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普通人接受讯息的知情权太狭窄了,他们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就只有那么一点,一旦被精准捕捉到,就很难摆脱!
白浩南从粤东带着巴西球员和教练回到桂西训练基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挤得水泄不通的足球训练基地接待大厅。
除了周边省市地区来报名测试的孩子,半数以上却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足球学校、足球教练、足球培训班的从业者,他们是来申请参与加盟的!
一旦市场出现一头大鳄,小球员家长都知道宁愿带着孩子去别的城市找宗明训练营的时候,打不过就投降,成了很多小从业者唯一的聪明选择,反正都是搞足球培训,加入大企业大连锁体系,得到各种技术支持和品牌包装,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电话咨询这么大张旗鼓的连锁体系只收十万保证金,一年后退还的低门槛政策,让很多本来就有场地有点规模的小从业者选择加入,这个市场上单打独斗还是太难了。
更有趣的是,这个市场上迄今还没出现这么大的专业培训机构,哪怕有几家超级俱乐部的足校非常有名,但都是给俱乐部配套选拔苗子的梯队建设,不是这边恰恰反过来,教育培训是主体,打上职业进俱乐部才只是选择之一。
说难听点,就是只要各地愿意加盟,先到桂西来看看,什么都好说,投入不大,规章制度完善遵守才是关键,还能保证可以看到的盈利方式。
简直就是投资三五百万,快速回本小神器的典范!
特别是电话咨询以后,都会邀请先来桂西足球基地看看,来看了这个规模跟档次,哪里还有跑得掉的?
这么高档漂亮又具有震撼力的训练基地,明明就是改头换面的千人老鸭汤嘛!
小婉不知不觉的把这么好好一家培训集团做成了新一代的“传销”,当然只是形式上借鉴,那几名当年一起出来的姑娘,现在已经分别负责法务、销售和接待,几乎照搬那些套路,怎么蛊惑人心,怎么吹得天花乱坠。
反正硬是能把高大上的足球基地接待大厅搞得像春运火车站一样,白浩南下车走进来都有点皱眉。
不过他的优点在于不归自己管的事情,不随便张嘴,也没把这个训练基地当成自己的产业,可能更清楚这种场面可能在中国现阶段,才是最容易吸引人的吧。
所以带着外国人们穿过整个大厅时候,得到消息匆匆从楼上办公室迎出来的李琳一边快速挽起自己的长发摆出标准姿态,一边忍不住就给经过的人显摆:“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外籍教练,因为全国各地加盟企业太多,所以不停从巴西补充过来的外籍教练!”
闻声围观的家长,小球员,潜在加盟客户,都聚精会神的凑拢些看这么多外国人。
哪怕改革开放几十年,绝大多数中国人对老外还是很好奇的。
外籍教练们态度很好,对小孩子还有和善的笑容,更得了有些家长试着哈喽之类主动交流,中国家长就最喜欢为了孩子跟老师教练套近乎了,哪怕八竿子打不着。
还得是李琳来,她现在已经能用英语讲解了,哪怕相当部分都是翻译拟好的稿子硬背,但她那字正腔圆的发音比白浩南漂亮多了,特别是带点空姐乘务员的那种播音语气,居然还有家长鼓掌!
她状态就特别好!
就不能等走远点再开始么?
白浩南想翻白眼,忍住了听这姑娘带着队挨个儿介绍各个大厅,果然引得那些春运状态的家长、加盟商都跟着长龙般的移动蹭解说词。
所以原本一穿而过的场面硬是给拖了大半个小时,白浩南虽然看得也赏心悦目,但走出那个两边画面的坡道时候,还是没忍住调笑:“你呀,你那脑子就像个小怪兽,长了四个脑袋又喷火又喷水的小怪兽!”
这是他给小女儿讲故事时候的常见胡说八道,语气都差不多。
好不容易背完英文的李琳立刻竭尽全力的思考下,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增加点书卷气,她还给自己弄了一副圆框眼镜来戴,隔着镜片都能发现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茫然,好一会儿才承认:“我……想不出来是什么样!”
白浩南没好气:“根本不存在嘛,就是形容本来就没有的意思!”
李琳又使劲想了下才终于联系起来,哧哧哧的笑:“哦,就是说我没脑子,直接说嘛,兜这么大的圈子,我不是一直都没脑子嘛。”
白浩南对这种自暴自弃的风格只能无语。
白天才能看见,这些成片成片的足球场,有些为了吸引孩子,做成了粉红色、淡蓝色、棕黄色等各种不刺眼的彩色,穿过小场地,就是职业球员们正在训练的两块并列标准草场,外籍教练们环顾周围的场景,已经忍不住在古德古德的表扬了,那五名年轻的试训球员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职业球员的动作。
俱乐部外籍教练组看见这边,叫停了训练科目集中,然后过来热情的跟自己同胞们拥抱,有两名试训球员显然都是他们认识的,大笑着拍打他们肩膀用葡语不知道在交流什么,看手势可能是在赶紧普及些知识吧。
毕竟飞了这么几十个小时过来,时间再紧迫白浩南也没要求他们马上上场展现,主要就是让年轻的试训球员们看看这些中国同行的表现。
把主力阵容召集起来跟替补预备队进行全场对抗赛。
大家都在旁边三层台阶看台上观看这集训了一个多月之后的成果。
这种有球训练的时候,陈素芬不一定在现场,她有很多教练书面工作要忙,所以李琳东张西望下没找到,就心安理得的坐在白浩南旁边了,只是她那灰色西装套裙实在是有点短,露出来的黑色丝|袜长腿只能并拢交叉再斜着,白浩南眼角余光时不时的就会被吸引过去。
不过倒是因为这余光,发现了躲在看台不同方位两个偷偷摸摸的家伙,还不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