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程的,今夜你没法出手了吧?南宗的人看着,你还想盗尸体?”
楼顶天台,旁边另一个黑影,说话时嘴巴里冒着数十条蠕虫,非常恶心。
那个城隍爷扮相的黑影道:“得想办法。我需要‘门字卷’进入阴曹,否则渡魔莲没法种出来。”
“那简单,杀了那个守夜的南宗弟子就行,刚刚他连几只小鬼都没敢动,怕是早就吓破胆了。”
“不行,葛龙头还在临江,惹了那个老东西,划不来。我们处理那具货车司机的尸体已经够麻烦了。”
“嘁,不就是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道士。若是我们王上,肯定不会怕的。”
满脸蠕虫的人说完,八条手臂的黑影冷哼道:“蛊秀才,你们鬼王魂飞魄散多少年了?当初姓杨的横行华夏,自滇南莽刺罗被打断了阴龙后,神都鬼王都只能避其锋芒,也就你家南岭鬼王敢无视阴阳相安的规矩,出头挑衅,死的真够愚蠢的。”
“你!!!”蛊秀才怒不可遏。
城隍爷扮相的黑影抬手:“好了都别吵了。今夜曲承阳化魂之前,抢尸体的肯定有不少老朋友,西觉罗恐怕也会来。我们静观其变。”
……
再次回到冰棺堂缝尸间,秦昆心中疑惑:怎么回事,殡仪馆什么时候还有大鬼了?刚刚在办公楼的楼顶,三道目光看着自己,秦昆没开天眼打草惊蛇,但凭直觉,发现那三道目光绝对是大鬼无疑。
他记得龙槐鬼城没大鬼吧?
这是路过逛街的,还是另有所图?
秦昆看了看曲大爷的尸体,沉思起来。
直觉告诉他,楚老仙让他在这裏守夜没那么简单,似乎有东西隐瞒着自己,他想打个电话问清楚,但是没信号了。
突然间,冰棺堂楼道又出现脚步声。
秦昆有些烦躁,这帮鬼东西,没玩没了了吗?!
咚咚咚。
清脆而有礼貌的敲门声,秦昆听得眼角抽动,拍了拍城隍令,徐桃被叫了出来。
“我天!昆哥,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对一个死人在发呆呢?”
徐桃缩着脖子,探头一看,发现老头还挺眼熟的,这不是殡仪馆的门衞大爷吗?
“别看了,去开门。如果是不长眼的小鬼,直接捏死!”
徐桃得令,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门打开,外面没什么吓人的模样,一个穿着裘皮大衣,扎着清辫的家伙站在那里,旁边是个武将。
“这族纹……”徐桃眼尖,第一眼就看到对方扎着辫子,领口上是满人才能看懂的族纹。
“爱新觉罗的族纹!”
满清皇族?!
徐桃一愣,那个人也愣了一下,偷偷把袖口中的刀收了回去。
“爱新觉罗·纳辛,不知这裏有高人坐镇,万分叨扰。”
那个人颧骨高耸,穿着黄衣,他太阳穴凸起,阴魄骨节粗大,显然是个能打的家伙。
“有屁放屁,没屁滚!”
来者身后的武将鬼气突然暴躁起来,被那个满清贵族压住:“呵呵,与死者有旧,吊唁一下。”
鬼祭尸,这如果不是有仇,那就是佳话啊!谁死了还能被鬼吊唁一下,秦昆没多问,让那个家伙走了进来。
曲大爷躺在床板上,那鬼上了香,又摸出一枚指套:“这是我陪葬冥器,送给死者,不坏规矩吧?”
那个满清贵族年纪也就二十多岁,说话时还看着秦昆,似在询问,秦昆摇了摇头:“不坏。”
那满清贵族点了点头,给曲大爷戴上。
吊唁也就一两分钟的事,那贵族彬彬有礼,吊唁完立即离开。
秦昆走过去,玩味地看着那个指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