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从刚才枪口火焰判断，枪手都在二楼，可他仔细搜索，愣是没有发现一个完整的身影。看来真是高手了，猝然遇袭还不慌不忙，不声不响，甚至不露头，这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稍一思考，他压低声音对华小天道：“对方有可能是同行，而且他们有枪，让你的人退出去守住外围，我俩上。”华小天点了点头，小声发出了指示。杀手们悄然退出后，沈牧观察了一下小楼的格局。走正面的楼梯间风险太大，那里空间小不利于躲避，而且乱枪打来“中奖”的机率比较高，只能绕到背后。正观察时，二楼突然闪出一丝微光！紧接着，那束光亮度陡然增强，而且还翻滚着掉下楼来！两人赶紧隐蔽，只听“啪”一声响，亮光随即消失……“我绕后，你见机行事！”沈牧飞快的说出这句，脚底下猛力一蹬，迅速射向了小楼后方。果然，楼上的敌人通过刚才手电筒落地摔坏前的一瞬间照明，已经判断出楼下不可能有太多的人。沈牧刚一闪，二楼就同时亮起了几道光束，交替搜索着楼下各处角落。华小天藏身于一排低矮的万年青后，透过缝隙发现，那几个打手电的敌人即使在这时也没有露出太多的身体部位，确实是专业级别的。看来，只能等沈牧突破了。另一头，沈牧来到小楼背面，借助空调外机灵巧的向上攀爬。到达楼顶后，发现楼梯间的门是锁着的。但那普通的弹簧锁根本难不住他，都不需要工具，徒手就给打开。三楼没有任何异常，下二楼时，还没有转过楼梯就听到下面有人小声说着话，侧耳听了一会儿，说的好像是俄螺丝语？范德彪还真找了毛子来帮忙？莫非是“北极狐”？贴着墙小心翼翼的下去，到二楼后探出半个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过道里，三个高大的男子站着，手持电筒正搜索着楼下。而栏杆后头，至少还蹲着五六个枪手！而离他最近的那一个，距离不到四米！深吸一口气，他突然敲响了楼梯不锈钢栏杆的扶手。电筒光束马上射了过来！片刻之后，一支枪进入视野！当握枪的两支手出现在面前时，他闪电般出手！拉过对方卡住下颌和后脑猛力一扭！颈椎折断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刹那之间，他松开枪手的尸体，捡起地上的枪，伸出手去看也不看就朝过道扣动了扳机。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枪里……只有两颗子弹。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反应神速，在一片枪声和碎屑横飞之中纵身跳到了通往一楼的楼梯。刚一起身，连片的脚步声就在背后响起。当他狂奔到楼下平地上时，几束手电光已经完全罩住了他！心头一震，他运起气剑桩奋力一跃！眨眼就脱离了手电的照射范围！枪手们紧急刹住，电筒光束四处乱照，人呢？正当他们震惊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时，沈牧却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止是他，就连隐藏于暗处的华小天竟然也主动现身，攥着两把三棱刺不急不徐的来到了他身边。而那些手持长短枪的毛子们也只是散开呈扇形围住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开火。“你也知道他们没子弹了？”沈牧随口问道。“嗯，否则刚才你被亮光罩住时他们就已经开枪了。”华小天语气轻松的回答道。“估计是范德彪提供的枪械。真抠，连子弹都不给够。”沈牧笑道。“在冰城，枪不好弄，子弹更不好弄。就这几支，估计都是范德彪的全部家当了。”华小天也笑了起来。他两个有说有笑，对面八个又高又壮的毛子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沈牧见状道：“你会俄螺丝语吧？问问他们们，什么来头？”华小天扫视一眼，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听说过‘北极狐’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寻声望去，二楼走廊中段，站着一个极其高大的身影。华小天一翻译，沈牧眯起了眼睛，大声问道：“你是彼得罗夫？”“反正你都要死，问那么多干什么？”二楼的高个男不回答。“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不然我可作鬼都不会放过你。”沈牧笑嘻嘻的说道。“呵呵，不愧是隐龙的龙王，死到临头都还笑得出来。为你这份淡定和从容，我决定在你死后挖个坑把你埋了，不会让你暴尸。另外，我知道你们相信轮回，如果下辈子想找我报仇的话，记住我的姓氏，谢尔盖耶夫。”楼上高个男的语气十分嚣张，仿佛沈牧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沈牧刚要说话，又听他道：“至于你这个助手，就为他敢在我面前亮家伙，我决定把他剁了喂狗。”华小天笑出声来，对方是把自己当成王鹏程了。也不点破，晃了晃手里的三棱军刺就要动手。“等一下！”一个炸雷似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只听声音沈牧也知道是谁来了，笑问道：“范老大，请这么多毛子来帮忙，没少花钱吧？”范德彪站到那群北极狐佣兵旁边，默不作声，只听到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这时，谢尔盖耶夫十分不爽的说了一句，华小天替他翻译道：“范德彪，毛子叫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时间。”“沈牧，你废我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这一幕？草你吗的，你放心，我不会让毛子立即弄死你。老子要跟你慢慢玩！我儿子受到的痛苦和折磨，我要加倍……”华小天打断了他怨气冲天的话：“彪子，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在场只有我会华语和俄螺丝语，你怎么告诉毛子？”范德彪顿时为之语塞，二把手今天进城坐镇指挥“掘地三尺挖沈牧”去了，而自己又根本不懂俄螺丝语！片刻之后，他破口大骂！把能想到的一切污言秽语全喷了出来！二楼上，谢尔盖耶夫失去了耐性，放声大吼道：“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