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一般城里人还真不见得明白这“咕咕咕”是个什么意思,但刘云澄不是城里人,他老家在农村,是高考考到k城的,所以他懂,也正是因为懂所以才愤怒。
刘云澄喘的太厉害,缓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勉强连贯的话:“咕你妹!老子又不是鸡。”
白鹭呵呵的笑:“一捏就叫唤不是鸡是什么?”
“听你放屁!”刘云澄骂完又喘了几口气,重新提步追他,他已经不急着讨回眼镜了,他现在迫切的想弄死那个遭人恨的东西!
白鹭在两人相距两步之遥的时候快步进了宿舍楼,刘云澄叫嚷着“死鸟,我宰了你!”追了进去。
啪嗒啪嗒的拍打声从晾晒的棉被后面传了出来,路希一边拍棉被一边喃喃自语:“他拿你当惨叫鸡,你叫的越大声他笑的越欢,空生了一肚子精明算计,连这都看不懂。”
“嘀咕什么呢?”杜君浩走上前来,一手拿着刘云澄遗落的文件夹,一手把路希拍好折成三折的那床被子拿了下来。
“我在感慨再精明的人也有脑袋转不过来弯的时候,不过转过来也不见得有用,上天安排他遇见那么恶趣味的鸟就注定他会有一段惨叫鸡的历程,这叫宿命,就像我遭了劫,跟着去见鬼,然后被你捡回家一样。”
杜君浩睨着那床遮住路希身影的棉被,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久,有些事就算没有说破挑明但也会露出蛛丝马迹,比如他年轻的儿子会听一些时下不在流行的老歌;会用大半天的时间寻找下载一部因为时间久远所以没有高清片源的动画片;还有他偶尔会拿出来看的那两张老照片,上面的人自己明明一个都不认识,却觉得那个眉目疏朗的年轻人似曾相识。
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乍看并不起眼,但只要深思细想就能发现不同寻常,可是,这些对他们的感情和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他是他的孩子,是他的爱人,他不想逃,也逃不走,这一辈子都只能属于他。
路希停下拍打,踮起脚把这一床被子也折成一条,费劲巴力的拽下来之后继续碎碎念:“这晾衣杆是哪个傻大个儿装的?他有没有考虑过矮子的感受啊?”
“儿子,这是单杠。”
“装在这里明显是晾衣服晒被子用的,矮一点才好用啊。”路希望着高出自己12公分的男人摇头叹气,“你们这些身高优越的人,永远无法体会,跳着脚晒被子踮着脚收被子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杜君浩空出一只手来揉揉儿子的后脑勺,安慰儿子顺带自我检讨:“应该再把你养高点,怪爸没尽心。”
路希又是摇头,一脸的莫可奈何:“每天牛奶加钙片,周末骨头汤,你尽心养了,我也尽力长了,还是那句话,这都是命。”
杜君浩不想在儿子如此伤感的时候笑,可他没忍住,如果说他的笑点高的像一堵墙,那他儿子不经意间的逗趣就像总有办法越过来的小猫。
“回去了,不要在这里笑,有损总教员的威严。”
杜君浩走在儿子后面,脸上依旧有着明显的笑容,威严什么的谁在乎?
四楼的窗口摆着一盆才摆脱了蒜苗形态的水仙,水仙之后有窗帘遮挡,只留了一条不足拳宽的缝隙,缝隙之后是一高一低两只眼睛,高的那一只细长上挑,隐现桃花之态,属于恶趣味的白鹭鸟,低的一只被镜片挡着,正是才拿回眼镜的惨叫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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