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小球球这几天其实吃了不少苦,因为那一箭不但伤了她的皮肤,还伤了她的肌肉和颧骨,非常深的一道伤口。而泥菩萨只能为她止疼解毒却没办法让她这些东西恢复原样。如果一旦愈合结成疤,那么在她脸上就会变成一道粉红色厚厚的肥虫似的疤痕,这对任何一个姑娘来说都是丧心病狂的酷刑。
而且单纯的治疗表皮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皮下肌肉也同样会形成一个隆起,到时候她左右脸两边会非常不对称的,那跟毁容的区别并不大。
所以阿狗给她用了药,让她这几天一直昏睡,并在她昏睡的时间里,给她做了二十一次手术,各种自配的药物用了半桶,拿出去卖的话,估计都能在纽约市中心买下三五套豪华住房了。
而饶是这样,小球球脸上的伤口最深的地方,还是留下了一个她小拇指盖大小的椭圆形伤疤,虽然凸起不是很明显,但是一眼看上去还是相当清晰的。
阿狗呢……倒也挺机灵,他用希腊特产的一种粉红色野花的花浆作为燃料,以那个小伤疤为基础形状,在小球球脸上纹了一个相当漂亮小蝴蝶,说是栩栩如生也不为过。这么一来,小球球的伤疤不但看不清晰了,反而因为那只胎记似的小蝴蝶而显得更加可爱了起来,而且她长大之后,肯定会因为这只小蝴蝶而添色几分。
最终,小球球还是嚎叫着被白牡丹按在了床上,并被阿狗脱下了裤子给她扎了一针。打完针之后,小球球嘬着牙花儿,挂着眼泪珠儿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阿狗两夫妻……
“受不了……”阿狗叹了口气:“你睡一觉就能看到你妈妈了。”
“我恨死你了。”小球球鼓着嘴:“恨死你了!”
“好吧好吧,你恨死我了。那我不惹你了。”阿狗叹了口气,转头对白牡丹说:“千万别给她吃炸鸡……不,包括烤鸡、红烧鸡,什么鸡都不行!也不能吃任何油炸的和带色素的东西!不然有的你后悔的。”
白牡丹指着旁边的保温锅:“里头一锅粥,哈哈。”
看着自己带着一点天然呆的老婆,阿狗默默的摇头,然后走出了门口,接着径直走进了书房。
而斯图加特在他进房间的时候慢慢的转过头:“你好像很悠闲嘛。”
“嗯?你从瑞士旅游回来了?”阿狗拽着斯图加特的袖子把他从自己的转椅上轰起来:“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有洁癖,不要坐我凳子喂。”
“行行,算你厉害。”斯图加特倒是知道阿狗这点小毛病,所以也就没什么了,只是转身又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张凳子上:“这个小丫头好像对王坚很重要哦?为什么不把她扣下来。你信不信王坚会对你俯首帖耳?”
低下头,然后默默的抬起头看着斯图加特,笑脸眼看着消失,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我扣这个女孩,他是不是能扣我的老婆孩子?堂堂正正的对决,阴谋阳谋都是能力,可是要是干出这种下作事,你觉得之后会怎么样?逼他站在天堂之门一起把矛头对准我?然后呢?然后的事情你没考虑过吗,难怪那个女人对你冷眼以对,光有身体上的强悍能干出什么事?你能不能眼光放长远一点?难道对你来说绑架暗杀这种低级的事情才是你的人生吗?这跟那些低级的混混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请不要跟我说大道理了,我知道就是了……说实话,你的罗嗦让我感觉我的脑子里钻进了十万只苍蝇,听完之后一整天都会嗡嗡响。”斯图加特叹了口气:“那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你没觉得这段时间天堂之门的动作幅度降了很多吗?”阿狗眯起眼睛:“你去看看这段时间的信息,你会发现他们之间私底下已经开始交锋了,对我们来说不刚好是机会吗?”
“这样……我还真不知道,沙诺娃会怎么应对呢?”斯图加特带着憧憬地笑着:“我真的很好奇。”
“什么都不会发生,因为你的沙诺娃爱着的人是他,而他对你的沙诺娃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所以,他们会尽可能的避免过早正面接触,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两边都会把事情往我们身上引,我们现在被夹在他们两边之间。”阿狗吹了声口哨:“虽然这对你很残酷,但你不得不承认对吧,所以么……我们不要再扩张了,稳住欧洲这一片。”
“这些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说了是三国演义啊,你这智商听不懂的。我们的处境就大概是刘备,王坚是孙权,沙诺娃是曹操。我们只能藉着地利暂时防御,王坚虽然现在疲敝,但是他家大业大,只要别冒傻气,崛起是迟早的事。沙诺娃一个人占据大半江山,实力最强,但是疲态已显,内部外部的矛头都指着她,所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现在去盲目打破平衡,就会变成2VS1的局面,明白?”
“哦……原来是这样。”斯图加特摸了摸脑袋:“不明白……”
“你的视野……真的太小了。”阿狗扔给斯图加特一根烟:“跟你父亲多学学,他的见识和眼界,绝对不是你能比的。”
“当然,他当初可是沙诺娃的首席智囊呢。”斯图加特骄傲地说:“我更喜欢用我自己的方式,简单粗暴。如果我是你,我就把那个女孩绑架!”
阿狗眯起眼睛,然后站起身甩门而出,出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你可以试试。”
斯图加特看着被关得碰碰响的大门,眨巴了一下眼睛,喃喃自语道:“真是喜怒无常的人呢。”
而阿狗出去之后,拨打了王坚的电话,而王坚此刻正坐在酒店的露台上打坐,外头是爱琴海的浪潮声,阳光挺好,他正在努力试图压制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老虎兄,根本没有听见电话的声音。
一直拨打到忙音,阿狗皱着眉头挂断了手机,然后看了看日历,叹了口气,然后径直的走到了小球球的房间,一把抱起正在给白牡丹讲故事的小球球,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
“坏人,你要干什么!”小球球捶着阿狗的肩膀:“放我下来!快点!”
白牡丹也紧随其后:“你要干什么?”
“把她送走。”阿狗眯起眼睛:“我担心斯图加特会突然犯神经病。”
说着,他转身看着白牡丹:“我相信王坚经不起任何刺|激,我不想在现在激怒那只疯老虎,你知道么……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他一旦压制不住自己,这外面所有的警衞全部都是刀口的肉。你在这裏,我不能有一点儿冒险。”
“嗯……”白牡丹确实也看到了王坚离开时眼睛里闪烁着的火焰,那火焰可确实是能烧死人的,所以阿狗的话,她一点儿都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