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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母妃如今早已不在了，父皇空自怀念，又有何意义？”凌子墨不知何时，已抬起头来，凝视着皇帝脸上似是伤感的表情，平静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觉的怨恨之意。&lt;/p&gt;

皇帝触到他那略含冷意的目光，不知怎的，竟不敢迎视，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了一阵，气喘吁吁，颇有些精力不济的样子。&lt;/p&gt;

凌子墨微微叹了口气，转开目光。&lt;/p&gt;

“墨儿，朕答应你，”皇帝倚在床头，喘着气道，“倘若你肯助你二哥将这大局安定下来，你母妃的事情，朕一定还你一个公道。”&lt;/p&gt;

凌子墨目光如电，快速地扫视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恭声道：“父皇，夜已深了，今日您先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lt;/p&gt;

皇帝深深地盯了他一会儿，垂下眼去，似乎甚为疲惫，点点头：“好，你先去吧！”&lt;/p&gt;

凌子墨叩了个头，起身倒退着要下去，忽听皇帝又开口道：“墨儿，朕听说你废了王妃？”&lt;/p&gt;

凌子墨顿了一下：“是。”&lt;/p&gt;

皇帝低低地笑道：“这对她身子静养有好处，看来你倒是真的疼她呢！”&lt;/p&gt;

凌子墨身形僵住，不知要答些什么。许久，却再没听到皇帝出声，微微抬眼一瞥，只见皇帝双目微闭，呼吸低微，像是睡着了。于是，轻轻地退出去。退到殿外，才发觉满手都是冷汗。&lt;/p&gt;

等凌子墨出去了半晌，皇帝内室中“嗒”的一声轻响，龙床边一面不显眼的门被无声息地推开了，凌子非脸色阴沉地从门后出来。倚在龙床上的皇帝，双目一睁，精光闪烁，虽然脸色仍然憔悴，却再没有半分垂死的样子。&lt;/p&gt;

“父皇，您想他会乖乖合作吗？”炜王直直盯着凌子墨出去的方向，目光中一抹深思。“只怕，他不会这样容易相信吧？”&lt;/p&gt;

皇帝冷笑一声：“朕的儿子朕会不清楚吗？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当年他母亲的死因。更何况，他如今还有了个软肋！”&lt;/p&gt;

“您是说庄梦蝶？”炜王回头，有些不太确定。&lt;/p&gt;

“否则，你以为朕为何一定要让庄之鉴把女儿嫁给他？”皇帝向软枕上靠了靠，语气淡淡的。&lt;/p&gt;

“儿臣以为父皇不过借此拉拢他与庄之鉴的关系罢了。”炜王挑挑眉，“难道父皇一早便料定他定会为庄梦蝶动心？”&lt;/p&gt;

皇帝默了默，不无遗憾地道：“你是没有见过庄夫人，那种水一样的女子，只要是男人见了都会动心。只可惜……庄梦蝶大约五六岁的时候，朕去丞相府，偶然地见过她一次，便觉得这孩子今后长大，比起她母亲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lt;/p&gt;

炜王想起除夕国宴上梦蝶那一曲七弦，心中不禁有了微微惆怅之意，点点头：“确实是极不同的一名女子啊！”&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