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失败了。”
“……预料之中。”一个听不出特点的声音说着,沉默片刻,又道,“目标有什么特殊反应吗?”
“没有。”第一个声音顿了一下,补充,“但是她杀了一人。”
“哦?”微微上扬的尾音有些兴味,“第一次见血?”不待另一人回答,便道,“知道了,继续观察。”
“是。”
门口开阖,光线乍漏,须臾后黑暗里再度寂静,独留一人呼吸,然而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显示其中竟然还有一人。
“凯,我不赞成你去对付她。”蓦然出现的陌生声音道,“小心被反噬。”
“我要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她和z国的关系,哼,z方利用这一点,得到了外交优势,如果不是他们居中牵头,我们不会败退得那么快,”听不出特点的声音道,“她对z国那边的纵容,实在太过危险了——想让他们关系破裂的,可并不止我一个。”
陌生声音道:“我们本来就订好退入黑暗再次蛰伏的计划的,相比死要面子却毫无益处地彰显我们的主动权,我倒觉得目前的情况更好——多国联盟以为我们不足为患,就开始在窝里内斗起来了,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再次让他们形成了岌岌可危平衡,他们或许已经打起来了——战争,总是转移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
“所以,越是复杂的局面,越显露出她的重要性——她似乎也在努力将局势往复杂上引导,现在我也看不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另外一个对话者接口道,“她这样的人,被归入z国影响范围内对我们实在不利,但反过来,假如她彻底剥离开z国,最有可能投向我们这边——她终究是异能人。”
“我不觉得她会放弃有利的平衡局势投向我们,那只会让她在所有人的眼中的价值降低,这对她的处境而言,更像慢性自杀,毕竟连我们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放弃她的一天,”陌生声音淡淡道,“尤其是,假如她知道这次袭击中我们扮演的角色,就更不可能倾向我们了。”
“只要我们不说,有谁能知道?”
“凯,你太小看她了,她可不像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第一印象那么简单,事实上我和她接触后,根本很难在她身上找到你所形容的那些词汇,那真的不说你的错觉吗?”陌生声音道,“或许真诚是有的,但是她一点都不简单——无论资料和现实接触都表现出这一点。”
“法则异能神话了她,阿尔,你被神秘感迷惑了,”凯的轻笑响起,“至少我的第一身份和她接触时,她丝毫没有异状,根本没察觉过我的第二身份。”
“正如她将一个z国籍的旧友留下做代言人,所有人就一厢情愿地以为她对祖国别具情感,而从未看到她隐藏在表面下的对z国的忌惮和回避——她善于利用假象蒙蔽众人,达到平衡局势的目的,不足够了解她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养虎为患,”阿尔微嘲,“她不揭露你,或许只是因为时机没有到——想想西泽尔吧!”
说起西泽尔,两人静了一下,凯有些泱泱地出声,“西泽尔那时毕竟势单力薄……”
“她当时也是举目无依,而现在她的情况早就变化了!”阿尔打断道,“别人看不出来,但至少我们很清楚,她对现在的情况游刃有余——她是一个强者,从肉体到心灵!”
“心灵我承认,可肉体……就那鹌鹑一样的细手细腿……”凯嘀咕几句,然后道,“好吧,我收手——看在你看人从未出错的份上,阿尔。”
黑暗中,微微反光的荆棘十字若隐若现。
……
……
夜之女神披着黑纱消失在天边,又一次昼夜交替,晨光遍撒大地,预告这一天的好天气。
“与你们接触越多,我就越无法理解你们东方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威廉姆士一大早在拒绝来客的早餐时间不请自来,轻叹着,对自己的友人道:“那位小姐既然没有第一时间中断行程,就要应该是默认出游计划继续,可她的贴身代言人刚刚来告知我,娇贵的小姐身体不适,今天无法陪同出行了——连一面都没让我见!”
“就像你这个家伙,麻烦我追着尊贵的小姐跑了这么久,终于让你有了见面的机会,明明见面只是举手之劳,你却偏偏矫情不肯露面,还给自己从头到尾套上这么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生怕她发现你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