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集简介:
经过一阵互谋互算,谢小玉与苗疆众位大老达成合作协议,共同准备度过天地大劫!
谢小玉等人秘密迁至蛮荒地区,这时谢小玉分享他由《吞日噬月大法》所体悟出来的快速修练之道,能使人轻易修练至道君。然而,此法却被人怀疑近乎于魔道!
一道山岭蜿蜒曲折绵延数十里,两侧还延伸出许多支脉,从上往下看,彷佛一条巨大的蚰蜒停在群山中,这样的山形常常被称为“癞龙之势。”
在靠近龙头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苗寨,比赤月侗还大,同样依山而建,远远望去,一排排竹楼鳞次栉比,竹楼和竹楼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整座山岭仕被开辟成梯田,层层叠叠,远远看去彷佛龙身上的鳞片,这裏就是龙王寨。
拥有这样的基业,难怪那位阿克塞大巫野心勃勃。
和赤月侗一样,这裏最好的竹楼在寨子中央,那是一座三层竹楼,此刻最顶端的窗户紧闭,四周还站着苗人,这些苗人一个个身材高大、体魄壮硕,两眼烔烔有神地盯着四周。
竹楼内有两个人盘腿而坐,一个是花脸者苗阿克塞,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个汉人。
那个汉人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如冠玉,身穿青色道袍,腰挂剑囊,正是当初和罗老交手时,被谢小玉暗中偷袭受伤后立刻遁走的剑修。
此人姓张名云柯,是天剑山丙戍峰的峰主。
原本这次朝廷攻打南疆和天剑山并没有关系,但是确定谢小玉己经到苗疆,让天剑山有了兴趣,张云柯才冒险跑来龙王寨。
“阿克塞大巫,那几个汉人正是朝廷要缉拿的重犯,我们之所以攻打你们,就是为了抓他们,如果你们能代劳,朝廷大军立刻就会退出去。”
张云柯来这裏原本就打算能骗则骗,不能骗再收买。
但阿克塞颢然没有那麽笨,他斜睨张云柯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一年前你说这话我或许会相信,但是现在你们朝廷大军四处征讨,南疆没有一个部落幸免。北面皂黎人、东面的瑶人好像和那几个汉人无关吧?”
说到这裏,阿克塞呵呵干笑几声,凑到张云柯的身边,低声说道:“大劫将至的消息我也听说了。”
张云柯暗自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消息己经传到南疆。
阿克塞对这包话的效果感到非常满意,这个消息最初是从赤月侗传出来的,很多人原本不信,现在来确有其事,既然这个消息是真的,那麽其他消息可能也是真的,于是阿克塞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们天剑山打算退往海外,所以对南疆并不感兴趣,真正感兴趣的是朝廷。朝廷太大了,单单皇族就有五。六万人,这些人不会耕田、不会织布,是一帮癈物,还要一大堆人侍候,带他们出海颢然不太可能,只能往南疆退。我没说错吧?”
张云柯没办法回答,因为在他原来的计划中,应该是他掌握主动牵着老苗的鼻子走,没想到现在郤反过来了。
张云柯一直以为这些苗人粗鄙鲁莽,阿克塞更是有勇谋之辈,没想到居然看走眼了,这个老头精明得很,转念一想,张云柯又觉得这很正常,否则一个粗鄙的莽夫怎麽可能将龙王寨打理得如此兴旺?
想通这些后,张云柯也不再白费心机,手掌一翻,掏出一块水晶放在竹席上,瘌那间水晶中射出一道白光亮起的瞬间,阿克塞眉头一皱,不过他只是警戒,并没有出手。
虽然汉人卑鄙,但是佛、道两门还是要脸面,他们一向标榜自己正大光明,不屑用偷袭暗算的手段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不这样做不行,毕竟佛、道两门家大业大,如果不要脸乱来,大家没有底限互相暗算,最后倒楣的肯定是自己。
果然,那道白光没有丝毫攻击力,而且渐渐显露出一个身穿绛红官服头戴乌纱帽身緾玉带胸前长须飘摆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在下缅西征使常怀德,见过阿克塞大巫。”
那位官员朝着阿克塞作了一个揖。
“呵呵,说不过我就换人了?”
阿克塞微微一笑。
虽然阿克塞表面上看起来轻松,可心裏郤没有把握,要他对付张云柯还行,就像汉人修士看苗疆大巫都觉得愚粗鲁一样,苗疆大巫看汉人修士也觉得这帮人有实力郤没脑子,只知道修炼,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但是对朝廷官员,这些大巫不敢有丝毫轻视,他们可没少吃这些官员的苦头。
不过阿兄塞也有帮手在旁边的一座竹楼内,他的宝贝重孙就在那里,他看到听到的全都会传到那边,他那重孙子有什麽想法也会立刻传给他阿克塞的重名叫那罗,意思是头脑,这个名字还是他亲自取的阿克塞儿孙满堂,整个龙王寨的人都是他的后代,但是他唯独喜欢那罗,原因就是那罗头聪明,懂得算计。
阿克塞和罗老是同辈,两个人一起长大一起修炼,但是他一辈子都被罗老压着,都被他算计,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吃的亏多了,阿克塞知道脑子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可惜他的儿孙中实力不错的比比皆是,精于算计的郤一个都没有,直到出了这个重孙,他自然当作宝贝之前阿克塞对张云柯所说的话也全都出自那罗之口,而且就是因为有那罗在背后出主意,阿克塞才有把握和汉人斗心眼。
一阵客套后,缅西征讨使常怀德说道:“阿克塞大巫智慧卓绝,居然看透朝廷的打算你说得没错,朝廷并不是想灭掉南疆各部,这次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将来在大劫中能够自保,不得不找条退路可我们毕竟对南疆不熟,攻下这裏并不难,难在如何在南疆站穏脚跟,又如何借南疆的地形应对即将到来的大劫。”
常怀德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阿克塞根本不懂这番话的意思,那罗郤听懂了“爷,这个汉人很奸猾,他在试探你。”
“试探什麽?”
阿克塞赶忙问道。
“他话中有话。他说汉人朝廷不想灭掉南疆各部,意思是可以跟我们合作;他说汉人朝廷是迫不得己,只是为了自保,意思是我们不退让,他们就会狗急跳墙;他说汉人朝廷对南疆不熟,就是要收买我们。”
“这麽多弯弯绕绕!”
阿克塞在心裏暗骂,他最讨厌斗心眼了,要不是有这个宝贝重孙,他肯定会掉入圈套中。
明白对方的意思,阿克塞嘿嘿一笑,问道:“想和我们联手,你明白说不就得了,何必绕来绕去?”
“大巫果然是妙人。”
常德赞道,然后话锋一转,道:“既然大巫己经明白我的思,有没有想过和我们联手?龙王寨位在苗疆深处,我们就算进入苗疆,也绝对不会到那麽深远的地方,两边可以相安无事;而赤月侗白衣寨这两座寨子就不同,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我们要的。”
“和你们联手?”
阿克塞根本用不着那罗提醒,直接给了一个疑问的回答“当然那不是很好吗?弄掉那两座寨子,我们就可以进入苗疆,将来也好有个退路;而你们则可以当仁不让地成为首领,毕竟其他寨子为了自保,肯定会聚拢在龙王寨麾下。”
常怀德拼命诱惑道。
阿克塞原本不打算和汉人联手,现在不禁动心了。
阿克塞这辈子算混得不错,龙王寨以前只是中型寨子,郤被他一手打造成苗疆第二大寨,但是有一件事很让他气不过,龙王寨一直都是第二,从来没到第一前半辈子阿克塞都被罗老压着,根本算计不过罗老那个老家伙,不过罗老自己聪明,生出的儿孙郤都不争气眼看两座寨子渐渐拉平距离,甚至被他反超过去,没想到又出现一个玛夷姆,她虽然没有罗老精明,郤很会生,生了一大堆漂亮女儿,凭着女儿与人结亲,暗地里控制许多寨子,才三十年的时间就将赤月龙王两座寨子甩在后面,变成苗疆第一。
对此,阿克塞实在不服。
“你觉得怎麽样?能信吗?”
阿克塞暗中传音给那罗。
“他的话可以相信,但这些事郤不能当真。”
那罗笑着回答。
“什麽意思?”
阿克塞听不懂那罗的意思。
“这个人说的话确实没错,汉人确实需要我们,因为他们对苗疆一点都不了解,不只是对这裏的土地山林一无所知,南疆的湿热瘴气他们也受不了。不过汉人很聪明,一旦让他们进入南疆,顶多两。三年他们就会明白这裏的一切,到时南疆各部落就没用了,就算会留下我们也是当牛做马,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
那罗仔仔细细地解释一遍。
“好算计!”
阿克塞暗自咬牙,然后朝着张云柯和常怀德嘿嘿一阵冷笑,摇晃着拇指,说道:“你们先拉着我们干掉赤月白衣两座寨子,然后再请我们帮忙让你们站穏脚跟,等你们对这裏熟悉了,可就轮到我们倒楣。你们进来不是为了避劫吗?只有赤月白衣两座寨子恐怕不太保险吧?它们离外面太近了,还是我们这裏保险,离得远,躲的地方也多。”
最后一条是阿克塞自己想通的“大巫你多心了。”
常怀德脸色不变,他早就知道这个老苗没有那麽容易糊弄。“你刚才说过,单单皇族就有好几万人,这些贵人总不可能自己耕种吧?既然是躲藏,就不可能带一大堆随从,更不可能连种地的农户全都带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你们帮忙耕种粮食,他们出钱,你们出力,两边都有好处。再说大劫已经不远了,顶多隻有五。六年的时间,我们如果和你们纠缠不休,别说五。六年,恐怕五。六十年都未必够,所以我们不想全面开战。”
常怀德说得天花乱坠,阿克塞则沉思不语,暗中和那罗商量。此时那罗也心动了,刚才常怀德说的话确实比较可靠。
苗疆山多地少,耕地相当有限,苗疆的寨子最多两。三千人的原因就在此,因此就算汉人擅长耕种,石头里也能长出苗来,顶多隻能养活三倍的人口。可中土的豪门子孙繁衍,超过五六千人的不在少数,以苗疆有限的土地,能退进来的人恐怕全都是达官显贵或者豪门,这些人确实不可能亲自下地种。“爷,问问他们打算进来多少人。”
那罗传音给阿克塞。“你们打算进来多少人?”
阿克塞径直问道。
“大概百来万人。”
常怀德含糊地回答道,这个数字绝缩过水,而且是大大地缩水,真实的数字绝对是这个几倍。
“太多。太多。”
阿克塞根本不需要问那罗,立刻摇头拒绝。“这怎麽能算多?”
常怀德笑道:“当今皇族就有好几万人,而历朝历代的皇族都还在,虽然失去江山,郤也是天潢贵胄;至于没有坐过江山的豪族数量就更多了,即便只允许他们带上嫡脉也有十几万人,即便这些贵只带三五个仆人,加在一起就有百来万。”
“不行,绝对不行!这麽多汉人进来,整个苗疆都归你们了。”
阿克塞连连摇头。
“大巫何必说这种没意思的话?南疆广阔无边,单单你们这裏就有数万座苗寨,每座苗寨多则有两。三千人,少则有六。七百人,所有苗人加起来恐怕不下三千万,你们还只是苗人的一支,属于花苗的大花苗,除此之外还有白苗。黑苗青苗。红苗。你们苗人并不是人少,只不过住得分散罢了!更别说北面还有黎族,东面还有瑶族。整个南疆号称百族聚居,天知道有多少人口,还需要害怕百来万汉人吗?这百来万人扔在南疆,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常怀德口若悬河,不停夸大南疆各族的实力。
阿克塞虽是苗人,对南疆各族郤未必比常怀德更清楚。
苗疆各部落都是只管自家事,顶多注意附近的部落,没人会在意更远的地方,更没人计算有多少苗寨。总共有多少苗人。
阿克塞被说糊涂了,他只知道南疆确实有很多族,单单苗族就分好几支,至于有没有那麽多人口他就不清楚了。
常怀德看到阿克塞没有反应,心中暗喜,越发起劲地鼓吹道:“南疆各族虽然人多,郤一直不团结。现在我们汉族南进,你们各族为了抗衡,肯定会团结一心,一旦赤月侗。白衣寨被灭,苗人肯定会以你们龙王寨为主。”
这番话说到阿克塞的心坎上,他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这时,常怀德终于抛出真正的好处:“我们不会让你们为难,朝廷和龙王寨完全可以明里争斗,甚至不时打一仗,暗地里则联手。一开始的几年我们可以给你们粮食,要多少有多少,先囤积起来,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教你们如何耕种。你们的耕种技术太粗浅了,只比刀耕火种好一点;还有驮兽,这裏全都是山,牛马并不合用,最好用的是骡子,你们这却没有……”
常怀德很懂得如何惑人,他不提金银珠宝,说的全是各式各样的技术,这些对于苗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阿克塞动心了,躲在后面的那罗也动心了,毕竟金银财宝可以抢回去,粮食也可以抢回去,可技术一旦学会了,就再也不可能抢回去。
一道剑光从龙王寨飞出来,眨眼间消失在天际尽头。
片刻,这道剑光落在昌化城内。
此刻,西路大军的行就在昌化城。
昌化城是一座古城,有数千年历史,城里街常狭窄,那些年代久远的小巷沾满青苔,用砖石铺就的地面又湿又滑,残破的瓦舍彷佛诉说着岁月桑。张云柯径直落入内城,内城中央有一座灰墙刷就的衙门,此刻这裏成为行辕所在,常怀德就在裏面,刚才和阿克塞讨价还价的是他的投影。看到张云柯从天上落下,常怀德连拱了拱手,连声说道:“道君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可惜那个老苗顽固不已,我们说了那麽多好话,居然还是没有同意和我联手。”
说到这裏,张云柯的心中就有气。
“何必在意这等目光短浅之辈?”
常怀德寛慰道:“其实这件事已经成了!那个老苗没有反对就代表他同意了,只不过他还没想好开什麽价,所以不肯爽快答应。”
“你这麽肯定他会上鈎?”
张云柯有些意外地说道。
“阿克塞是出了名的刻薄和贪婪,而且野心勃勃,郤一直被赤月侗的罗老和白衣寨的玛夷姆压制着。他的龙王寨一直是苗疆老二,就算我们不和他联手,他也会动手对付那两座寨子,只不过一个是单独行动,成功的会小一点;一个是和我们裡外联手,成功的可能性大一点。你说他会怎样选择?”
“这样说来,确实没错。”
张云柯虽然明白过来,郤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拉拢他?难道是为了保险?”
“我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常怀德颇为得意地说道。若是移山倒海,他肯定没这个本事;但是说到运筹帷幄,就是他的所长。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拔掉白衣。赤月两座寨子,替朝廷南进扫清道路;二是抓住那几个钦犯,特别是剑宗传人谢小玉。我想天剑山对此也很在意吧?”
“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张云柯觉得这未免太简单了。“这只是一只鸟;另外一只鸟要等到白衣。赤月两座寨子倒下后才能动手。一旦龙王寨成为最大的侗寨,那些走投无路的寨子全都会投奔过去。如果阿克塞是雄才伟略之辈,或许能够借此一飞冲天;可惜他嚣张跋扈。贪婪刻薄,而上行下效,龙王寨上上下下也都是这种人,他们的吃相肯定很难看,用不了多久,投奔过去的寨子就会心存怨愤,到时我们就将龙王寨和我们联手暗算赤月侗和白衣寨的证据抛出去,苗人肯定会大乱,并互相猜忌,最后群龙无首,正好让我们一网打尽。”
常怀德说出他的计划。
“证据?到时阿克塞完全可以推托。”
张云柯并不认同常怀德的看法。凡是打官司,一旦人证。物证齐全,就可以依此定罪,但是这套对修士没用,谁能肯定看到的不是幻象?谁又能肯定物证不是假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朝廷和他们联手,就会提供给他们很多粮食,要多少有多少。”
常怀德老奸巨猾,怎麽可能在最关键的地方有疏漏?“原来如此。”
张云柯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刚才那番话并非是空口许诺,而是另有图谋,而且这些粮食恐怕不只是证据那麽简单,怀璧其罪,对苗疆来说,一大批粮食足够让他们撕破脸面,龙王寨虽然很强,但是只要三。四寨子联手,就足以扫平龙王寨,这招果然毒辣!
“为什麽不以此要胁逼迫龙王寨服软?”
张云柯想到的是,像阿克塞这样的大巫完全有利用的价值,再说他也不想对这等境界的人赶尽杀绝,因为万一对方逃脱,如果不惜一切代价报复,绝对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可惜官府众人不明白这一点,他们信奉的是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要胁?”
常怀德彷佛听到一个大笑话般,道:“我们确实需要当地苗人的栛助,但是像龙王寨这样的大寨绝对不能留下。我们只招揽那些小寨子,就是因为它们小,容易控制。”
常怀德并不知道,此刻在千里之外的苗疆深处,有两个人也在谈论同一件事。“汉人狡诈,绝对不能相信。”
那罗只用一句话,就将刚才那番讨价还价定了案。
那罗虽然擅长算计,郤不知道对方葫芦裏面卖的是什麽药,然而他知道一个道理——对方说得越好听,越不能相信。
“你看出他们有什麽意图吗?”
阿克塞问道。
“看不出,不过我明白‘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
那罗信心十足地说道。阿克寨问道:“一山不容二虎?以前我们和赤月侗。白衣寨不也相安无事?而且岂不是有三只老虎?”
“我们。赤月侗。白衣寨都只有两。三千人,彼此离得又远,当然能相安无事。不过就算如此,三座寨子仍经常起冲突,甚至连赤月侗和白衣寨之间也不太平,明着和睦,暗地里斗得厉害。现在汉人要进来,一下子就是百来万人南下,我们要自保,至少要聚拢同样数量的人,这样两边都有百来万人,相隔又不到千里,不打得天昏地暗才怪。”
那罗简单解释道。
“那个做官的不是说时间紧迫,最多五。六年大劫就要到了,不想和我们纠缠不休吗?”
阿克塞问道,他觉得最可信的就是这句话。“所以我才这麽肯定汉人会对我们下手。他们想进入南疆,绝对不会允许像我们这样的大寨子存在,因为我们能够召集起其他苗人和他们对干,而且没有我们,苗人就算比汉人多十倍。百倍也只是一盘散沙。”
那罗猜透朝廷的打算。“你的意思是,白衣寨。赤月侗完蛋后就轮到我们了?”
阿克塞皱起眉头,感到很棘手,问道:“难道要留着白衣寨和赤月侗?”
“白衣寨。赤月侗一直在我们龙王寨之上,这两家虽有争斗,可一旦有大事发生,总会一致对外。有他们在,我们龙王寨永远出不了头,现在能够借汉人的手解决这两个心腹大患,还用不着担心折损人手,这样的机会为什麽要放过?”
那罗和阿克塞是同一个想法。
“那你说怎麽办?”
阿克塞干脆不动脑子了。
“那个小女人和她的男人不是想逃吗?我们向汉人报信,汉人肯定会动手,然后我们在他们动手之前将消息透露给赤月侗,这样一来,赤月侗虽然提前得到消息,郤没足够的时间准备,只能和汉人死拼,最好还能干掉汉人几个高手,到时两边就结下深仇,而且赤月侗想逃逃不了,只能和汉硬拼。而我们明着和两边都联手,暗中将他们的消息传给对方,让两边好好斗上一斗。赤月侗和白衣寨加起来有五千多人,还有很多寨子跟着他们,应该可以让汉人吃个不大不小的亏,更重要的是可以拖延时间。只要拖个一。两年,汉人没时间了,就会真心和我们合作。”
那罗有着自己的算计,他也打算和朝廷联手,不过不是现在。
昌化城内,一座独院中,张云柯独坐在庭院里,正在感悟他的道。到了道君境界,修炼就不再是枯燥的打坐,更多的是对道的领悟,而悟道的方式因人而异,有人喜欢在定中悟道,有人能够在争斗中悟道。张云柯则是在红尘中悟道,此刻人站在院中,心郤在城里,观察那些平民百姓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感受他们的悲欢离合。
突然张云柯停下悟道,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正朝这边飞来,那绝对不是普通的萤火虫,因为张云柯身为道君,身上无时无刻不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一般的虫豸根本不敢靠近百丈之内。
不过张云柯并不在意,以他的实力,根本没有人能够偷袭他,更何况他并没感觉到威胁。
萤火虫一直飞到张云柯面前,突然凭空化出一行文字,字迹丑陋,不过裏面的内容郤让张云柯心头一震,他思索一会儿,最后觉得此事不是他所能定夺,还是让那位讨使常怀德决定。
半个时辰后,衙门内。
常怀德神情凝重地问道:“赤月侗的想逃?这个消息可靠吗?”
张云柯闻言,觉得很不舒服:这个凡夫俗子居然聅质疑自己!难道这家伙真的以为朝廷很了不起?
虽然心中不悦,张云柯郤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淡地回道:“那个老苗是这样说的,他还提到赤月侗正在建造一种飞天船。”
“天剑舟!”
常怀德脱口而出,又是飞天船,又和谢小玉有关,所以不管是谁,第一个反应就是天剑舟。
“应该不可能!南疆才多大?用天剑舟的话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
其实张云柯一开始也想到天剑舟,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因天剑舟最出名的就是速度,一日夜两万余里,从天宝州回到中土只需要两个月时间,虽然南疆广阔,郤不能和其相比,造天剑舟根本就是浪费。
常怀德马上省悟过来,他既然知道天剑舟,肯定也知道天剑舟的特点,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那确实没必要。
“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东西。”
常怀德不想承认自己猜错,只能硬着头皮这麽说。
没想到张云柯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不可能那麽简单!那个老苗说,造船的地方弁备森严,他没办法弄清楚那边的底细,如果只是普通的飞天船,根本用不着这样保密。”
“你的意思是……那也和剑宗传承有关!”
常怀德心头一震。这次张云柯不敢乱说,虽然他猜测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要确定和剑宗传承有关他可没把握,而且只要涉及剑宗传承,是必定要上报的。看到张云柯迟疑,常怀德立刻明白这件事干系太大,连他都不敢随便猜测。“不管怎麽样,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常怀德咬牙说道。“这很容易。”
张云柯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