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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上车的高峰期,来往的人们都看到一个穿着考究气质不凡的男人拽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往外走,那姑娘看起来很不情愿像是被逼迫的,而那男人确是一脸的淡然。
啧啧,现实版的强取豪夺戏码。
盛城西来不及在这里跟她解释,只想着先把她带到车上再说,无视着她的哭闹拒绝,无视着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
说起来他盛三少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多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不成体统的事情,他的修养他的底线,全都在认识这个叫做温芷言的女孩之后被打破的一干二净彻彻底底。
她越是柔弱,就越是让他想去欺负,不对,是想去保护。
可她骨子里倔得很,总是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让他不得不用强的,看上去,就真的很像是在欺负她……
芷言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哭得一抽一抽的,鼻头都红了。
直到被他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牢牢实实的绑在座椅上,抱着背包,把头埋在里面,还在抽泣。
盛城西丝毫不敢慢了,加速开离了火车站。
等开远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去摸她的头:“别哭了。”
记忆中,他很讨厌听女人哭,觉得烦不胜烦,自己也从不说这三个字,现在却全部对她说了,而且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
女孩子哭的时候,越是听到有人说“别哭了”就越觉得委屈,哭得就越厉害。
他这样一说,芷言就更想哭了,原本都快停了。
天,瞧这架势,收不住了啊,盛城西也有点儿束手无策起来,一心急,扯开了她抱着的包。
突然失去了保护的芷言,只能看向他,用眼神对他表示不满,她红着的眼眶,两颊的泪痕,就那么直直的撞进他的视线里,一时间,盛城西怔住了,左胸膛里,不知为何,有点痛。
不是有点,是很痛。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一脚踩了刹车,轮胎和地面大力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就这么停在了路边。
侧过身子,手不怎么轻柔的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痕,语气中带着无奈:“我没说不让你回家啊,怎么就哭了。”
无奈里藏着心疼,不知道此时的芷言有没有听出来。
“啊?”芷言愣了,止住了哭泣,却还是有些哽咽,“那你撕我票干嘛,还拽我出来……”
擦干了眼泪,他收回了手:“火车上太挤,你一个人不安全。”原本想说我不放心你的,到了嘴边却成了,“万一孩子……”
懂了,芷言明白了,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她。
认清了事实之后,反倒平静了,不管别的,让她回家就好,其他的,她不想去想,也想不明白。
“当当当”有人敲车窗,盛城西摇下车窗发现是交警,“先生,您违章停车这是罚单。”
盛城西接过摇上车窗,将罚单随手放在一边,看也没看,接着开车。
芷言吸了吸鼻子,伸手拿过那张罚单看,罚款两百,想想他是因为自己才停车的,觉得有点抱歉。
“那个,害你被罚款了,对不起,这钱我出。”芷言晃了晃手里的罚单。
盛城西瞥了一眼,觉得那单子碍眼的很,没好气的说:“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两百块钱?”
“额……”芷言被他噎住了,重点是在这里吗?怎么有点跑偏,“你当然不在乎。”
再多四五个零他估计也都不会在乎。
车子又再次开到了机场,过了近一个小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盛城西带着芷言到买票的专柜,问她:“你家在哪儿?”
芷言没想到他是让自己坐飞机,飞机票好贵的好吗,而且是买当天的还是在机场买,连个折扣都没有,急忙扯他的袖子,小声说:“机票很贵啊,我……钱不够。”
他撕了她的车票,两百多打了水漂,自己身上零零整整加起来不到五百,只够交个燃油费的,哪买得起机票啊。
“你家在哪儿?”他又问了一遍,不理她说的话,刚才在火车站太急,没有看她车票上的目的地。
“n市。”
“两张最快一班飞n市的机票,要头等舱。”
“……”
两张……头等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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