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客机的起落架确实可以藏人,但是想要在那里偷渡,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高空的寒风和缺氧,足以致命。到了目的地之后,机组人员只会发现冰冻冰块的尸体。
降落时,遗体会从起落架里掉出来,造成二次伤害。
这样危险的事情,薛定邦却毫不怀疑前田克里斯会做。
“只是几小时而已,克里斯。”薛定邦擦掉他鼻子上的血迹,柔声安慰,“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我答应过你的,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定邦桑,但我不想和定邦桑分开。”前田克里斯还是这样执拗,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哪怕一分一秒也不想!”
无奈之下,薛定邦只能选择妥协:“好,你现在去买机票。如果可以赶得上话,我和你,坐同一班飞机离开。”
前田克里斯飞快点头,拉起自己的行李冲向售票窗口。
薛定邦摇头微笑,他转头要走,眼角的余光瞥见张伯伦凄凉单薄的背影。高挑瘦长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孩子一样孤独且无助。
习惯性掏出怀表想要看看时间,却忘记怀表已经损坏。无奈之下,薛定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仁哥,我还是没有听你的话,我参加了世界扑克大赛。”薛定邦拉着自己的行李,一面走,一边对着电话说,“我得了冠军,战胜了幸运威廉。下次有空的话,我们去他的‘幸运5’餐厅吃饭,可以吗?他擅长做广东菜,不辣很甜,应该适合你的胃口。”
“仁哥,这几天很想你。我把奖金都给了克里斯,可他转手就被人讹诈了。看来这小子,存不住财,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对吗?”登机口越来越近,薛定邦还拿着电话说个不停,“对了,我在世界扑克大赛遇见了瑞利,他看上去很不好。”
机场女音的播报又一次响起,辉煌灯火洒满薛定邦全身。他想起来,五月底的时候,自己就是这样,肩头洒满明亮辉光,树影在脸上跳跃。向阳新生的嫩绿,铺满天空。
薛定邦愉悦地眯起眼睛,对着电话柔声说:“仁哥,尼尔森心思和城府都很重。我想瑞利可能是中了他的圈套。我帮瑞利说话,希望尼尔森能够放他一条生路。尼尔森虽然口头答应,也不知道背后还要搞出来什么。我是在是担心得很呢。”
“张伯伦因为谋杀嫌疑,被抓起来了。可他坚持认为自己无辜。”薛定邦叹了一口气,“尼尔森帮我把他保释了出来。这里面应该还有很多内情,可我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追究。现在只有等警察的调查,才能给给他洗刷冤屈。”
“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啊,仁哥。”薛定邦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我感觉有些累,真想吃你做的牛排,喝你说的那个酒。我好久都没回家了,我想念家里的一切。”
薛定邦放开手机,从里面传来机械冰冷的女音,依旧重复响个不停。
“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empty.”
这就是尹仁对他的唯一回应,他依旧安静躺在尹仁的黑名单里。
这些天里,这种情景重复过无数次。薛定邦一有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尹仁打电话。他每天至少一个电话的习惯,也没有更改过。从十四岁以来,从来没有变过。
看来,只能回到纽约,面对面才能说清楚。
薛定邦走进登机口,他排的位置还算靠前,很快就上了飞机。前田克里斯没有跟来,大概率是没有买到机票。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空姐薛定邦望向窗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姐提醒过乘客,机长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飞机就快要起飞,乘客们都已经坐定。
薛定邦身边是一个空位,其他位置都满满当当。不过也好,薛定邦不太喜欢看书的时候被人打扰。他从随身包里掏出书籍,翻开上次读到的部分继续看。
在起飞前一分钟,有个人影站到薛定邦身边,遮住了光。
“我可以坐这里吗?”喘得厉害的声音,有点甜。
薛定邦头也不抬,嘴角勾起一抹笑:“可以。”
那人坐到薛定邦身边,一边大喘气,一边盯着薛定邦看个不停。
“我脸上有什么吗?”薛定邦翻过一页,安静闭上眼等待起飞。
“你好看,”扣上安全带的声音,和机师的声音混在一起,“我可以多看你几眼。”
“淘气。”薛定邦转过头,拆开口香糖递给他,“克里斯,你运气不错,买到票啦?”
前田克里斯脸上浸透了蜂蜜似的甜,他低头叼住口香糖,舌尖一卷吸进去,挑眉看着薛定邦:“不管什么神啊,佛啊,上帝啊,幸运女神啊,都在帮我呢!我遇见个退票的,可以就有票啦!还正好,在你身边。定邦桑,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薛定邦反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摁在座椅后面:“别说话,旅程还长。”
旅程确实很长,他们足足坐了九小时的飞机,中途还转机一次,才在次日上午十点半到达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