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唐聿城的病房待了一会儿,安家夫妻才退出病房,说是去看一下萧雅白。家属休息室里。安母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崩溃地哭了起来,“邵华,你说我们家小兔什么时候能找回来?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如今小兔是我唯一的孩子,要是小兔再出什么事的话,我也不活了。”当年失去儿子之后,她几度绝望到想跟着儿子去了,直到后来发现怀了小兔,她才重新看到了希望,小兔出生后,她将原本对儿子的那份宠爱,也一并倾注到小兔身上。对她来说,小兔是上天再次赐给她最珍贵的礼物,具有特别意义的。她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孩子了。“我们家小兔不会有事的。”安父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对于女儿失踪的事,心里也是无比的难受,不过还是安抚妻子说道,“安年还那么小,聿城又那么喜欢我们家小兔,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小兔给找回来的。”“你说我们家小兔会不会出了什么比较严重的事了?聿城说小兔在司空琉依手里,可是那司空琉依可是毒贩,听说毒贩的都心狠手辣,她会不会伤害我们家小兔?”安母边哭着,心里无比恐慌:“你说那女人抓我们家小兔干嘛?如果要钱,她好歹打个电话来啊,就算她抓了小兔,威胁聿城跟她在一起,可聿城又不喜欢她,不能长久的,她到底要干嘛……”安母掩面哭着,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你别哭,说不定晚些就有消息了。”安父看妻子哭得他心都碎了,又想到女儿下落不明,心底越发的难受,“你缓缓情绪,我们等一下去看看雅白,那孩子比较敏感,要是察觉你因为小兔的事而伤心,她会很内疚的。”关于小兔失踪的事,他直觉聿城可能隐瞒了一些实情。但是那个男人要是不肯说,即使他们怎么逼问也问不出来的。不过,雅白是受害人之一,去问雅白,应该能知道一些聿城瞒着他们的事。安母又哭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又去洗了把脸,出了眼眶有些红,看不出别的什么异样,才和丈夫去看萧雅白。在安家夫妻来之前,唐聿城就打了电话告诉萧雅白,让她说话注意点儿,不要让安家夫妇知道小兔失踪的真实情况,以免刺激到他们。因此,在看到安家夫妇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萧雅白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只是看到安母眼眶红红的,她鼻尖一酸,心底里无比难受和内疚。“安爸爸、安妈妈。”她立刻把小煤球放到床上,走下床来迎接。“别动别动。”安母快步上前阻止,看她脸色不是很好,“你身体还虚弱着,床上躺着就行了。”“我没事。”萧雅白说着,突然在夫妇俩面前跪了下来,“安爸爸安妈妈非常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救我,小兔就不会落入司空琉依手里了。”她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想到那场大火,想到小兔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凶多吉少……而她还要瞒着不让他们知道真实内情,萧雅白就无比痛恨自己,要不是因为自己,小兔就不会出事了,就不会和那么多爱她的人分离了。“你这是做什么?”安母被她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赶忙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可萧雅白却不肯。安母又说道,“小兔是我女儿,可我和你安爸爸也把你当成女儿,小兔的事,都是我和你安爸爸的女儿,这事我们没有怪你,你快起来,不然我要生气了。”“雅白,你先起来,我有些事要问你。”安父也跟着说道。萧雅白听到安父这么说,再加上先前唐聿城跟她通过气,大概才得到他想问什么。她缓缓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安爸爸,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是这样的,聿城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我们也不敢多问。你给我详细说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主要是小兔去换你回来的过程。”安父循循善诱说道。事到如今,他只想知道女儿是否安好,只是单纯失踪而已。“是。”萧雅白乖顺地应了声。然后仔细地将事情的始末给他们说了一遍,不过有些过程,她轻描淡写带过,也只是说到自己被打晕放到救生艇的部分。后面的事,她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醒来后就发现在医院了。安父听她说的和唐聿城说的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她不知道被放下救生艇之后的事,而聿城对雅白被小兔救了之后的事,则言简意赅带过,这让安父觉得压在心上的石头怎么也放不下,之后,两人又给萧雅白说了些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的安慰话。萧雅白送走了安父安母之后,在心底里盘算起一些事来。……偏僻海边不算多远的渔村里,也就是谭老医生的那个村子。简陋的出租房里,司空琉依正躺在床上休养双腿中间的伤,打发时间地刷着手机。看到网上贴着安小兔的天价寻人启事,他冷嘲地笑了一声,“安小兔那贱女人估计已经在船上烧成灰烬了,怕是连具尸体都寻不到,还寻人?”没想到那个男人已经看了那个视频,还是偏执地认为安小兔还活着。他也听翊笙说那个男人派了不少的人,正沿着整个C市的海岸寻找安小兔的下落。司空琉依心底冷哼一声:真不知该说他是找不到尸骨就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是不愿接受安小兔已经死了的现实。不过,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恐怕尸骨都已经被海里的凶猛鱼类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即使他找一辈子,也不绝可能找得到的。虽然已经很多杀手涌向C市了,他目前躲在这个民风淳朴,有些贫穷的渔村里,但因为有了翊笙做掩护,他并不担心那些杀手能这么快找到他们。况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过些时间,风头过了,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找机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