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城西,我不爱你。
我恨你,恨你,恨你……
这句话就如同一道魔咒,在盛城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手颓废的垂下,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说出这么狠绝的话却依旧面色平静的看不出一点波澜的女人。
“不,我不信,你在骗我。”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痛苦的,“芷言,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回家吧,好吗?”
他手足无措的去握方向盘,却一把被芷言按住:“盛城西,你冷静点儿!”
手抖成这样还开车,明显在找死啊!
“我没开玩笑,也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芷言不闪也不躲,“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爱你,既然现在把话说清了,那我们就这样吧。我下车了,你打车回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打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快步走进公司。
起风了码,好像迷了眼睛,怎么就流眼泪了呢?
看到他那绝望无助的样子,她应该很高兴的才对,这个画面不是她一直想看到的吗,可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一天,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
温芷言,你真是没救了。
盛城西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低头扶着额,看不到表情,从背影上都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她那样坚决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她会变成这样?
不管她说的有多肯定,他还是不相信,她真的不爱自己。可是她说恨他,她竟然恨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平复了情绪,开车上了路,他开的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的出奇。
**
“王老板说哪儿的话,这个合作能谈成那也是我们华都娱乐的荣幸,今晚咱们就去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贺晋北笑着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着,身后跟着一帮人,有说有笑的往华都酒店的顶级包厢里走。
“那个……贺总……”冒出来一个小服务员挡在包厢门前,一脸为难的看着贺晋北。
“怎么回事儿?”被人拦住的贺晋北显然一脸不爽,一看就是新人,这么没眼力价儿,没看到他带着客人来的么,还不好好招待堵在门口做什么?
小服务员看着贺晋北一行人,腿都抖了,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想哭:“今天这间包厢不开放,您请移步别间吧。”
天呐,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刚上班就遇到这种事儿,不会被烧鱿鱼吧……可是这真跟他没关系啊没关系,呜呜呜呜/(ㄒoㄒ)/~~
贺晋北觉得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别间?小子,你是新来的吧,这个包厢是我的专用,哪有去别间的道理。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小服务员凑近了在贺晋北耳边小声的说,“盛总在里面,好像有点儿喝大了,我们劝也劝不住……”
贺晋北听完眉头一皱,三哥怎么会在里面一个人喝酒?
咳咳,他转过头笑着对那个王总说:“没啥事儿,这包厢最近装修呢,咱们去别间。我这儿有点儿别的事儿,处理好就过去,先让小李他们招呼您。”说完示意小李他们带着王总走。
“我进去看看,你忙你的吧。”他对小服务生说,一把推开了包厢的门。
果然,盛城西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豪华包厢里,面前散落着一堆空酒瓶子,他一脸颓废的在狂喝着杯子里的酒,发现空了,就拿过酒瓶要倒酒。
“三哥,你不要命了?!”贺晋北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盛城西手里的酒瓶,咣当一声撂在一边。
盛城西有点儿醉了,眼神迷离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贺晋北,低声笑笑,呢喃着:“命?她都不要我了,命又算的了什么……”
“啥?”贺晋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压根儿听不懂盛城西的话,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你怎么了三哥,出什么事儿了?”
“芷言,芷言她不要我了,她说她不爱我,她说她恨我……”摸不到酒的盛城西趴在桌子上,有些语无伦次。
贺晋北这下子听清了,原来是和三嫂有关,想想也是,三哥这么冷静理智一人,能让他如此颓废的也就只有三嫂了。这不稀奇,三年里这种情况他见多了,不止是他,大哥二哥还有严仲,他们四个谁没见过。
可是这回好像不太一样,不是刚刚在一起了么,不是和好了么,怎么会……恨他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回好像事情有点而严重,问盛城西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反反复复重复着不爱啊,恨呀什么的,贺晋北急死了,想起了自家媳妇儿,立马一个电话拨过去求助:“媳妇儿!救命呀救命!”
陶杳杳正在家里敷着面膜看电视剧呢,就被他那一通狼嚎给吓到了:“怎怎么了?”
“媳妇儿,你知道三哥和三嫂出什么事儿了吗?三哥在这一个人买醉呢,都快不行了,一个劲儿说三嫂不爱他,三嫂恨他。”
“芷言?”陶杳杳纳闷,没听说怎么了呀,突然就想起来了今天下午的那通电话,仔细想想,那时候芷言的语气是不太对劲儿的样子,“我知道了,我这就给芷言打电话问清楚。”
说着就要挂电话,被盛城西制住:“别挂!你用别的手机打,开免提,这个就放在一边儿,我在这边儿听着。”
“哦好。”
杳杳一个电话就给芷言打过去了,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温芷言,你怎么响这么久才接啊?”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芷言闷闷的声音:“杳杳,我难受……”
“啥?为啥啊?”杳杳原本准备了一卡车质问她的话,一下子就全都堵在喉间。
不对呀,明明是你甩了人家,把人家折腾的借酒消愁,怎么自己开始难受了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芷言叹了一口气,“杳杳,你打电话来是知道我今天下午给他说的那些话才打过来问我的吧?”
“啊……是。”现在的芷言变得挺通透的其实,很多事情她都明白,杳杳自知瞒不过,就承认了,“那你说完那些话不是应该很痛快才对么?”
“是呀,我原本也觉得会是这样,可是我错了。”她错的离谱,她好像比他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