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璀璨的烟花,并不是一个比喻而已,而是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实。
令陆城和沈然都没有想到的是,爆炸之后的结果,是这般绚烂的图景。
没有一个人伤亡,没有人会受伤,人们全都抬起头,手指着天空,惊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烟花。
终于,在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之中,陆城看见了顾离。
那个戴着帽子的演奏家,顾离,我仍旧穿着白天站在演奏厅里穿的低调黑衣,独自一人坐在海滩边上,吹着海风,望着天。
望着他刚刚燃放的烟火。
原来,他想要的爆炸,就是一场烟火么?
同样看见了顾离的沈然,怔住了脚步。
啊,猜错了么?
沈然兀自反省着。白天听着他的音乐,那股悲伤,愤怒,夹杂着恨意的暴怒,还有那恐怖的关于爆炸和毁灭的想像画面。
最后,竟然是这样的吗?
只是这样吗?
没有了愤恨和戾气,反而化作美丽的烟火?
沈然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为顾离的这个选择和转变而感到庆幸,另一方面,他又深觉抱歉,内疚和愧意翻涌上来。陆城是那样肯定地相信他,到头来却信错了。
陆城走在前面,沈然则低着头跟在身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里面的误会和自己的错误。
两人同时朝坐在那儿的顾离走去,突然,沈然的额头顶着了一块结实的东西,脑袋轻轻一弹,脚步便停了下来。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撞到了陆城身上。
“没事吧?”陆城背转过身来,面向沈然。
他见沈然从刚才见到顾离以后就沉默不语,很快就想到,沈然一定是在自责了。
今天这一趟跑,折腾了一整天,来到了申市的边郊,还带着一群手下,结果,就看到了一场烟火。
任谁都会反思,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谁带头要进行这一场毫无意义的调查的?
想必很快会有人把矛头指向陆城,更确切地说,是沈然。
他一定是最自责的。
虽然直觉告诉陆城,他要相信沈然,但是现在这个结果和偏差也不是他完全没有预估到的,本来这件事就没有百分之百,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在赌。
至于赌赢赌输,他都没有想过要责怪沈然。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好在现在,平安无事,没有收获总比遇到危险要强。
他很快就已经安慰好自己,现在早已经没有特别失落的感觉了。
只是沈然,他更担心的是沈然的情绪。
所以他停下脚步,转头去看沈然。
果然,沈然正低着头,闷闷不语。
陆城想要打破沉默的气氛,他张开自己的臂膀,用一只手臂挽住沈然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道:“这里都是沙子,根本不好走嘛,你别啥时候掉进沙坑里了,我还得把你拔起来。还是现在就扛着你走吧。”
他的胳膊一用力,沈然就感觉自己脚下腾空了,就这么被他紧紧缚着身子走,别说,还真是轻快了许多。
他想起这不是陆城第一次说碰他就直接碰他了,上一次,在李铭宇案的案发现场,陆城就这么与他玩笑过一回。
陆城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他,不能轻易触碰自己的警告。
而原本跟在他们身后胖子,小美几人,也不知何时隐没在了人群中,没有再跟来。
沈然终于还是没有挣扎,任由陆城把他拖着走了一段。脸上也不禁展露了笑容。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一直到了顾离身边,陆城才将沈然放下,上前去打招呼。
终于这个在夜里也戴着黑帽的演奏家抬起头来,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额间露出几许疑惑的皱纹。
“你们是谁?我好像见过你们……”
顾离的年纪并不老,陆城查过他的资料,如果网上的信息准确的话,他应该是四十二岁的年纪。
只是今天的他,显然已经疲惫,脸庞覆盖着倦容。
“我们,我们是你的乐迷。”
顾离的眉眼不免显露惊讶,很明显,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还会遇到自己的乐迷,确切地说,能碰到一个认识他的人都是很出乎意料的。
“呃,我们是到这里来玩,刚好看到你了。”陆城又加了一句解释,勉强圆了过去。
“哦。”虽有些奇怪,但顾离也没有再多想。
随即,陆城就拉着沈然在顾离的旁边也坐了下来。虽然侦查失败,但既然找到了当事人,他们是不可能仅此罢手,原路返回的,他们都想要弄明白,这个奇怪的演奏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顾离继续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烟花,没有再说话。
“您就是来这里看烟花的么?”陆城坐在靠近顾离的位置,于是他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