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腾的身影一出现,姚蜜鼻子突然一酸,手指动了动,捅捅史绣儿,呜,咱家孙子终于回府了,咱们不用怕孟夫人和顾美雪了。
史绣儿和范晴也松一口气,谢腾回来了,谢夺石自然也会很快回来,她们安全了。以后她们得紧跟在谢夺石身边才行。反正她们是丫头身份,主人去赴宴,丫头其实也可以跟去的。
谢腾看她们一眼,还没说话,随之而来的罗瀚已是喊道:“小蜜,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坏了!”姚蜜到这会才发现自己双腿微微颤抖,只扶着墙稳定身子。她们三人适才爬出窗子,才溜到这儿,就听得前边全是人声,一时便不敢出去,怕被逮个正着。现下见了谢腾,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三人联手缚了顾美雪,爬窗躲藏在这儿,能有什么事?谢腾身为将军,不光有武勇,也有判断力,看看浑身湿淋淋的罗瀚,再瞧瞧姚蜜等人,只一推断,就把事情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因抬头望天,嘴裏道:“罗二,你差点害了我。”
“我害你什么了?”罗瀚全身是水,粘湿湿的难受,眼见姚蜜等人没事,便拧了袖子甩水,一边道:“是孟夫人要害小蜜她们。”
谢腾瞥罗瀚一眼道:“你不留在将军府,孟夫人能害着她们么?你不想想适才的场景,白泡了一桶水。”
罗瀚本来也是一个精的,只是见着姚蜜才忘乎所以,这会一转念,也明白了过来,伸出湿手拍拍谢腾的肩膀道:“对不住啦,好在没让她们得逞。”
谢腾拿开罗瀚的手,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将军府没有正经女眷,这才让孟婉琴暂时掌管家事,不想这大半年来,府里下人换了好多孟婉琴的人。想他们几个爷们,也不去理会这等琐事,不误了吃穿,人情往来也安排的妥当就不计较了,不想孟婉琴就当他们是那等不明白的人,居然想借罗瀚之手一箭双雕,既陷害姚蜜等人,又把自己引进顾美雪的房里。孟婉琴的计划一旦得逞,以后,顾美雪就是将军府的主母,她就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女长辈。打的好算盘啊!
眼见罗瀚随着谢腾跳出窗子,孟婉琴已是忙忙关严了窗子,叉好门,另拿了衣裳出来让顾美雪换了,又把枕头套床单等扔进浴桶里,这才坐到床边“吁”了一口气,一时愁绪满怀,错过了这个机会,顾美雪是别想嫁谢腾了。今晚真是偷鸡不着反蚀了一把米。
顾美雪泪水涟涟,拉着孟婉琴的袖子道:“娘,接下来怎么办?”
孟婉琴脸色阴沉,捶一下床道:“能怎么办?赶紧嫁人吧!”
“娘!”顾美雪一下子失声痛哭,她的将军表哥啊,就要这样拱手让与别的女人么?
孟婉琴叹了一口气,半晌道:“过几日是老将军生辰,到时来贺的宾客必定极多,青年才俊必也不少。我悄悄请老将军作主,帮你留意一二,赶早择定一个为好。至于谢腾,你就别想了。他要有意,这大半年早就表态了。且今晚发生这等事,更加没了可能,你息了心思吧!”
顾美雪一听,收了泪,张牙舞爪道:“都是罗瀚害的,我定不让他好过。”说着想起来,又道:“不知道表哥追到那贼没有?”
孟婉琴咬牙切齿道:“罗瀚能跑进你房里,那三个厨娘自然也跑来了。什么贼哪?不就是她们?你以为将军这等地方,小贼敢随便进来?”
顾美雪不由气白了脸,猛地站起就想拉门出去,却被孟婉琴扯住了道:“别去,没证没据的,你闹什么?何况还有罗瀚呢,你一闹,罗瀚进你房里的事也瞒不住,到时名声毁了不说,还让那三个小厨娘看笑话。”
“但这口气如何吞得下?”顾美雪差点拧碎自己的袖角,胸口起伏着,恨不得冲出去扇姚蜜几巴掌。好好的一桩姻缘,就叫她们坏了事。
孟婉琴冷笑一声道:“别忘了,每月二十,德兴郡主就会找借口跑来将军府,到时她看到那三个妖妖绕绕的小厨娘,自然会出手收拾。咱们瞧着就是。”
她们说着话,一个婆子来敲门,在外道:“夫人,将军和罗二爷领了老将军房里三个丫头走了。将军说了,那三个丫头听见进贼,心裏害怕,这才躲进夫人的院落。现下罗二爷自己承认,说是他傍晚进府,一时内急在园内方便,见几个婆子经过,存心玩笑,害得几个婆子跌进漱玉池,众人便以为进贼了,却是一场误会。”
谢腾让婆子来说这话,却是表明:一,今晚之事,他全知晓了。二,姚蜜等人是谢夺石的丫头,别的人轻易动不得。三,想瞒住人,护住顾美雪的名声,就照他所说的,给护衞等人一个交代,大家一听是罗瀚进园子吓唬婆子引致的误会,自然一笑置之。
却说从护衞见谢腾和罗瀚领着姚蜜等人从孟婉琴院落中出来,都吃了一惊,听得罗瀚解释的话,马上又释然,这罗二爷从前就爱胡闹,现下还是这脾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