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宕贤再三追问，沈牧终于把卓玛说了出来。齐宕贤皱了皱眉头说：“本来，你们小年轻的事情，我不该过问的，只是，你找的人确实不合适。”沈牧问：“怎么不合适？”齐宕贤说：“你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妻子也应该是门当户对的。古文就非常合适……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就不掺和了。刚才吃的怎么样？吃饱没。”沈牧摸着肚子嘿嘿一笑：“没呢，都没心思吃。”“我就知道。”齐宕贤呵呵一笑，让司机开车带他们找了家二荤铺：“老板，来盘花生米，炒个腰花，肉片，豆腐白菜，再来三碗烂肉面。”老板笑呵呵的：“您老到这个点了还没吃呢。”“没吃饱呢，还得到你这里来。”老板就呵呵的笑，沈牧好奇的看着一面说话，一面炒菜的光头老板，问老爷子：“您常来这里？”“哪有时间常来，有时间就过来尝尝，你爸以前也好这口。”说着，齐宕贤的情绪低下来了，沈牧笑笑说：“个人有个人的命，您老也不用为我爸担心。”齐宕贤哈的一笑：“你小子倒是想得开。”二荤铺的菜品就那几样，不多，大师傅炒了几十年，速度很快，味道很好。没一会，炒菜先上来，而后是烂肉面。司机闷头不说话，低头就吃。齐老样子不着急，慢慢地捻起一颗花生米，斟酌着，对沈牧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一说，你这样子，不行的啊。”沈牧心说您老怎么又换成金陵话了，他低头听着。齐宕贤说：“你可能还不清楚你现在所在的位置，不清楚你所代表的是什么。若等你以后清楚了，也会做出这种决定的。你所说的女孩子，该断就断了，要当机立断。你今后的伴侣，还得是古文这般的，你不喜欢古文，我再给你找。”沈牧低头不说话，并不搭茬。司机两三口吃完了，拿上东西出去了，留下爷孙俩。齐宕贤看着沈牧，等着他的回复，沈牧吃了口面，擦擦嘴，笑道：“爷爷，结婚还早着呢，不着急。”齐宕贤微怒道：“怎么能不着急，你现在都多大了，你和你这么大的事情，你大伯都能下地跑了。”“这个，时代不一样，现在流行晚婚晚育……”正说着，沈牧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刚才记了号码的古文。沈牧怪异的看看齐宕贤，老爷子也看到了来电显示，正呵呵笑呢：“你看，人小姑娘对你有意思。”“许是找我有其他事情。”沈牧正想要不要接听呢，老爷子眼疾手快，已经替沈牧按了接听。沈牧一脸无奈看着老爷子，听着电话那头古文的声音：“你竟然敢串通我家老头子把我带走，这个事情我记住了。”“你脚好些了吗？”古文的声音软了下来：“没事的，我让医生看过了，你给我做的热敷很有用。”“那就好，以后多注意，还要多休息，你晚安。”砰的一下，沈牧就把电话挂了。齐宕贤看着一愣一愣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彪啊。”“怎么还转东北话了。”“小文明显是对你有意思的，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沈牧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古文的卧室内，古文拿着还在滴滴作响的手机，愣住了，他竟然把自己电话挂了，挂的还是那么干脆。他这是做死啊，啊。她怒了，正要摔手机，古宏利端着一碗汤进来了：“来，睡前喝点骨头汤，好得快。”古文忽然眼泪汪汪的，看着古宏利，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古宏利赶紧问道：“闺女，怎么了？”“爸爸，有人欺负我。”古宏利哑然失笑：“你我还不知道，从小到大，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来欺负你？把骨头汤喝了，乖乖睡觉。”“我不，就是有人欺负我。”古宏利很无奈，坐下问：“好，有人欺负你，谁欺负你？”“就是你今天给我介绍的那个，沈牧，他欺负我。”古宏利奇道：“你们不是才出去半个小时吗？”古文脸蹭的一下子红了，羞怒道：“您想哪里去了，我没说那个。”“咳咳……”古宏利老脸也有点挂不住，立马转了话题问：“那你和我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人小伙子不错，你齐爷爷对他评价可高呢。”古文恶狠狠的说：“他竟然挂我电话。”古宏利愣了一下，而后默默端起碗，把里面的骨头汤一饮而尽，摸摸嘴巴，拿着碗出去了。“哎，老爸，你怎么把我的汤喝了，你再给我盛一碗。”……隔天，沈牧从齐宕贤家里醒了，直接去了军区。早上八点多，到了军区，人家早已经吃完早饭，训练好一会了。沈牧姗姗来迟，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向他们几个招招手，然后搬了把藤椅，躺在训练场边上，开始玩手机。那边一群人都傻了，这教官也太随意了，真不怕被上面打板子啊。谭志兴胆子大一些，被一群人推着，磨蹭到沈牧的旁边，说：“教官，我们要训练。”沈牧抬起眼帘：“哦，那你们就去呗，好好修炼，别偷懒啊。”说完，放下手机，拿眼罩盖上了眼睛。谭志兴的表情活像是吃了一直死苍蝇一样恶心，他好一阵犹豫，跺脚立正，吼道：“请教官训练我们。”沈牧摆摆手：“你们先自己摸索着，我头疼，再睡会。对了，叫那边喊口号的声音小点，那么吵，让我怎么睡。”谭志兴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傻傻的站在原地，久久不敢说话。他们几个已经是刺头了，但也只是顶撞长官，和上级打打架之类的。还从来不曾违反过什么大的军令，但沈牧这个行为，就摆明是和上面对着干。沈牧等了会，外面的动静还是没小，他摘下眼罩，看到谭志兴还站在一旁，摆摆手说：“你咋还不去的。”谭志兴转身就走了。沈牧继续闭上眼睛睡觉。那边谭志兴回到队伍里，和剩下的队员面面相觑：“他不来，说要睡觉。”郭文翰怒道：“他把我们全打趴下了，现在又不管我们，这算什么？我们去找首长说理去。”其他人纷纷应和，于是一群人相约着一起，闯进了齐宕贤的办公室。郭文翰虎虎的，上前就说：“首长，新来的教官不管我们。”齐宕贤放下笔，冷眼看着这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哼了一声，说：“以前给你们派教官，你们说不用，现在新教官不管你们，你们还不愿意了？啊”齐宕贤重重哼了一声，说：“这个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