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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篱落得知南宫翡去世的消息,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这几天她昏昏沉沉的,每天清醒的时间并不多。
不知道是她自身刺青的原因,还是被庄慕虞的人抽去的血液太多,还是他们给她注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这日,顾篱落醒来,发现自己手和脚都被绑着。
她看了眼窗外,是白天。
虽然昏沉沉的,但还是能看见不怎么亮的日头。
胳膊上没有针管,今天那些人没有给她输液。
“不用看了,今天给你放假。”
庄慕虞的声音。
顾篱落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庄慕虞,还有他身侧跟着的庄右司。
另一边跟着人,意外的,不是南宫彦,而是曾和她交过手的阿左。
顾篱落没有说话,只冷冰冰地瞥了他们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庄慕虞拄着拐杖,见状笑了笑,倒是不介意她对自己的态度。
他心情很好,自从顾篱落来了以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庄右司看着顾篱落消瘦无色的脸颊,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成拳。
“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庄慕虞在床对面坐下,微笑着,好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似的。
顾篱落坐在床头,她的姿势微微有些尴尬,胳膊和腿都被绑着动弹不得,但她的目光却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只有清冷和漠然。
“放肆!”见她这样漠视他们,阿左气道,“顾篱落,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你只是个阶下囚,谁允许你……”
“阿左。”
庄慕虞抬手,制止了阿左的脾气道:“不得无礼,顾小姐可不是什么阶下囚,她是我们的上宾啊。”
“……是。”阿左瞪了眼顾篱落,不甘心道。
听到庄慕虞说的“上宾”这个词,顾篱落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被绑着,每天当成被实验的小白鼠的上宾。
庄慕虞眉尾扬了扬,抬手比了个数字,道:“七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呢。”
顾篱落微微一怔,她已经这个样子七天了吗?
那……
“想问南宫翡?”仿佛看出了顾篱落在想什么一样,庄慕虞不等她开口就笑着道:“还是想问薄瑾修?还是你的儿子和女儿?我今天心情好,都可以告诉你哦。”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顾篱落心中却是微微一沉。
庄慕虞不可能有这么好心,除非……
“唉,说来也是可惜啊。”
庄慕虞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手拍了大腿一下,摇头叹道:“谁能想到,南宫翡年纪轻轻的,竟然这么轻易就死了,唉呀呀……”
顾篱落瞬间抬头,僵硬着,像是没有听明白他这话似的,极慢的开口:“你……说什么?”
“哦,南宫翡啊,他死了呢。”庄慕虞看着顾篱落,像是不舍得错过她一丁点表情似的,笑得灿烂,“前两天就死了,不过那时候你总是昏迷,没办法第一时间告诉你呢。”
顾篱落怔怔地,唇还张着,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只有泪水,从眼眶一滴滴滑落。
如果庄慕虞是想要用这个消息来伤害她,那无疑的,他成功了。
“不信?你可以问小司哦。”庄慕虞指指庄右司,笑着道,“你也知道的,我弟弟人最好了,他不会撒谎的哟。”
说完,他看向庄右司,对他道:“小司,告诉顾小姐你知道的消息。”
庄右司怔了下,有些不忍迎上顾篱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