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十年战争中,消息满天飞,就算她们是娇贵小姐,也听闻,打仗时凭的不单是国力,还有战领的能力,再有一个,就是粮草。她们深心裏,自然觉得自家的郎君是威猛的,定能打退敌人。但这粮草问题么……。
范晴听着姚蜜的话,一把拨下头上的钗子道:“别的我没能力,但这些首饰等物,却可以变卖了交给端郡王,充当军资。虽是杯水车薪,也好过没有。”
史绣儿也默默撸下手上的玉环,放在范晴碧玉钗旁边,表示,她也准备把所有首饰变卖了充军资。
姚蜜把玉钗拿起,给范晴插回头上,又拿起玉环,套回史绣儿手臂上,笑道:“咱们穿戴得体些,也是将军府的脸面。现下就素着,可不吉利。况且,咱们这一点东西,真不值什么的。还是把将军府库房里的东西拿出来变卖凑成军资罢!”
史绣儿和范晴一想,都点了点头。将军府没有正式迎娶她们,也没有给聘礼,相应的,她们现下也没有嫁妆。身上这么一点首饰,就算是自己的嫁妆了。若是有个变故,谢氏族人要来干涉将军府的事,将军府的财产,就由不得她们作主了。与其变卖自己的首饰,还不如先变卖将军府那些用不着的物事。
姚蜜又道:“现下京城里女子人数多,管家掌事的,也多是女子,那些财物,也是掌在女子手中。要她们募捐出来,只怕很难。咱们总是诰命夫人了,还得递折子求见皇后娘娘,讨个情份,帮着端郡王募物资。一来,咱们也是女子,容易说服人。二来,咱们是将军府女眷,咱们自己不出力不着急,谁又会来出力着急?”
史绣儿和范晴一听,一左一右抱住姚蜜道:“小蜜,你吃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智慧?”
姚蜜见她们不正经,不由拍开她们的手,笑道:“咱们是将军府的女眷,总要拿出一点将军府女眷的手段。”
十年战争,耗尽了国力,曾经一度,国库空虚,筹集不出军资,高腾的母亲和谢云,当年就尽力游说各府女眷,募了一些军资。后来打了胜仗,便由宫里一一赏赐下去,补偿了那些当时募捐过军资的女眷。
从前,将军府男人在外打仗,女人在后面募捐军资。凡此种种,便是皇帝百般敬重将军府的原因。也是端郡王和罗瀚等人一听边关告急,便撇开私人情绪,愿意成全谢腾和姚蜜的原因。
若没有将军府,大魏国会如何,实在不敢想象。
三人商量了一晚,都觉着,男人在外打仗,她们不能就这样安坐着,须得出一份力。
姚蜜咬唇道:“咱们虽比不得小姑姑她们,却也不能让人小看了。”
史绣儿和范晴都点头称是。像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突然成了诰命夫人,掌了将军府。若是谢腾他们得胜归来,风光无限,就怕有人要指责她们安享其成,不配做将军夫人。若是这会能帮着募到军资,为国尽力,到时谢腾等人的功劳,她们也占了一份,便无人敢忽视她们。
第二天,端郡王便听闻,姚蜜等人求见了皇后,讨了情份,要帮着募捐军资,不由惊喜,他这裏正头痛,姚蜜等人愿意相助,正是求之不得。
姚蜜等人一路讨论着,待到了宣王府求见端郡王,也不虚言,只道:“郡王,我们不比当年的将军夫人和小姑姑,在京城认识的人也少,若是空口去游说,怕是很难募到军资。在此,却要借郡王之力,方能成事。”
“你们说!”端郡王一想也是,忙点头道:“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姚蜜解释道:“国库中存了一批糙布,就是卖出去也不值钱。因和皇后娘娘商议,却折中商议了一个计策出来。现下请宫内的人把糙布做成披肩,男女可披的那种。然后要请郡王带头,在披肩上题字,写上送给亲爱的某某,题款落名是郡王的名讳。”
史绣儿接口道:“因怕郡王一个签不过来,还要请罗二爷并京城一众世家俊雅男子,也帮个忙,各各签下名讳。然后拿到皇宫外卖给贵女。”
范晴跟着道:“有那等爱慕郡王和俊雅男子的,定然会重金买下。这比空口去游说她们要容易得多。”
姚蜜默默:以端郡王等人的男色,定然能勾引得众贵女争抢披肩回家珍藏,这般,很快就能募足军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