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刘主任……”丁闯继续向后退,像是吓的将结巴一样,举起双手,艰难把饭咽下去,紧张道:“咱们之间那点事,不至于这样吧……”
“不至于你大爷!”
刘主任狰狞骂道,继续向前,准备亲自狠狠扇他两巴掌。
正在这时。
坐在一旁吃饭的司机迅速站起身,刚才他也被吓了一跳,任何人见到这么多人拎着武器都害怕,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羊毛衫的工人,挡在丁闯身前,谨慎道:“刘主任,你要干什么,这是公众场合,还有你们,都在干什么!”
刘主任见到他一愣,之前是所有注意力都在丁闯身上,没看别人。
其他十几人也都定住。
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厂长在上面吃饭!”司机直接把领导搬出来,严肃道:“让他们赶紧把东西收起来,你是工厂领导干部,不是流氓,快收起来。”
有些话在公众场合没办法说,只能这样。
刘主任眼睛转了转,心裏暗道太巧了,丁闯吃饭,正好厂长也在?
“厂长,什么厂长?”
丁闯及时开口问道:“羊毛衫厂的厂长?”
“在哪个包厢?”
此言一出,刘主任更火了,听他的意思,显然是要去告黑状,抬手指着丁闯鼻子骂道:“小瘪犊子,跟我玩,很好……你们把他给我拽出去,咱们不在这裏整他!”
听他命令。
几名装卸工走过来,抓住丁闯双手要给他拽出去,不得不承认,劲真大,丁闯毫无反抗之力,被硬生生拉走。
司机见丁闯被拉走,吓的一哆嗦,眼前这小子可是能和陈秘书一起吃饭的存在,如果他在陈秘书那告状,不要说刘主任,就连厂长都吃不了兜着走。
赶紧拦住:“你们干什么,松开,快点松快!”
又瞪眼道:“刘主任,你要干什么?他还是个小孩,你竟然要动手,有没有道德?赶紧让他们松开,要不然我去告诉厂长,立刻松开!”
“你根本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事!”
刘主任也生气,被打不好意思说出口,怒道:“咱们才是一家人,你帮他干什么?放心,怎么做我有分寸,绝对不会给厂子抹黑,自己解决,拽他出去!”
装卸工闻言,继续拽。
县官不如现管,刘主任才是顶头上司。
“你疯了是不是!”司机急的满头都是汗珠,像说他是陈秘书的朋友,可这样说又太刻意,毕竟刚才厂长是装作不经历路过,而自己根本没往前去,威胁道:“你松不松开,如果不送,我立刻去告诉厂长!”
“你他妈才疯了!”
刘主任瞪眼吼道:“分不清裡外人了是不是?他是你家亲戚,还是厂长家亲戚,这件事别管,要是厂长知道,我跟你没完!”
司机是厂长近臣不假,但他不相信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司机愿意得罪自己。
“继续拽!”
装卸工闻言,也不再多管,立即拽着丁闯向外走。
“刘主任,刘主任,我错了,我错了……”丁闯声嘶力竭开始求饶,震耳欲聋。
“现在知道错,晚了!”
刘主任咬牙切齿,说完,一指门外:“拽出去就打,往死里打,一个小崽子也敢在我头上耀武扬威,毛长齐了么?跟我斗?弄死你!”
说完,抬起手薅住丁闯头发往外走。
正在这时。
“住手!”
楼梯上突然传来吼声,声若惊雷,振聋发聩,正是刚刚像和蔼可亲伯伯的中年,不过此时判若两人,黑着脸,即使大厅开着灯,也没能照亮。
旁边还站着一名服务员,是她报的信,看刘主任与司机说话,就知道正主是谁。
听到声音,所有人齐刷刷转过头。
“厂……厂长?”
刘主任吓的一哆嗦,敢跟司机对着干,在厂长面前不敢有半分造次,刚刚也是在气头上,要不然司机的话也会听几分。
“厂长。”
“厂长。”
装卸工也都心虚的把武器藏到身后,忐忑不安地看着。
厂长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心脏气的快要从嗓子蹦出来,刘主任打的是谁?是与陈秘书吃饭的人?一旦被陈秘书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
“刘主任,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厂长死死盯着他问道。
刘主任后背冒起一阵寒风,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我,我……”