸色都不好看,赶紧低下了头。坐在中间的林珑气场仍旧强大,只是眉心紧拧,脸色铁青。他左手边,浑身上下收拾得一丝不苟的林正推了推眼镜:“他说他知道我们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是。”胖子小声回答道。“草!看来真是跟姓袁的搭上线了!”林威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骂完之后嘴里都还念念有词。林正往中间一探身:“大哥,沈牧来折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收拾了他。”林珑回想起之前在喃京跟沈牧的见面,尤其是想到那穿着旧军装的中年男人背景深厚,一时犹豫道:“姓沈的也不简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走到那一步。”“大哥,现在是当机立断的时候,不要瞻前顾后。再说了,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么?”林正分析道。林威听到这里“腾”站了起来:“大哥,二哥说得没错!让我去吧!我倒要看看这姓沈的有几斤几两!”“坐下。”林珑声音并不大,林威却不敢有丝毫违逆,一屁股坐下去,侧着头生闷气。“老三,我知道天一被打你心疼,我当大伯的难道会不管?但你要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林珑训斥起弟弟来,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吗的,也是流年不利,什么破事都撞上了。不过,你俩放心,沈牧先是打了我侄儿,现在又打了我手下,我要找他麻烦谁也拦不了,哪怕是……官面上的人。”林正立即接过话头:“没错,咱们有的是借口,大哥,事不宜迟,动手趁早!”林珑咬牙咬得腮帮子直鼓,终于道:“你们可以着手安排人马,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成!”林威喝一声,窜起来就往外去。“老三!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敢私自行动,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林珑再次提醒道。林威本来气势十足,让他这一句直接浇灭了气焰,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离开了大厅。林正看着亲大哥那纠结的模样,心头阵阵感慨,自打上回在喃京见到沈牧回来以后,怎么变得有些拖泥带水了?沈牧并不知道林珑已经对他起了杀心,第二天仍旧单独一人驱车赴约。袁枚提供的地址有些偏僻,是在城郊一处名山上的茶楼。等他开车到那儿的时候才发现,袁枚诗人的名头或许只是个掩饰,但他好风雅这点应该不假。这山上古树参天,亭亭如盖,历史悠久的古刹庙宇隐现于林海,置身其中,就算是杀猪的屠夫,也会生出几分雅兴来。“沈先生您好,袁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跟我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过来,彬彬有礼的邀请道。沈牧注意到他耳朵里塞着听筒,腋下应该有枪套,微微一笑,跟了上去。“林海听涛。”来到那座仿古而建的茶楼前,沈牧抬头看了看那块门匾,发现落款上赫然写着袁枚的名字。茶馆一楼,零星坐着一些茶客,或品茶,或听曲,或磕瓜子,悠然自得。他跟着那保镖拾阶上楼,无意中发现有个女客很是面熟,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那个谁,在缅殿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