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经人引荐结实了一位舞蹈家,这人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醉心于舞蹈事业,年近四十还没有成家,脾气也很古怪,非常不好相处。有人说他恃才傲物,仗着自己天资过人,不把那些平凡舞者放在眼里。
钱宁初次和他见面,对方只逗留了一杯咖啡的时间,这还是看在引荐人的薄面上,否则根本不会拨冗来喝这杯咖啡。钱宁仰慕对方,决心拜其为师,回去之后和张天琪研究了一番,自此之后便开始发扬三顾茅庐的精神。
再一次在自己的舞蹈教室外见到钱宁,舞蹈家不胜其烦的叫来了大楼保安,并警告钱宁:“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报警。”
钱宁被保安推出门外,左脚踩着右脚,呈金鸡独立状低喊:“鞋,我的鞋!”
随后,遗落的那只小白鞋被保安踢了出来,陪弟前来的喵哥哥捡回鞋子,叹声道:“灰姑娘,咱还是换个目标吧,他不是你的王子殿下。”
钱宁接过鞋子套在脚上,用力跺了跺,一脸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倔驴相:“王子有什么稀罕的?我家连娘娘都有,我就不信拜一个授艺恩师比伺候娘娘还难!”
“好好好,你是大宝宝,你说了算。”路希满面无奈的顺着弟弟的头毛儿,深觉这孩子已经魔怔了。
池洋从父母家回来,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这俩倒霉孩子,随口问了一句:“你俩忙什么呢?怎么成天不着家?”
钱宁道:“我在拜师。”
路希道:“琪叔怕他把老师惹烦了被人打一顿,托我看着他。”
池洋听过来龙去脉,跟钱宁说:“搞艺术的,尤其是这种有所成就的天才艺术家,十个里至少有八个是偏执狂。你别忙着碰钉子了,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让一个疯子欣赏你。”
路希玩笑道:“把自己变成疯子,走进他的世界。”
钱宁寻思了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倒也是个办法。”
路希瞪大眼睛,连忙去拉转身要走的钱宁:“我开玩笑的,你别真的跑去发疯!”
“不发疯,我去公司找天琪。”钱宁拨开他的手,边往停车位走边道,“他疯起来比疯子还疯,我跟他了解一下疯子的内心世界。”
路希望着小倔驴的背影喃喃道:“我觉得他已经疯魔了。”
池洋笑微微的说:“他也是搞艺术的,疯魔一点才正常,而且想要有所成就,必须拿出敢疯敢拼的精神。”
路希若有所思的走进电梯,再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叫住池洋问:“如果我也能为自己的理想疯魔一回,有可能在那个领域小有所成吗?”
池洋一脸慈爱的顺着他的头发道:“有可能啊,发自心底的喜欢愿意为喜欢的事努力是成功的关键要素,只要肯付出肯拼搏,再加上一点时运,成功几乎是必然的。”
路希寻思了寻思,泄气了:“那完了,我不具备那个根本要素。”
“有什么关系?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已经是种成功了。”池洋宠孩子,对路希是典型的慈母心态,在他看来,只要路希开心幸福,碌碌无为或是有所成就并不重要。
当天晚上,路希和杜君浩闲聊时再度提起了这个话题。
“不要太低估自己的意志力,如果你有感兴趣的东西大可以去尝试。”杜君浩把跑步机调节成缓坡功率,拉起衣摆擦了下脸上的汗,露出的那截儿腰身精壮紧实,沁着薄薄的汗水和汗珠。
路希坐在斜对面的仰卧板上,视线不由自主的放在那截儿腰身上,手里拿着梳子,慢吞吞的梳理着自己微湿的长发:“我没有低估自己的意志力,只是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和事了。”
明明是很肉麻的话,他却说出了一种天经地义完全不需要扭捏羞赧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