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苏素姑娘(1 / 2)

景承告诉她今晚是最后一决,由于慕名而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所以万花楼不得不想出采用色牌这种绝招。除了红色之外,持有其他色牌的客人都是前两轮败在苏素姑娘手下的。第二轮胜出者共有三名,所持色牌的颜色便是红色,而他便是其一,若是今晚最终的胜出者是他,那么他便可以与那花魁共度春宵。

其实说白了,就是换个花样为姑娘开|苞罢了。

不过,能引出这样的场面,还是得要花魁才貌双全才行。

自进入二楼的雅室,美仁便开始佯装一名风流倜傥的浪荡子,不停地占着两把“名琴”的便宜,引得两把“名琴”轮流尖叫着跳到景承的怀里,对着景承娇嗔:“三公子坏死了,带来的向公子更坏。”

美仁望着绕梁、绿绮两把“名琴”,目光在两人胸前被她弄开的衣襟之处来回逗留,一边坏坏地笑着,一边轻啜着口中的好茶。

收回目光,透过雅室的窗栏,她又瞟了一眼对面楼梯的出口处,那位苏素姑娘应该会从那里出来吧。

这回,换了号锺与焦尾坐在她的左右侧,她在两把“名琴”的盛情邀请下又开始玩起行酒令。几番下来,却一直是两把“名琴”在罚酒,两位美人儿的脸颊微微泛着红,煞是好看。

算了,两位美人陪玩了半天,也挺辛苦的,当是给她们面子,她输一次好了。她微笑着端起面前的酒盅轻啜一小口,然后分别在两个美人的脸颊之上轻啄一口,引得两位美人娇嗔不已。

从一进这雅室开始,景承便一直盯着美仁与四位姑娘寻欢作乐。眼前的情形让他困惑,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像是第一次上花楼,反倒像是一个常常流连于这种场所的浪荡子。他微微眯了眯眼,一边啜着茶,一边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她。

美仁在对上他探究的目光之后,回以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时,楼下嘈杂的淫|糜调笑声戛然而止,突然人群中爆出一个激动的声音:“快看!苏素姑娘出来了!苏素姑娘终于出来了!”

紧接着,人群之中传来了异样的惊呼声。

抬眸,美仁望向对面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女子。在看清她的容貌之后,骤然间,美仁握着酒盅的手微微一颤,笑容僵在了脸上,面色暗了下来。

怎么会是她?!

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说法来形容眼下的她了。

一张妩媚精致的脸庞艳若桃李,发髻高耸,露出雪白细嫩的脖子,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一袭月牙白的衣装,将曼妙的身姿展露无遗,胸前如兀峰耸立,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一阵轻盈悦耳的铃铛声随着她的轻盈莲步,悠悠荡荡,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美妙和魅惑。皓腕轻摇着绸扇,带出阵阵袭人的馨香,让人迷醉。淡觑众人一眼,那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风情一笑,要将在场所有男人的魂魄都给摄了去。

只见她缓缓欠身,向众客作了揖,红唇轻启,含娇细语:“苏素让各位久等了。”

众客犹如失去心智一般,脸上满是倾慕之色,争先恐后地嚷着:“无碍,无碍。”

“苏素愿为各位轻弹一曲以表歉意。”说罢,她便坐于之前四绝美人所奏的琴前,皓腕微动,手指轻抚,琴声缓缓流动。初始如潺湲滴沥,琴音高处如幽泉出山,低回又如水波静止。

聆听着悦耳怡人的曲子,美仁起身走向面对大堂的窗栏前,看向楼下。大堂中央,那位人称绝色的花魁“苏素”姑娘正边抚琴边衝着众人不停地微笑。

美仁抿了抿唇,一口仰尽杯中酒,垂手之际,恨不能将手中的杯盏捏碎。再见到她,美仁仿佛又见着十年前她初见的悦姨,那个妖艳绝伦的悦姨。

“三公子,你看向少公子,苏素姑娘一出现,他便忘了我们姐妹几个的存在,真是叫人好生心寒哪。”绿绮的声音柔媚酥骨。

美仁闻言回转身,走至绿绮的身旁,轻捏着她的下颔,笑道:“这么快就吃醋了?花魁可不会这般吃醋。乖!我的美人,来喝一口酒,解解气。”

美仁顺手倒了一杯酒,揽过绿绮,便要喂她。绿绮不依,推开美仁的手,娇嗔:“哼,向少公子最坏了,又欺负人家。”

美仁没由地打了个寒战,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曾经在倚笑楼里待了那么多年,她也从未这样汗毛竖立。

“那,绿绮姐姐想怎么样?莫非是想我下去赢了那个花魁,替你出一口气?”美仁诱引地问绿绮。

在见到“苏素”姑娘的那一刹,美仁便明白悦姨何以给了她“万花楼”三个字。要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她今晚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会一会这个花魁,若是让其他男人胜出,无疑是扇了她一记耳光,她更是有负于悦姨的重托。

怡素,悦姨唯一的女儿。

要说她怡符衣是怡家的一个异类,那么怡素便是怡家的另一个异类。

“向公子这么说,还不是垂涎苏素姑娘的美貌。”绿绮不依。

美仁调笑着回应:“哪有?”

这一句“哪有”,却引来其他三把“名琴”同时责怪的娇嗔。

忽然,许久未曾开口说话的景承从怀中掏出一面红色木牌放在桌上,对着美仁邪佞地一笑,道:“你喜欢她?好,我成全你。不过能不能与她共度春宵,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也让我开开眼界,你小子究竟有何本事。”

他也开始对这小子好奇起来。

论武功,这小子的武功,不弱;论调戏女人的本领,这小子的手段很高明。

号锺与焦尾在行酒令上很少输给客人,今晚她二人竟连着输给这小子,竟然被灌到有些醉意。这一连串的举动,让景承越来越注目,这小子不似那种第一次进入青楼的客人,反倒像是久经烟花之地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