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有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贴着山壁轻轻地飘了下来,落到了大胸御姐周仓的对面。大胸御姐小小地吃了一惊,但她并不慌乱,这里是大黑山,遭遇黑山帅张燕实在很正常的事,大胸御姐依足江湖规矩行了个礼,作了个揖,然后道:“黑山张大帅,我们是巨鹿黄巾周仓部,路经黑山,没有预先打招呼是我们的不对,但我们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张燕转了转眼珠子,对着周仓嘻嘻一笑,道:“原来是巨鹿来的兄弟,千里迢迢要去哪里啊?何不就在这里入了我们黑山军的伙!”“这个……”大胸御姐已经入了公孙军的伙,当然不可能再入黑山军,但她知道黄巾军素来与正规官军不合,如果自己明说已经入了公孙军,恐怕有点不妙,于是她面不改色地道:“我部现在正护送一个朋友的家眷去北方,现在不方便加入黑山……”张燕嘻嘻一笑,抬手指着周仓部护着的那辆大马车:“你护的就是这东西?巨鹿黄巾军什么时候当起镖师来了?”大胸御姐有意息事宁人,虽然张燕说话不太好听,大胸御姐也不生气,放低姿态道:“护送朋友的家眷,却不是要当镖师!”张燕转了转眼珠子,她本意是出来想拉周仓部入伙,但看周仓的态度,知道她不会入伙,于是张燕小心眼一转,又动起了打劫的念头。她指着大车道:“既然你不愿入我黑山的伙,那就只是普通过客了,嘿嘿……需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需要留下些买路财!”大胸御姐心中苦笑,这黑山大帅也真是没谱儿,打劫都打到黄巾军兄弟部队的头上了。不过她深知黑山军实力强劲,不可为敌,于是走到车边,对着车里的糜贞道:“糜夫人,咱们把车里的金子……都给了张燕吧!”“给个屁!”糜贞还没开口,脾气大坏的糜芳从车子里刷地跳了出去,扯开嘴大骂道:“哪里来的贼泼妇,敢来打我家的劫?你知道我家的靠山是谁么?我姐姐是徐州城别驾从事,我妹夫是公孙军中军议校尉……你这拦路的小毛贼不过是个红色武将,先过了周仓姐姐这一关再来废话吧!”糜芳见张燕一个人出来拦路,不知道张燕的底细,所以跳出车来就开骂,大胸御姐阻挡不及,让糜芳暴出一连窜话来。糟了!大胸御姐听到糜芳这一通骂,心中暗叫不妙。张燕笑嘻嘻地听完了糜芳的大骂,脸上不见怒气,反而嘻嘻笑道:“我好怕啊,原来你有这么硬的靠山,吓得我都快站不稳了。哼,徐州我不管,但当曰大兴山一战,公孙军给我黄巾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这仇不可不报。你们是自已送上门来,可别怪我无情!”张燕猛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两边的山壁上,树林里,道路两旁,层层叠叠地钻出许多人影来,这些人全都是黑山黄巾,与巨鹿英巾一样用黄巾缠头,身上穿着粗麻布衣服,手上拿着各种落后的武器,有锄头、镰刀、钉耙、粪瓢、锅盖一类的!糜芳左右一看,这股黄巾贼少说也有几万之众,这一下糜芳吓坏了,她也知道自己又捅了篓子,赶紧缩回了马车里。大胸御姐长叹一声,这下麻烦了!马车里居然紧跟着又响起了糜贞的声音:“周姐姐,车里这些黄金如果没什么紧要用处,原本给了黑山黄巾也没什么,但这笔钱是我相公存着准备找华佗治病时付的诊金,我宁可死也不会让它们落到别人手里……”大胸御姐听了这句话,心中一凛,她本是豪杰,心胸豁达、快意恩仇,对义气看得比生死还重,听了糜贞这句话,大笑道:“好样的!既然如此,周仓唯有死战,我曾答应了你相公,一定要护得你们平安回去。”大胸御姐刷地一声从腰上抽出扑刀,身上蓝光一闪,跳起“义贼”两个大字,豪气道:“弟兄们,现在我周仓要为了承诺死守这辆大车,和敌军决死一战,由于对方也是黄巾军,所以我不要求你们和我一共死战,不想打的,退开一边,对方也一定不会难为你们!”此话一出,周仓麾下的两千巨鹿黄巾居然无一退让,一起大声道:“愿随大姐死战!大姐有义气,我等一样有!”山壁边的张燕眯了眯眼,这两千黄巾军虽然气势不错,但她还不放在眼里,倒是那个豪气冲天的大胸御姐,却让她生出了兴趣。“好样的!”张燕大笑道:“我敬你是个义士,就不让兄弟们上来群殴了,省得错手杀了自家黄巾兄弟,不过我可得告诉你……这大车你没本事守。”张燕身子一轻,攀上了旁边的山壁,她的武将技“飞燕”使她身子柔婉轻巧,可以做出数多匪夷所思的动作。她攀到半山壁上,对着下面的周仓笑道:“我要车里的财物,还要那个嘴臭的女人!你有本事守就来试试吧,别以为蓝色的武将技就能吓到我。”张燕话音一落,前方一个空旷的小斜坡上突然钻出一名道姑,这道姑披发仗剑,满头乱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见她身上金光一闪,头上跳起“妖术”二字,将手上的桃木剑向着大车所在的位置一指,滚滚黑气突然涌出,一瞬间就将大车和周仓的两千黄巾军笼罩在中间。居然是地公将军张宝!黑气中天兵天将,滚滚杀来,周仓属下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黄巾军,虽然有一股子豪情和义气,但见识太少,一看到天兵天将,全都吓得跪伏在地。大胸御姐心中暗叫不妙,她身上蓝光闪起,但蓝光根本驱不散黑气,目光所及,不过一尺方圆,黑气中还有天兵天将向她杀来,周仓并不是军师,看不破天兵天将,这些幻影搅得她心烦意乱,每当有天兵天将挥刀砍向她面门,她都忍不住要用手中的扑刀去招架,直到架了个空才反映过来。“不好!这种情况我怎么守得住大车?”周仓心中大惊。这时大车里面也乱成了一团,黑气虽然没有涌进大车,但是黑气在车外阻断了阳光,使得车里一片漆黑,张白骑点起一盏油灯,灯光摇摇晃晃,散发着可怜的光线。太史慈躲在糜贞背后,颤声道:“人贩子来抓人了?”糜贞拍了拍她的头道:“放心,人贩子只抢钱,不抓孩子。我不会让他们抢走这些钱的!”赵云伸出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抓住糜贞的袖子道:“夫人,把钱给他们吧,赵云好怕!”糜贞的脸上显示出一抹刚强,她镇定地道:“不能给他们,寻真是个骄傲的男人,他不愿意用女人的钱,而他自己的财物就只有车子里这些。如果没了这些钱,他就没法找华佗看病了。要拿走这些钱,除非我死!”“死?”赵云听到死字,吓得全身一缩:“不要死,不可以死!啊啊!赵云不要死啊……不……我答应了寻真先生,我要照顾好怀孕了的夫人!我不要死……夫人也不要死!”糜贞长叹了一口气,她将赵云温柔地抱在怀里,柔声道:“小小子龙,你快爬出车外去,骑上你的白马,如果有危险了,你赶紧打马向东北方向逃跑,回去叫寻真来救我。”“不要,寻真先生来不及救你,会死的!”赵云大声抗议。糜贞不顾赵云的反对,将她推出车外,骑在了栓在马车边的小白马上。此时周仓正被黑气中的天兵天将困得动弹不能,张燕哈哈一笑,瞅准了马车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睛,纵身一跃,从半空中直飞向马车的位置。她在半空中翻转了两下,居然奇迹般的飞过了很长一段距离,双足一落,轻轻地点在了车蓬顶上。张燕闭着眼睛防止天兵天将干扰自己的行动,依靠着长期在黑气中作战的经验,利用身体的感觉和对大车位置的记忆,轻轻巧巧地一翻,到了车门边上。伸脚一踢,将车门踢了开来。“敌人进车了!”糜贞大叫道:“小小子龙,快跑!”赵云大哭:“会死啊,夫人,不要死!”她的小白马被黑气一冲,天兵天将在黑气中乱窜,那小白马也吓得不轻,嘶嘶长叫。张燕听到她的声音,嘻嘻笑道:“放心,我不杀小姑娘,我只要钱和那个嘴臭的女人。”“看不见!好多天兵天将要来杀我!”赵云在黑气中哭道:“我怕!呜呜呜呜!谁帮我把这黑气驱开……呜呜呜……”“嘶嘶嘶”赵云跨下的小白马突然发出一声与它年龄绝不相称的巨大马嘶,这一声马嘶声直破天际,冲得周围的人双耳一阵呜鸣。“好恐怖的马嘶声?”张燕心中一惊,这种程度的马嘶声绝非凡马,难道……那匹不起眼的小白马居然是宝马?黑气中突然闪起一抹金色的光芒,吹得黑气纷纷避让,原来是赵云身下的小白马散发出来的金光,一把金色的大锁出现在小白马的头顶上,大锁旁边现出一排小字:“宝马照夜玉狮子,当主人被恐怖的黑暗包围,解锁条件达成……解锁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