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中也随即发难，冷声道：“若亚，你到底怎么回事？嗯？还能不能行？不行的话就出去，这里用不着你了！”他俩的话，让对面的客人们都震惊不已。这家公司，到底谁是老板？如果连这个都搞不清楚，那谁敢跟他们合作？周若亚窘迫至极！紧紧抓着扶手，咬牙忍受着自己亲人的责难！沈牧见苗头不对，正要起身发言，没想到杰西卡却快了一步，冷声道：“周董可能身体不适？没关系，解说也只是让我们有个初步了解，最终拍板还是要看作品的。方便让我们的技术主管操作一下软件么？”周家父子对视一眼，什么情况？这位总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周若亚也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冷若冰霜，但却这么友善，立即接口说道：“可以可以！沈助理，麻烦你……”沈牧迅速提起旁边的电脑包，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到了杰西卡的面前，并按下了开机键。杰西卡抬头看了他一眼，将电脑轻轻推到了旁边那位外国胖子跟前。沈牧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可心里却十分不解，她这样子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撞了头失忆了？胖子连上手机安装软件以后，划拉一阵，捂着嘴对其他同事说着什么。周存中不懂英语，便看向儿子，可周又文也是个半罐水，最熟悉也只是Oh，Yeah，Omg之类，尖着耳朵听了好一阵，结果人家说的都是专业术语，他愣是一句没整明白。周若亚却听清了几句，按捺住心头的躁动，静待结果。对面，几个外国人脸上都有了笑容，胖子更是频频点头，最后对杰西卡说了一句什么。“果然不愧是抬弯最具实力的软件开发公司。”杰西卡听完之后赞叹道。这一边正德的高层们都不明就里，啥意思？说的反话？周存中浓眉一拧：“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话。”杰西卡轻哼一声，也不理他，直接对周若亚道：“这款APP我们非常满意，现在我就可以正式通知各位，验收已经通过。余款三个工作日之内就会汇到贵公司的账户，希望今后我们能继续合作！”周若亚无力的往椅背上一靠，长长舒出一口气。在沈牧的轻咳声中，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即坐正道：“好的，我们也希望能跟利普集团保持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谢谢。”周存中脸色大变，作为正德的第一副总裁，居然站起身来质疑道：“你们没弄错吧？这个APP还有一个重要的技术难题没有解决，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是一个半成品！”杰西卡眉梢一挑，掩着嘴对那胖子说了句什么，后者立即在手机上一阵划拉，又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阵，最后耸耸肩，两手一摊，说了句：“I-don’t-know，it’s-perfect！”周又文总算听懂了一句，赶紧对父亲说道：“他说‘我不知道，它是完美的’！”完美？这外国佬傻了？还是提前收了周若亚的钱？瞎了狗眼！“你们可看好了，验收一旦通过，再有什么问题……”周存中还不死心。杰西卡皱了皱眉，仍不理他，对周若亚道：“周董，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利普集团对你父亲的去世表示哀悼和慰问，其次，请不要介意我多一句嘴。一个成功的企业，必然是一个执行力极强的企业。而执行力，又取决于管理者的魄力，如何让你的部下不折不扣的执行你的命令，我想，这是周董眼下急须解决的问题。”这一回，不用翻译，周存中听明白了，对方是在针对他！一瞬间，这位自命集团元老的大佬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杰西卡居然还补了一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沈牧之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过，周董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什么人能行，什么人不行，你一定心里有数。”这话一出，周家父子脸上挂不住了。周若亚笑了笑：“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好。”杰西卡应一声，向身边的部属问了几个问题后，站起身来。这就表明验收结束了，周若亚一见，也随之起立。这时，有趣的一幕发生了。她刚一起来，就有三个正德高层同时站起。片刻之后，又有两个徐徐起立。最后，只剩下周家父子，周若亚的舅妈，以及另一个脸色阴晴不定的中年男人还坐着。杰西卡主动走上前来，跟周若亚握手之后说道：“周董，贵公司的高层我大多有些印象，不过这位助理却还有些面生，方便帮我介绍一下么？”沈牧一听，上前伸手笑道：“真不认识我了？”杰西卡歪着脑袋看向他，也不伸手，疑惑道：“怎么？我们以前见过？”沈牧那个尴尬……周若亚见状，赶紧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助理兼私人安保顾问，沈牧。”她怕“保镖”不上档次，故意说成是“安保顾问”给沈牧脸上贴金。杰西卡这才伸出手，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沈先生，幸会。”沈牧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握住她手正疑惑时，却感觉到对方在自己掌心轻轻戳了一下。拿询问的目光望过去，杰西卡视而不见，抽回手道：“有空一起吃个饭么？”这个节奏跳得太快，沈牧一时摸不准她脉，选择了沉默。周若亚也警惕的望向杰西卡，他俩之前真认识？刚才自己解说时她心不在焉，难道不是因为对产品不感兴趣，而是发现沈牧也在场？那她验收通过，并表示要尽快打款，甚至还要继续合作，也是看在沈牧的面子上？想到这些，周若亚心里对沈牧的感激无法言说，正想提出自己作东，大家一起去吃饭时，忽然瞥见杰西卡看沈牧的眼神不对劲！女人的直觉是世上最难解释的异能，她分明感觉到，杰西卡的眼神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满会议室，两个集团的高层们都看着这两女一男，猜测着他们互相之间的关系。杰西卡见沈牧不吱声，轻笑道：“怎么？吃个饭还要老板批准？那好吧，不知道周董有没有时间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