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桑这才恍然大悟,剑如匹练一记割断那人咽喉,接着又挽起满天剑花,在晚媚眉心划了很深一条血痕。
可是真气催动毒也立时入了心,晚媚挥动神隐,在二月出手前已经套住了他脖颈。
“你放心,那银锁是偷来的,我没动你儿子。”对着秦雨桑明澈眼光她说了句,神隐收势,看着他最终倒地。
“毒是南疆的毒,两天之后就会蒸发,不留下任何痕迹了。”晚媚回头吩咐二月:“那张他写了方歌两个字的字条你带来没有?”
二月连忙将那字条掏了出来。
“两天后你把他带到静海寺附近,记住不在寺里面,也莫要离寺太远。”晚媚挥挥手:“在地上写个‘方’字,学这上头笔迹,再做个新月伤口。那做法秦雨桑教了三遍,你也该学会了吧。”
二月连忙点头,笑的无比谄媚:“这样一来人家就会查到静海寺,知道我们今天骗得了纸稿,也知道秦雨桑对方歌起疑,那么方歌就有杀他的动机了。我就知道,咱们主子可是神机妙算。”
晚媚斜他一眼,目光里挂满讥诮:“你既然知道我神机妙算,那我要你假扮方歌,你又为什么不肯呢。”
二月干咳了声:“我是担心主子一人去见秦雨桑危险,所以才……”
“你怕他刺你死门是吧?”晚媚笑的跌宕:“二十几年生死莫逆,那种感情又岂是这么容易割断。这个道理,象你这种寡情的人,又怎么会懂。”
夜深沉,屋里灯光幽暗,地上铺了一张巨大的波斯羊毛毯,柔软洁白,人躺在上头就象躺在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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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萝如今就躺在这张毯上,手枕在脑后,绕有兴味的看一个男仆将匕首抵在自己眼珠跟前。
“我给过你机会,没有眼力的后果,就是赔上你的这只眼。”姹萝叹气,“可是你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姹萝直起身子,目中七彩轮流闪过,那人如被鬼魅催引,将匕首一下深深刺进眼眶,立刻倒地身亡。
长安垂头跪在毯边,看着身边的人身子越抖越甚,就快连糕点盘子也端不住,连忙伸手去握了握他。攫欝 攫
死的那人是他孪生兄弟,看见自己的亲生弟弟死的这样凄惶,做哥哥的又如何心安。
长安在心间暗叹了口气,身子跪的更低,背上未曾愈合的伤口无声破裂,鲜血一粒粒落上了毛毯。
痛苦是在所难免,可也让他清醒,记得那根一尺长的细铜刺是缝在哪个伤口里,也确定那个伤口已经破裂。
姹萝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他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那铜刺拔出来刺进她身体,那这十几年的痛苦磨难就算得偿。
而那头姹萝已经在招手:“你们三个,都上来服侍我,你,那个端糕点的,把我的千层糕端来。
长安闻言上前,低头看着姹萝的双脚,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晚媚。
那日的荧蛊他是看见了,清楚看见,也明白晚媚的心意,是要告诉自己,她仍在努力,从没放弃。就算他跟她说了那样绝情的话,她依然没有动摇,没有放弃。
他也曾答应过她,要和她齐心断金,最后双双飞走。&#21434&#21437&#32&#36861&#21727&#25991&#23398&#32&#122&#104&#117&#105&#121&#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巘戅 追哟文学 zhui yo.c om 戅
可是今日这一刺,自己就必死无疑,就必定负她,连个招呼也没有,就留她一个人在姽婳城,让她自此伶仃。
“就算不负先人,我却负了她,不负死人却负活人,我到底还是背信。”长安在心底苦笑,慢慢将手里糕点放下。
身后这时传来粗重的喘息,长安侧头,看见那个哥哥眼里闪出魔意,忽然间将手里千层糕捏的粉碎,渣子落了姹萝一脸。
屋里杀意重重,他是疯了,彻底疯了。
一个假设流过长安心头:“如果我也死去,死的比那人还凄惨,那么晚媚会不会也疯了,也丧失理智,最终万劫不复。”
这个假设让他清醒,忽然间万念皆休,杀气从心底退隐。
“我杀了你!”屋里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是那人的哥哥从托盘下抽出一把薄刀,此刻正刃光雪亮,直往姹萝面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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