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知。”南宫无忧老实摇头,他从不曾亲自变卖过字画。
“你不知道干嘛说能靠卖字画赚钱?坑爹呢?”上官若愚顿时唬了脸,擦!他该不会是故意在逗自己吧?
但看看他高洁、纯良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那类人。
“不过是昔日曾有人盗用过我的画作,受到成光寺住持的夸赞,我才……”说到这裏,他顿时哑然。
“成光寺住持?那是谁?”突然冒出来的人,让上官若愚脑子里浮现一豆大的问号。
不是她少见多怪,而是她确确实实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他是文人墨客们最崇敬的高人。”他解释道。
成光寺住持,南商国内文人中的泰山北斗,能得到他的一句称赞,可以说是所有走这行的人心裏最大的梦想和期望!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画曾经得到过他的赞许?不错啊。”她感叹道。
“或许吧。”他的神色淡淡的,有种宠辱不惊的高深和淡泊。
“嘿,这世上识货的人还是有的嘛。”看出他的淡定,她出言鼓励。
“不过是因为那画未曾落上我的表字。”否则,那位住持,只怕不会轻易说出赞许的话来。
“唔,你说的盗用又是怎么一回事?”上官若愚迅速将话题转开,不想让气氛变得太沉重。
“一些成年往事而已。”他不想多谈。
“我这人最喜欢听故事,来来来,给我说说。”她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下巴一抬,等着他讲故事。
见她兴致盎然,他不忍让她失望,于是讲述道:“那时四弟在上书房,见我刚画完一幅画,想来定是喜欢,于是便偷偷拿走,正巧,父皇请住持前来宫中,准备开坛祭祖,画被四弟拿出来,得到了住持的赞许,父皇也因此赏赐了四弟一番。”
“卧槽!”这特么简直是作死啊!哪有这么无耻的人?“你就没说,那画是你所作?”
“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与不说,有何意义?”他反问道,漆黑深邃的眸子,似有讥讽的暗光正在闪烁。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世人眼中的怪物,会作出被成光寺住持喜爱、赞美的佳作。
“擦,说了,至少证明你努力过,尝试过,不说,就永远不会让真相大白。”上官若愚不赞同的皱起眉梢,他这做法,说好听点叫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叫软弱!
属于他的东西,凭什么要被人偷用?这比抄袭更加可耻!
“若是换做现在,我定不会再选择同样的做法。”他急切的辩解道,不愿在她的脸上,看到对自己的失望。
笨拙的解释,带着些许无措,让上官若愚心裏那点火,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紧张什么?”她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好吧,至少现在我们可以保证,这画是好画,接下来,就是如何把它们卖出去了。”
她转眸看向墙上的字画,脑子开始疯狂运转。
光是把这些画卖出去还不够,还得把名声给打响!这样才能拥有长久的利益!
第二天,她偷偷将字画放好,塞到衣袖里,便进了宫,前去摆放沙千宸。
巍峨、奢华的行宫坐落在宫中一角,沙兴国的将士们,正尽忠职守的把守在行宫外围,上官若愚刚出现,就被他们拦下,在表明来意后,进入里边替她通传。
“你怎么来了?屋里坐。”一席月牙白锦袍的沙千宸亲自出来迎接她,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带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
“好嘞。”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上,踏入行宫的大殿后,有太监进屋奉茶,她喝了几口,才说明来意:“表哥啊,你对字画可有兴趣?”
“字画?”沙千宸微微一愣,不太明白她忽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尚可。”
“哎哟,有兴趣就好,我这儿刚得到几幅出手名家的字画,你给看看?”她火速将袖子里的字画拿出来,摊开在桌上,“你瞅瞅,这字画怎么样?绝对是佳作!”
泼墨的竹林山水图,清雅、别致,透着几分雅静的美感,画卷右侧,提一行小字,字体乃是小篆,配得恰到好处,将整幅画的意境宣泄得淋漓尽致。
沙千宸眸光大亮,“好画!好字!”
哟,识货啊。
上官若愚得意的挑起眉梢,“怎么样,表妹可没拿拙劣的作品糊弄你吧?”
“你先说说看,你的来意。”沙千宸迅速冷静下来,他可不认为,这个表妹是特地来送画的。
“哎,我这不是感激你在大婚时送上那么大份的厚礼,正好刚弄到一幅字画,于是乎,做个顺水人情呗。”她说得特无辜,特真诚。
可这话,沙千宸持怀疑态度,狐疑的盯着她,“哦?此话当真?”
“嘿嘿嘿,表哥,画,我肯定是免费送的,不过呢,你想想看,这作画的人,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就算没苦劳,那也有疲劳不是?”她搓着手,有些难为情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