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排自愿者参与日常工作之外。刘伟也有意教会他们一些自救的本领。趁着这些天海上的天气非常好,刘伟决定下放救助艇让自愿者参与练习。救助艇和救生艇不一样,它属于极速快艇,非常考验驾驶技术。当刘伟站在甲板上问道:“有没有人敢出来尝试一下?”多数人都缩起了脖子。片刻,两个年轻小伙儿站了出来。“就你两了!”,刘伟道,“今天,我就把自己的命交给你们了!”无形中,给两人施加了压力。刘伟拿起对讲机指挥轮机室,吊机把固定在甲板上的救助艇掉了起来。下放救助艇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梦想号一直在前行,掀起的浪有可能把没有启动的救助艇掀翻,甚至搅到梦想号下面去。一方面考验水手操作吊机的水平,一方面考验驾驶台的方向和速度控制。救助艇轻微的磕碰了几下梦想号,比较稳定的放到了海水中。“上去!”刘伟挥了一下手。参加训练的两位年轻小伙儿顺着扶梯慢慢爬了下去,坐上了救助艇。刘伟坐在后排,讲解救助艇的操作。小伙子有些急,马力一下子彪到了最大,救助艇冲了出去,被浪踮了一下,船体往后45度倾斜,差点翻了过去。刘伟赶紧伸手控制住。小伙子吓出一身冷汗。刘伟淡淡笑道:“正常操作,别害怕,放轻松!”拍了拍小伙子的身体。他再次谨慎地操作救助艇。“速度可以再放快一点!”小伙子逐渐进入状态。速度也越来越快。刘伟微笑问道:“什么感觉?”“有点像坐过山车的感觉!”海浪连续不断地打过来,救助艇加大马力冲破海浪,船体颠簸不止、起伏不定,像极了坐过山车。浪花一层层溅过救助艇,扑打在刘伟和船员的身体上,年轻小伙儿兴奋道,“船长,我们这算是乘风破浪吗?”刘伟点头:“让浪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小伙子明白了刘伟的意思,再次加大马力。救助艇掀起密集的白浪花冲了出去。“我们快要起飞了!”“这种感觉太爽了!”两个挑战者异常兴奋,任凭海浪汹涌的打在脸上,顶着海风大喊。刘伟笑着点了点头,“有点我的影子了!”第一个尝试完后,换人。第二个年轻小伙儿玩儿的更嗨。完全忘了这是用来应急的救助艇,而是把它当做快艇在开了。偌大的海面,成了他展示技术的场所。“玩够了吗?”刘伟最后问。“船长,要不再开一会儿?”“我们直接开这个去南极吧!”刘伟双手一只手抓住一个人的头,轻轻推了一下,“去南极要是那么容易,我买破冰船干什么?脑子简单。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安全的把救助艇停靠到梦想号的身边!我先给你们演示一遍,非常危险,以后有机会再让你们实践!”刘伟坐到驾驶位,调转救助艇,往回开。靠近梦想号的时候减速。“安全停靠时,控制好速度非常重要,不然很有可能撞上母船。我们跟随着母船往前行驶,保持同等速度,注意别靠的太近,母船掀起的浪很有可能产生漩涡把我们搅进去!”两名船员认真听,认真学。刘伟抓住吊机放下来的缆绳后,熄灭了开关,固定好救助艇,然后朝上面挥手。水手启动吊机将救助艇吊回甲板。刘伟扶着两人从救助艇上下来。两人异常激动,跑上去和其他船员交流。“太刺激了!”“你们不去尝试太可惜了!”“不知道下次学习是什么时候?”……刘伟回休息室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晚饭的时候。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月饼走进餐厅。“今天中秋节,给大家发点小礼物!”刘伟朝张星招手,“张星,拿去发下去!”“哇!船长太好了!”“居然还有月饼吃!”“应该是出发前就准备好了!”“我突然有点想家了!”刘伟看了一眼,“都拿到月饼了吗?接下来,你们每个人有一分钟时间和家里通电话,报平安,珍惜时间,废话就先别说了,船上这么多人!”刘伟打开卫星电话递给坐在前面的船员,“搞快一点,很贵的!”众人笑出了声。同时也很感动。船长对他们太好了。船员拿起电话,“喂~,妈,吃了没有?”“嗯!都好!一切都好!”“你们吃月饼没有?”“你们保重身体啊!”“船长对我们很好!”“节日快乐!”每个人的通话时间有限,在轮到自己之前,脑子里都会组织语言,但是当他们拿起电话听到家人声音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是以往父母在电话中问的最多的问题。好几个船员泪流满面。刘伟坐在前面,触动很深,不过他表现出了领导应有的沉稳。最后电话传到苏西,苏西微微一笑,把电话递给后面的艾琳娜。刘伟知道苏西的家人不太支持她现在的工作,她最怕面对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心里有一道坎儿过不去,即便心里有话想说,也说不出来。艾琳娜拿起卫星电话还给刘伟。“怎么?不想和你爸妈说说话?”刘伟问。“我们国家没有中秋节!”,艾琳娜笑道,“你答应了我爸,要照顾好我,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哦!姑娘,你的心真大!刘伟摇了摇头,站起身讲道,“有幸和大家一起过中秋,虽然条件有限,但是不能没有气氛,一起唱首歌吧!”“唱《水手》”“《水手》可以,应景!”刘伟点头道:“好,我来起头!”“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船员们热情高唱,就算是平时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开口的人,也放声吼了起来。餐厅变成了所有人的家,温暖和谐。歌声传到大海之外!坐在驾驶台的老驾驶员望着被黑夜笼罩的大海,听着其他船员的歌声,也情不自禁的哼了起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从事远洋航海二十年。这首歌,他唱了二十年。从青年唱到秃了头发。不过每当哼起这个旋律的时候,他的脸上总会挂着笑容,感觉比烟还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